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晚懷疑,新安尋短見怕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你那日在泉湖,汙蔑我姑姑,可是不少人看見的!」周晏棠滿臉憤怒。


    自從薛皇後下鳳旨申斥新安,那日在泉湖發生的事情便傳了出去,雖說鍾離昭沒有追究,但行宮終究有些風言風雨,甚至有不少夫人貴女私下笑話新安。


    但凡有點判斷能力的,都知道新安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江晚冷笑一聲,表情不屑,「你說說我哪裏汙蔑你姑姑了?是我讓她跳湖汙蔑我,還是我讓她在水裏害我,亦或是我讓人傳出的流言蜚語?」


    「你胡說,我姑姑那麽善良的人,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定是你汙蔑她的!」周晏棠氣得發抖。


    「對對對,你的姑姑天下第一善良,是最純潔的白蓮花。」江晚點頭,繼而嘲諷道:「想不到你年紀小小,人卻聾了還瞎了,不肯信擺在麵前的事實,非要逼著別人和你一起眼瞎。」


    「你!」周晏棠怒道:「你這個女人真惡毒,把我小姑姑都害成這樣了,還沒有一點愧疚。」


    「我為何要愧疚?」江晚輕嗤一聲,「你姑姑尋短見,是因為心中羞愧,知曉自己幹的蠢事被別人知道了,沒臉見人。你現在跑到馬場來,對著我大呼小叫,沒有一點規矩,是想告訴大家,你們一家都是如此蠢笨惡毒?」


    「表叔,她……」周晏棠從不擅長與人爭辯,隻能漲紅臉蛋,期待鍾離昭能幫他。


    但沒想到,他表叔卻偏袒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表嬸說的對。」


    周晏棠氣紅了眼,他大聲道:「難道表叔不記得,我爹娘是為誰而死的嗎?」


    此話一出,鍾離昭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如同裹著冰霜。小太子等人心裏一緊,將周晏棠扯到身後,低聲訓斥,「你說的是什麽胡話!小皇叔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當年宮變的時候,亂軍闖入皇宮,肆意濫殺進宮參加宮宴的朝臣和女眷。鍾離昭當時身體病弱,身邊的護衛又與他走散,本是必死無疑,是周晏棠的父母救了他。


    鍾離昭被周晏棠父母推到桌下藏著,叛軍進來的時候,為了護住鍾離昭的性命,他們至死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


    甚至在死的時候,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鍾離昭。


    「阿昭,別怕。」年紀尚幼的鍾離昭藏在桌下,看著他那有著芝蘭玉樹之稱的表哥嘴角溢出一抹鮮血,卻還在努力安慰自己。


    因為周晏棠父母的恩情,逢年過節,荊王府都會送一堆好東西給德宗公主府,甚至在周晏棠十歲時,鍾離昭就上了折子,請皇帝讓他承襲爵位。


    這麽多年來,也是鍾離昭一直護著周晏棠,才使他的爵位沒有被叔伯奪走。


    這些早就可以還清周晏棠父母的恩情了。


    「表叔但凡顧念一點舊情,便也不會如此對我姑姑!」周晏棠還是不肯相信他們的話,認定新安郡主是無辜的。


    「本王正是顧念舊情,才叫你成了如今的蠢樣子。」鍾離昭冷笑一聲,「本王欠的是你父母,而不是你姑姑。」


    「表叔!」周晏棠不可置信地看著鍾離昭,從前他可是從未對自己有過半句重言。


    「從風,送你家公子回去。」鍾離昭眼風一掃。


    周晏棠身後的侍從便立即上前,扶著自家公子道:「公子,您快隨奴才們回去吧!」


    可別再說話了,沒看荊王殿下都要忍不住怒火了嗎?


    「我自己走,用不著你們獻殷勤!」周晏棠用力甩開從風的手,紅著眼睛飛快跑了。


    「不用叫個人看著他嗎?」江晚在鍾離昭身後小聲道。


    聽他們的對話,周晏棠父母對鍾離昭有恩,那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就有些過分了。


    「不必,他身邊有侍從。」鍾離昭語氣平靜,不起任何波瀾,但江晚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小皇叔,周表弟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小太子安慰道。


    鍾離昭看了他一眼,沒答話,而是問到:「你們不是要跑馬嗎?去吧,本王給你們做裁判,赤霄給你們做彩頭。」


    鍾離昭有兩匹馬,一匹赤霄,雲澤,都是出了名的千裏馬。


    「好!」小太子等人眼睛一亮,紛紛應下。


    等他們開始賽馬後,江晚立在鍾離昭身後問:「殿下方不方便告訴我,您與周小公爺父母的事情?」


    這些沒什麽不能說的,鍾離昭語氣淡淡,三兩句便將當年地事情告訴了她。


    江晚「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準備怎麽辦?周小公爺似乎對殿下有了怨言。」


    「扔去西郊大營裏曆練曆練。」鍾離昭眯起眸子,看著遠處奔馳而過的馬兒。


    這樣也好,正正周晏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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