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後,留守在京裏的二房便常常吃不飽、吃不好……


    大房許是不知道,抑或是不在乎,總歸,二房這邊仇是結大了。


    祝圓想到那段日子,和前前後後近一年的苦藥渣子,瞬間打了個冷顫。


    張靜姝察覺,連忙握住她的手好聲安撫。


    這話題便略過不提了。


    祝圓頂著滿腦袋苦藥渣子的記憶回到自己屋。


    剛進院子便被夏至緊張兮兮地拉到屋裏,關門落閂。


    「怎麽啦?」祝圓莫名其妙。


    夏至從角落裏掏摸出一個精致的竹篾小筐,神情凝重道:「後院灑掃的田嬸給奴婢塞了這個,奴婢覺著不妥,便擅自拆了查看……」


    祝圓:……怎麽又來了!?


    夏至將小筐遞給祝圓:「裏頭隻是涼果糕點。」她不甚讚同,「姑娘你是不是在外頭招了誰?怎的還往府裏塞這玩意的?也太摳門了吧?好歹送些珠釵玉飾什麽的,送涼果,是哄小孩呢?」


    祝圓:……


    確實摳門!


    等等!什麽叫她招了誰?


    她清清白白的很,誰知道那臭狗蛋想幹嘛……再說,臭狗蛋號稱年過五十,搞黃昏戀都嫌他太老。


    哼,上回糕點,這回涼果加糕點……果真是把她當小孩哄了?沒門!


    麵對夏至的緊張疑問,祝圓自然無從說起,隻能睜著杏眼裝無辜:「我不知道啊,不是你拿進來的嗎?」


    夏至啞然。想了想,她接著道:「這不明來處的東西,咱不能收。萬一將來……這可是個大把柄。」她皺著眉,「應當拿去給夫人看看,問問她怎麽辦。」


    祝圓當然不會為狗蛋辯駁,如是,倆人便帶著小筐前往正房。


    張靜姝一聽是外頭送來的,登時皺眉,先問夏至:「誰給你的?怎麽給的?」


    夏至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祝圓乖乖等在旁邊,一聲不吭。


    張靜姝皺眉沉吟了片刻,點頭:「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以後都要這般守著,也得教教小滿,那丫頭有點呆。」


    夏至自然點頭應喏。


    接著張靜姝轉向祝圓:「你在京裏有認識的人?」


    「沒有!」祝圓理直氣壯,「我才剛回來幾天,能認識誰啊?」


    張靜姝不解,自言自語道:「那就奇了,若沒有相識的,誰會給你塞東西?」


    夏至跟著點頭:「還偷偷摸摸!」


    祝圓一臉無辜,想了想,跟著補了句:「哦,昨日小滿也收到一件,裏頭也是糕點,被我扔了。」


    家裏隨時隨地被人盯著什麽的,太可怕了。索性直接剁了他丫的爪子。


    張靜姝一聽昨兒也送了,臉登時黑了。


    祝圓連忙補了句:「我以為隻是一次,就攔著小滿沒跟您說。」


    張靜姝給了她一個暴栗,轉頭立馬讓人把小滿叫來。


    ☆☆☆


    當天下午,那位給祝圓丫頭遞了兩回東西的田嬸便不見了,也不知道府裏怎麽安排。


    祝圓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隻是,當她歇晌起來練字時,謝崢便來問了。


    【錢到手了過河拆橋?】把他的人給弄走了,他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


    祝圓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


    【明年的分紅你不想要了?】


    祝圓憋不住了,果斷懟回去:【你如此神通廣大,千裏之外的蕪縣都能送過去,京城反倒送不到?你哄誰呢?】


    終於被懟,謝崢反倒鬆了口氣,直接問她:【昨兒為何不去福滿樓?】


    祝圓冷笑:【姐姐我不見閑雜人等】


    謝崢皺眉:【那是我的親信】算不得閑雜人等。


    竟然是親信不是本人?祝圓氣憤,虧她還以為這廝親自出來呢。【憑啥讓我去見下人?!】她對下人沒意見,對這廝的態度有意見!【都能送到蕪縣,怎麽如今都在京城了,還得我自己跑腿?】


    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呸!


    謝崢輕咳一聲:【我忙,也是想讓你認認人】以後有什麽事接頭也方便。


    祝圓聽出言外之意,可那句「忙」讓她怒意直線飆漲:【你能比皇帝老兒忙嗎?】忙得大半年沒得空搭理她?呸!


    知她還在生氣前些日子的不理不睬,謝崢心裏有些虛,想寫幾句軟話,狼毫落到紙上,又不由自主地拐了個彎兒:【我去的話,怕嚇著你了】至於為什麽會嚇著,他並沒有言明。


    他想,回京幾日的小丫頭應該能明白。


    祝圓諷刺:【你這話好笑了,你又不是三頭六臂!我怕你作甚?】完了不等他回答,立馬轉移話題,【還有,你說你做的是人幹事嗎?】


    謝崢茫然。


    【接連兩天往我府裏塞東西,你也不怕損了我的名聲?!我看你分明是想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謝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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