「你來找本王有何事?」他又俯身撿起剛才那本書,抬了抬眼皮子。


    「明日是回門的日子,可是殿下身子不好……我想……」她把手背在身後,吞吞吐吐道。


    鍾離昭道:「有話就直說,別扭扭捏捏的。」


    「……」


    江晚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上,深吸一口氣,氣都不喘一下,「我想說明天是回門日,但殿下身子不好,要不暫且推遲,等您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去。」


    說完,又像是怕他不想陪自己回江府,她又道:「您要是不想陪我回門也沒關係,我明天可以一個人回去。」


    隻要借用一下他身邊的侍從,給自己撐一下腰便是……


    她的腳尖在地上輕輕碾了幾圈,思索怎麽向他開口。


    「本王知曉了,你先出去吧。」鍾離昭思索片刻說。


    「啊?」江晚不知道他的打算究竟是怎樣。


    他瞥了她一眼,開口道:「五日後,本王會陪你回江府一趟,明早先叫魏硯去江家知會一聲。」


    「啊?」他身子這麽虛弱,五日後能出門嗎?


    要是出門犯了病,皇帝怕又要把自己活埋,為他殉葬。


    「你若是無事,便可以出去了。」他喜歡清靜,看書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他。


    江晚張了張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您身子不好,要不還是我明日一個人回去。」


    「本王沒那麽虛弱,若是叫你獨自一人回門,本王丟不起那個人。」 他聲音不鹹不淡,「回門禮魏硯會準備好,你可以出去了。」


    江晚還想說些什麽,但被他眼風一掃,就全部憋回了肚子裏。


    「是。」她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然後慢吞吞地轉過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見鍾離昭已經低下頭繼續看書,便隻好幫他關上門。


    「王妃慢走。」魏硯見她怏怏不樂的模樣,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殿下真是的,從前的二十年裏視女子為蛇蠍,死都不願意成親。如今陛下接著衝喜為殿下娶了個王妃,他也沒有那麽厭惡,甚至允許王妃近身。自己原以為看到了小世子的影子,沒想到這才成親兩日,就惹得王妃不高興。


    江晚從他麵前路過,走了幾步後,又扭過頭問:「以殿下的身子,五日後能出門嗎?」


    魏硯愣了一下,答道:「殿下身子虛弱,還是臥床靜養為妙。」


    其實殿下體內的毒隻要穩住了,再加上好好修養,五日後出門是可以的。但太醫說了,殿下最好在府中靜養。


    江晚眉目間的憂愁越發明顯了,「那你幫忙勸勸殿下,我可以自己回門,不必麻煩殿下。」


    聽到她的話,魏硯微微一愣。


    王妃是因這個不高興?看來他也許是誤會殿下了。


    她看了一眼魏硯,又歎息一聲,慢吞吞地穿過垂花門進了屋。


    待她離開後,鍾離昭忽然咳嗽了一聲,揚聲將魏硯喊了進去。


    「去備好回門禮,五日後本王會與王妃一起回門。」屋裏燭火昏暗,襯的他的臉色越發蒼白,魏硯猶豫片刻,還是選擇勸說了一番。


    鍾離昭又咳嗽了一聲,「無事。」


    他的身子,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出不了什麽大事的。


    停頓片刻,他似是想起了什麽事,又說到:「叫工匠去為王妃造一批首飾,時下流行的衣裙再多做幾套。」


    魏硯愣了一下,想到今日王妃的穿著打扮,覺得自己實在是粗心大意。


    原本這些是成親前就該備好的,但殿下和王妃的這門婚事有些不同,所以便沒來得及讓人做。


    沒想到殿下想起來,還親自囑咐。


    「不必告訴她。」鍾離昭斜了他一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是。」魏硯知道他家殿下一向是麵冷內熱的人,所以並未驚奇。


    猶豫片刻,他還是將方才在門口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鍾離昭,還說了句,「王妃也擔憂殿下。」


    「多事。」鍾離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淡淡,也不知是在說魏硯,還是在說江晚。


    魏硯知曉自己勸說不過,隻好退了下去,去找了太醫詢問鍾離昭的身體情況。


    ☆☆☆


    自從魏硯恢複伺候鍾離昭的一日三餐與用藥後,江晚便不用再去伺候鍾離昭用膳和喝藥。


    嫁入王府的第三日,魏硯帶著管家來了她的院子,將王府的管家權交到了她的手中。


    因為對王府還不熟悉,所以她也沒貿然地改變規矩,隻是認了管事的,然後還是叫他們依照往日作風來做事便是。


    一眨眼便過去了五日,大清早流玉就帶著侍女來了,各個手裏都捧著東西。有金銀玉飾,還有幾身華美精致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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