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但他的懷抱卻十分溫暖,江晚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睛漸漸地閉上了。


    酒氣上湧,加上剛剛被吻的腿軟,一刻鍾後鍾離昭低頭,卻發現她早已靠在自己的胸口,睡得香甜。


    「……」


    他無奈地歎口氣,將剛才自覺走遠地魏硯和采風等喚了過來,「去與陛下說一聲,我與王妃先回去了。」


    夜曇花開的時辰快到了,原本是想帶她回去看夜曇花,但她這會兒卻睡著了,真是沒有眼福。


    魏硯應了,去向皇帝說了一聲,很快便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頂轎子。


    「奴才讓人找了一頂轎子,殿下與王妃坐轎子回去,就不怕吵醒王妃了。」


    鍾離昭「嗯」了一聲,抱著江晚起身,彎腰鑽進了轎子裏。


    江晚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上午,陽光從窗戶透進來,采風將床前地帳子撩開,讓光線照到她的眼皮子上。


    「什麽時辰了?」江晚迷迷瞪瞪地坐起來,看了采風一眼。


    「已經巳時了,王妃快起來用膳。」采風一麵給她拿衣服,一麵笑著說。


    江晚薅了一把頭發,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慢慢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越是回憶,就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那麽奔放。


    江晚裹著被子,目光無神,一副慷慨赴死地表情,問道:「采風,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采風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道:「奴婢們什麽也沒看見,您不要不好意思。」


    「……」幹嘛畫蛇添足。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她昨晚真的趁著酒意,借著係統給她的膽子,為了挑釁新安郡主,吻了鍾離昭!


    這還和前兩次的親吻不一樣,第一次是新婚夜,鍾離昭昏迷不醒,幾乎不算。第二次是驚馬那次,但鍾離昭那次跟個木頭人一樣,他們也就嘴貼嘴而已。


    這次不一樣,她竟然撒嬌叫鍾離昭張嘴,而鍾離昭還真的張了!


    更可怕的是,他把自己摁在懷裏親,親的她頭暈乎乎,身子軟綿綿,腿還發軟。


    前兩次還可以說是任務,但這次係統根本沒叫她親……


    江晚捂住臉,頭疼地想,這下沒臉見鍾離昭了。


    好在昨晚的任務完成了,她歎了一口氣,慢吞吞地起身洗漱用膳。


    要不,假裝自己喝醉了酒,當個渣女不認賬?


    ☆☆☆


    她的算盤打得很好,鍾離昭晚上回來的時候,她正巧在樓下摘花,準備自製胭脂,剛好與他撞了個麵。


    「殿下。」江晚一扭頭,就看到鍾離昭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心裏一驚差點把手中花籃給扔了。


    「您怎麽也不吭聲呢?」她拍拍胸口。


    鍾離昭淡淡道:「本王看你想事情想的入神,便沒打擾你。」


    想事情想的入神……


    她剛才摘花的時候,聞到了熟悉的花香,感覺像是在哪裏聞過。想了許久,才想起是昨夜她和鍾離昭在樹下接吻時,聞到的花香味。


    昨夜他們旁邊便長著一片長春花花叢,與朱鏡閣裏的一樣,香味濃鬱。


    於是,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鍾離昭一向冷靜自持,所以她從未想過,他昨晚最後會主動摁著自己的腦袋親。


    親的她暈頭轉向,腿腳發軟,分不清東南西北。


    江晚現在還記得,昨晚他吻過自己之後,眸子裏一片幽深,薄唇水潤紅豔,白皙的臉頰微紅,加上額間的那粒紅痣,整個人顯得豔靡極了。


    想著想著,就有些口幹舌燥,臉頰熱的發燒。


    誰料鍾離昭這時候回來了,她心虛之下,便有些驚慌失措。


    江晚瞥了鍾離昭一眼,結結巴巴道:「我什麽都沒想,殿下看錯了!」


    她才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對鍾離昭想入非非。


    「沒有便沒有,這麽激動作什麽?」鍾離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推著輪椅進屋,「王妃繼續摘花,本王先進屋了。」


    他依舊一副清冷的模樣,好似什麽也沒發生過,倒顯得江晚太過在意。


    「喔。」江晚應下。


    很快到了晚膳時辰,江晚和侍女一起將花瓣洗幹淨,晾曬在外麵,然後洗手上樓用膳。


    因為鍾離昭喜歡陳媽媽手藝的原因,所以每日都會和江晚一起用膳。


    「殿下,昨夜我有點喝多了,沒有做什麽不妥的事吧?」江晚在鍾離昭對麵坐下,虛偽地問到。


    鍾離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審視,令江晚有些心虛,但她還是強撐著問:「殿下這麽看我做什麽?」


    他收回目光,語氣輕飄飄:「沒什麽,你不記得的話,本王可以幫你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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