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扭動著依舊有些酸疼的身子,嘟著嘴背過身子不理他。其實她倒不是氣他欺負了她,而是生氣習城現在還在防備著隋良。


    這幾日,他不許隋良靠近營帳一步,甚至連跟她說話都不可以,雖然她跟他解釋了好多次,可是他心裏卻依舊吃著莫名的酸醋,他的回執雖然讓她有些開心,可是卻也很生氣,難道她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


    「好了,染兒乖,吃些東西吧!你若不吃,我可就要喂你了。」說著習城含住一口粥,輕輕地吻住了花墨染。


    粥從他的口中緩緩流入自己的口中,帶著絲絲香甜,還有屬於他的甘甜。


    花墨染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脖子,在心中滿足地歎了一口氣,正因為他是習城,她從小就喜歡的大哥哥,她根本無法氣他太久。


    感覺到她的軟化,習城意猶未盡地吻著她,直到花墨染完全癱軟在自己的懷中,他才以手臂將她壓在懷中,靜靜地感受這寧靜的片刻……


    如果不是夜月國來犯,花墨染會一直以為邊塞的日子也不過就是清苦了一些、枯燥了一些。


    校練場內,將士們整裝齊發,馬背上,習城一身白色的軟甲,手持紅纓長槍,氣宇軒昂,英姿颯爽。


    「兄弟們,不把夜月鼠輩打得抱頭鼠竄,咱們絕不回營!」


    「吼!吼!吼!」震天的吼聲,讓花墨染也熱血沸騰起來。


    「兄弟們出發!」習城振臂一呼,大軍便朝著營外徐徐出發。


    「將軍,我也要去。」花墨染拉住習城的馬乞求著,雖然她沒去過戰場,可是她聽老陳頭說過,戰事一開,隨時都有危險,而習城每次打仗都會衝在最前方,她怎麽能安心地留在營中呢?


    「胡鬧!你身體還沒好,又不會打仗,去了隻會給我添亂。」習城果斷地拒絕,戰場上隨時都有可能受傷甚至丟了性命,他怎麽舍得讓她去犯險?


    「我可以幫老陳頭。」花墨染倔強地不肯鬆手。


    「放手。」習城銀槍一挑,冰冷的槍杆打在花墨染的手中,她一吃疼,鬆開了雙手,眼巴巴地看著習城揚長而去。


    「將軍……」她追了兩步,眼裏湧起了水霧。她不過就是想去幫幫他,他幹麽這麽凶?


    「花墨,你就聽將軍的話,留在這裏等我們凱旋吧!」隋良策馬走到花墨染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隋大哥,可是……」


    「好了,我也要走了,要不然一會兒將軍又要罵我了。」最近將軍的脾氣特別大,動不動就對他這個副將發火,搞得隋良也不得不提心吊膽。


    眼見隊伍就要離開大營,花墨染心一橫,回到營帳內拿起準備好的包袱,一低頭便混在隊尾押送物資的隊伍裏。


    坐在裝著藥物車上的老陳頭瞄了一眼低著頭的花墨染,輕咳了一聲,趁人不注意,一把將她拉上車來。


    「老陳頭,謝謝你。」花墨染小聲地說著。


    老陳頭卻裝作沒聽見一樣,閉著眼悠哉悠哉地靠在馬車上,將手中的鞭子交給了花墨染。


    馬鞭輕揚,踏著晨曦,花墨染趕著馬車緊緊跟在隊伍後麵,雙眼卻時不時望向隊首那道白色的身影。


    她相信,隻要習城和隋大哥在,他們就一定會贏!


    果然,兩軍甫一交鋒,夜月國就大敗,可是,夜月國的實力卻也不容小覷,他們連夜改變了策略,將正麵交鋒化為了小隊兵馬頻繁擾敵。


    安澤的騎兵向來不敵夜月,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習城不許士兵們主動出擊,隻是將士兵分成了幾班,輪流值班,應付夜月隨時而來的突襲。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士兵們被夜月圍的輪番騷擾弄得疲憊不堪,好多士兵都被流失所傷,有幾次,隋良帶兵迎戰,可是敵人一遇到他們就急速撤退,兩兵還未交鋒,敵人就逃跑了,幾次下來,將士們都有些心浮氣躁了。


    習城連著幾天都召集將領開會商討退敵良策,有幾次,花墨染遠遠地望著習城,隻看到他雙眼布滿紅紅的血絲,人也消瘦了許多。可是她無法安慰他,隻能跟著老陳頭努力將受傷的士兵們盡快治好,也算是幫他做了一點點的事情。


    「哎唷,老陳頭快來幫我看看……」這一日,花墨染正在忙著給受傷的士兵包紮傷口,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大嗓門。


    她習慣性地忙著應了下來,一轉身卻看到了隋良。


    「花墨!你怎麽還是跟來了?我說這幾天這幫小兔崽子們怎麽來醫帳來得這麽勤,原來都是來找你的啊!」


    花墨染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噓……隋大哥,你倒是小聲點,要是被將軍聽見了,我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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