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嘉帝皺眉。


    「不過呢,這些文稿確實不是兒臣的人寫的。」謝崢微笑,「是投稿。」


    「投稿?」


    謝崢示意他看向月刊:「每篇文章下方,都有出處,標明作者是何人。」


    承嘉帝忙低頭翻看:經講是隨安居士,稅改是梅影先生,話本是佩奇先生……


    還未等他問呢,謝崢便直接告訴他:「隨安居士是國子監的崔祭酒,梅影先生是戶部邱大人,其餘是百姓投稿。」他示意承嘉帝看封底,「底部有兒臣鋪子的投稿方式。」


    承嘉帝看得一愣一愣的:「投稿給錢?」


    「當然。」


    「多少?」


    「百字一兩。」


    承嘉帝張了張口:「那還不是虧了?」


    謝崢詫異:「為何虧了?」


    承嘉帝沒好氣:「你一冊才買三十文錢,還不虧?」


    謝崢挑眉:「兒臣一期刊能賣萬份以上——」頓了頓,「這是第一期,下月應當有十萬份。」


    承嘉帝一合計,皺眉:「也就勉強夠回本。」十萬份也就三千兩而已,夠幹嘛?


    謝崢不說了:「下月您便能得知。」


    承嘉帝啞然,瞪他:「臭小子還跟朕打起啞謎了,趕緊從實道來!」


    謝崢勾起唇角:「太早解謎,便不美了。」不等承嘉帝再問,跪下,「鋪子剛開,事情繁雜,若無他事,兒臣先告退了。」


    承嘉帝:……


    眼看這臭小子就要退出去,承嘉帝呼地起身,急忙道:「誒,別的好說,先把那話本的後續稿子給朕看看。」


    剛退到門邊的謝崢「咚」地一聲踢上門檻,差點摔撲出去。


    承嘉帝訕訕。


    謝崢有些無奈:「父皇,兒臣手裏也無後麵的稿子。」


    承嘉帝才不信:「沒有全稿你敢登上去?你不怕後麵寫不好嗎?」


    謝崢不以為然:「兒臣自認這點鑒賞能力還是有的,若是歪了,再找個人續上便好。」


    承嘉帝:……是這個道理。可他心裏癢癢的啊,那該死的秀才後麵究竟怎樣?真的扔下母親妻子去攀高枝了?


    謝崢瞅著不對,忙扔下一句「父皇若無他事,兒臣告退了。」便腳底抹油。


    承嘉帝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不見了人影,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臭小子,愈發沒大沒小了。」


    德順看了眼外頭,笑著接了句:「這說明陛下跟殿下感情好呢~」


    承嘉帝頓住,掃了他一眼:「他是朕的兒子,感情自然好。」


    德順背後登時冒出冷汗,忙躬身賠笑:「是,奴才說錯話了,奴才剛才是覺得陛下倆人就跟那尋常父子相處似的……」


    「你見過尋常父子如何相處嗎?」承嘉帝重新落座,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


    德順愈發謹慎:「那話本裏說的,不都是這樣的嗎?」


    提起話本承嘉帝就心塞,瞪了他一眼:「那是話本,能一樣的嗎?」


    德順賠笑:「是是,是奴才沒得見識~惹陛下笑話了~」


    承嘉帝這才作罷,再次撿起奏折幹活。


    宮中如何略過不提,謝崢這邊說忙,也的確不是虛言。


    他那書鋪,名聊齋,開在安靜的街區。


    說起聊齋此名,還曾有段小插曲。


    不過區區一個鋪子名稱,謝崢自詡比別人多讀了許多年詩書,取個鋪子名兒自然是不在話下,隻是,在構思書鋪名字的時候,祝圓非要插一杠子。


    彼時謝崢列出了好些名字,諸如七錄齋、八顧齋、萬卷齋……


    對麵的祝圓直接來一句:【你這齋那齋的,怎麽不取個五芳齋得了。】


    謝崢沒明白其中含義,遂問:【五芳何解】


    【南邊一家賣粽子的鋪子就叫五芳齋,至於為何叫五芳……好像聽說他們家有五個女兒,所以叫五芳。】


    謝崢:……


    他嘴角抽了抽:【別搗亂】


    祝圓可不認:【誰搗亂了?你那七啊八啊百的,聽著多俗啊!】


    謝崢:……


    【還不如叫聊齋呢。】祝圓隨手寫道。


    聊齋?謝崢自語:「望月所感,聊書所懷?獨酌聊自勉,誰貴經綸才 ?」他幾番咀嚼,半晌,一拍桌子,「好!」


    【此名不錯】他真心實意道。


    祝圓:……????


    臥槽,大哥別這樣!


    這是狐鬼故事集!風水不好啊——


    可惜,她不能解釋,也解釋不了。


    於是,謝崢大筆一揮,書鋪便掛名「聊齋」……


    言歸正傳。


    今兒是書鋪開業第一天,除了印製好的月刊派發,他還得看看宣傳的效果。


    沒錯,他早早就與祝圓商量好,書鋪的銷售將來會分她半成,她那些運營的法子,他用起來便毫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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