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心中的怒氣,很沒誌氣地在一碰觸到習城寬闊的胸膛就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她低垂著頭,靠在他堅實又溫暖的胸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習城抱著懷裏輕盈的小人兒,突然也覺得自己似乎殘忍了一些,她一個嬌滴滴的公主,肯定沒有受過這種苦,他踩著大步走進帳內,繞過屏風,直接將花墨染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花墨染……」他輕聲地叫了聲,卻發現她似乎毫無反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覺得一切正常,他才放心地拿過幹淨的帖子,坐在床邊替她擦起臉來。


    原本淨白的小臉,此刻一片潮紅,長長的聽毛微征抖著,似乎在和嘟起的小嘴一起控訴著他的惡性。


    沾了水的帕子將臉上的燥熱和汗水全都擦得幹幹淨淨,花墨染舒服地吟哦出聲,不覺地想要將身上的粘膩一同趕跑。


    「綠兒,我要沐浴。」迷迷糊糊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金碧輝煌的皇宮裏,身旁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綠兒,腰間灰色的帶子被她胡亂地扯開,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拉開自己的衣裳,「身上好粘,好不舒服,綠兒你快一點嘛!」


    該死!習城暗罵了一聲,這是他第三次看到這副迷人的身子,他明明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起身大步就走,可是一雙眼睛卻牢牢地盯著那羊脂般的身子,像著魔似地動彈不得。


    「將軍,軍醫到了,要不要讓他進去瞧瞧花墨?」隋良的聲音在帳外響起,習城急忙拉過被子將花墨染蓋好,自己放下帕子走到帳口,掀起厚重的皮簾子。


    「誰讓你請軍醫了?她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


    「什麽可是,還不帶著其他人去操練?快去!」


    在習城的權威下,隋良滿臉不解地帶著老軍醫走開了,校練場上又重新響起了士兵們訓練的喊聲。


    再次繞過屏風,習城徹底傻了,隻見花墨染的衣衫盡褪,


    第四章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花墨染依舊感覺到身體很酸軟。


    她從舒服的床榻上爬起,看到自己腳上撞著厚厚的繃帶,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城哥哥……」心頭的甜蜜,讓她整個人頓時覺得精神了許多。她穿好衣衫,重新恢複了小書僮的樣子,坐在營帳內靜靜地聽著帳外士兵們整齊的口號聲,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這就是城哥哥帶的兵。


    經過了昨夜,在她的心裏,習城的意義早已經變了,如今對她而言,習城就是她的一切……


    掀開帳簾,花墨染一痛一拐地走出營帳,看著校練場上姻爽英姿的將士們,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


    「傷好一些嗎?」一個老兵走到她身邊笑咪咪地問著。


    「好多了,您是……」花墨染極力思索著是否見過此人,可是腦海裏卻沒有絲毫的印象。


    「嗬嗬,我是這裏的軍醫,大家都叫我老陳頭,昨夜將軍來向我討傷藥,我便猜到是你受了傷。」老陳頭捊著胡子,一臉慈祥,「對了,藥用完了記得還我,我可就剩那一瓶好東西了。」


    「我沒事了,你等一下。」花墨染轉身回到帳內,將床頭放置的小藥瓶拿了出來,遞給老陳頭。


    老陳頭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放在懷裏,如同捧著一個寶貝。


    花墨染不由地好奇了,雖然這個傷藥療效不錯,但是跟宮裏麵的療傷聖藥比起來,也不過是一般的治療傷藥罷了,這老陳頭不免有些太沒見過世麵了吧?


    「老陳頭,這藥有這麽寶貝嗎?」花墨染眨了眨眼睛。


    「唉,你是新來的,當然不知道咱們這裏有多缺藥材,雖然這藥不算什麽療傷聖藥,可是受了傷沒有療傷藥,我這個軍醫也隻能幹瞪眼啊!」老陳頭吹著胡子,一臉的無奈。


    「可是朝廷不是每年都給發藥材嗎?」


    「咱們營裏的這些兵,從上到下都是一個樣子,打起仗來不要命,所以,用的藥材也多,朝廷發的那點藥哪裏夠用啊?雖然將軍給了一部分錢讓我去采辦,可是邊塞的藥價貴,也買不來多少好藥啊!」老陳頭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你們在說什麽呢?」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隋良,大刺刺地往兩人中間一站,「花墨,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隋大哥,對了,隋大哥,你能幫我個忙嗎?」花墨染看著老陳頭和隋良,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三匹駿馬從駐軍大營裏疾馳而出,直奔城裏,校練場內的習城依舊全神實注地看著士兵們排練的新陣法,根本沒有發現、


    一直到太陽下山,天邊染上了燦爛的霞光,花墨染三人才趕著裝得滿滿的馬車回到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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