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圓沒好氣:【你看我這手字,是秀才還是舉人?】她這手字,說是舉人別人也不信,何必呢。


    謝崢立馬跟上:【當是白身】


    【那不就得了,先考個童生再說吧。】


    謝崢勾唇:【想必你年歲不大】比如,剛剛十三。


    【嗬嗬】祝圓自然知道自己透露的信息站不住三十歲的殼子。那又如何?她就是不認,對麵也拿她沒法。


    謝崢挑眉:【嗬嗬何解?】


    【模擬笑聲】祝圓搪塞道。


    謝崢將這詞含在嘴裏念了幾遍,再回憶了遍倆人的對話過程,挑眉:【惱羞成怒?】這「嗬嗬」,聽著可不像愉悅的笑聲。


    【看出來了啊】


    謝崢:……


    得,真是惱羞成怒了,果然還是孩子。他索性轉移話題:【你每日練字看書解題,可還有空閑強身?】他沒忘記祝庭舟說的,每日都要跑步之事。


    見他沒有再揪著年齡不放,祝圓這才不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早起跑跑步,不費什麽功夫】


    【光跑步?】謝崢試探。


    【不然呢?難不成還習武打拳騎射全部來一套啊?那多累啊,又不是要考武狀元,沒得把自己練成臂上能跑馬,拳頭能站人的。】


    【……言之有理。】不做便不做,還能掰扯出一堆的歪理。


    不過,這一番話下來,謝崢基本肯定了對麵的佩奇是祝庭舟了。


    想必那水泥方子確實是在別處看來的……也算是進上有功,隻是年歲尚小,日後找機會再還他這個人情吧。


    已然肯定了心中想法,謝崢便不再多聊。


    祝圓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功勞要被降等,因為這種紙上交流模式不能顯露於人前,她早就習慣了聊一會突然斷線的狀況,壓根沒放在心上。


    又過了幾日,潞州那邊傳訊過來,謝崢便收拾收拾,離開了蘆州,去跟陳大人他們匯合。


    一路緊趕慢趕,一行終於趕在中秋節前回到京城。


    為了進宮述職,工部之人特地在城外尋了間客棧梳洗更衣,謝崢可不用,嫌棄他們墨跡,扔下一群官員,自己帶著仆人侍衛跑了——他惦記著交給司籍搗鼓的印刷術呢。


    時隔近三月,司籍那邊早已將活字模刻雕了一套出來,還做了許多改良,讓印製出來的紙張墨字清晰,排序工整。


    當然,與原來的書冊並無太大差別。


    但印製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故而,當聽完匯報的承嘉帝心情愉悅地把他喊到跟前,問他想要什麽獎勵時,謝崢下意識蹦出一句:「兒臣想開個書鋪,望父皇恩準。」


    承嘉帝:……???


    書鋪?他才剛踏入不惑之年,耳朵就不好使了嗎?


    承嘉帝雖然提倡節儉,可身份擺在那兒呢,不說別的,他兒子、大衍朝的皇子不管年齡大小,每個月都有幾十兩零花,日常用度還都是宮裏給,月銀基本就是攢著。到了謝崢這年紀,月銀攢下來也是筆可觀數目。


    再說,皇子出宮機會少,壓根沒有花錢的機會,怎麽會缺錢?


    更別說謝崢親娘還管著後宮,絕對不存在克扣物資、月銀的情況……


    再想到謝崢去了趟潞州,回來還帶了許多東西,承嘉帝便沒好氣:「缺銀子了吧?叫你出門亂花錢。」


    謝崢很無辜:「兒臣並無亂花,也不缺錢。」


    承嘉帝這就好奇了:「既然不缺錢,為何突然要開店?」


    「並不算突然,兒臣前些日子讓人研製了新式印刷法,打算開個書店試驗一番。」


    承嘉帝頓時皺眉:「你最近怎麽回事,一會兒水泥,一會兒印刷術的,整日研究這些奇技淫巧,當心學業荒廢了!」


    他登基多年,威嚴愈重,這般一皺眉,尋常官員都得戰戰兢兢。謝崢卻仿佛毫無所覺,淡定自如道:「父皇放心,兒臣不過是提個方向,幹活有下人。再者,隻要於國於民有利,何必拘泥於是否奇技淫巧?」


    承嘉帝哼道:「水泥便罷了,你開個書鋪怎麽利國利民了?」


    「隻是兒臣的一個猜想,具體如何,還待試驗一番。」


    承嘉帝不由得多想了幾分。他眯了眯眼:「開個書鋪如何利國利民?」


    謝崢勾唇:「父皇若是好奇,可注資入股,若是占股多,每月會給您呈遞一份經營報告及下月經營策略。」


    承嘉帝:「???」什麽跟什麽?


    好在謝崢也不是要打啞謎,接著便給他講解了遍股權投資等理論知識——所有理論,來自佩奇。


    承嘉帝聽得無語:「朕為何要把銀錢交給別人去掙?能幹活的人多的是。」


    謝崢暗忖。真不愧是父子,倆人問的問題如出一轍。他還記得當時自己被佩奇劈裏啪啦懟了一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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