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白他一眼:「趕緊去備茶吧,廢話忒多!」


    安福袖著手:「還有安平他們呢。」瞧,連穀雨都被那幾個小的攔下了,哪裏還用他操心。


    「我看你是要飄了。」


    安福當即收起笑容:「可不得,這一回京,蛇蟲鼠蟻又摸過來,我還得鎮著場子呢。」


    「府裏的人都清過了嗎?」


    安福不樂意了:「我這輩子就會幹這個,你這是要埋汰我做不好嗎?」


    「我不是提醒你嘛……」


    ☆☆☆


    結果,謝崢費勁周章把祝圓弄過去,隻是給了她一堆銀票——枬寧賑災款的報銷。


    氣得祝圓又踢了他幾腳,然後被壓在桌上狠狠欺負了一番。


    嚇得祝圓抱起銀票箱子落荒而逃。


    接著謝崢果真如他所說,轉天便進了封坮大營。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想看他又打算搞什麽鬼——兩年前那場軍改,再往前的稅改,一個兩個的,都有謝崢的影子。


    好不容易平靜兩年,這人又回來了。


    回來不到一個月,又進了封坮大營。


    大夥都慌極了。


    連淑妃都擔心上了,趁承嘉帝過來用膳之時,拐彎抹角地問了兩句。


    承嘉帝擺手:「哪有什麽深意,就是罰他進去吃兩個月苦頭。」


    「……他做了什麽惹您生這麽大的氣?您與臣妾說說,回頭臣妾罰他去。」


    承嘉帝沒好氣:「你算了吧,你除了罰抄書,還能做什麽?」頓了頓,打趣道,「還是你想收了他的銀錢?讓他窮的四處討錢討禮去?」這說的是謝峍。


    淑妃啞然:「他都這麽大了,還開了府,人情往來都要錢,怎能跟峍兒一般對付……總不能讓他跟圓丫頭要錢去吧?」


    承嘉帝哼道:「不找他那媳婦兒,就來找朕了。」


    淑妃詫異:「此話怎講?」


    「這臭小子,三年前挪了錢給枬寧賑災,結果那賬單全都留著,回京城第一天就找朕,要朕給他報賬!」承嘉帝控訴道。


    淑妃怔怔然。


    所以……謝崢回來那天,承嘉帝才會將其踹出禦書房?


    承嘉帝猶自訴苦:「這小子掙的錢指不定比朕還多,竟然還有臉找朕報賬,你說這像話嗎?」


    淑妃:……


    行了,看來謝崢壓根無需她操心。


    於是,在祝圓繼續被折騰的日子裏,謝崢也真的在封坮大營待到年三十。


    然後便是各種各樣的除夕宴、開年祭祀、 朝拜大典、年宴、宗親宴……


    偶爾倆人在紙上碰見,也隻能草草聊上幾句,說說近況、問問情況,便又各自忙碌。


    忙起來,時間便過得飛快。


    一晃便到了成親之日。


    嫁妝已然在前一日送達肅王府。


    比靖王妃、寧王妃略薄兩分的嫁妝不顯山不顯水,規矩得很,卻絲毫不薄。


    雖然張靜姝這幾年跟著祝圓賺了許多,可要弄出這份不比靖王妃、寧王妃差的嫁妝,對祝家而言也是難。祝圓心知這裏頭肯定貼了母親許多的陪嫁,感動得差點將自己存款掏出來——好懸理智製止了她。否則,她真不知道怎麽跟母親解釋這些錢的由來。


    題外話不多說。


    皇子婚姻與尋常人不同。


    謝崢迎了祝圓入府後,倆人便得去宮裏給承嘉帝、淑妃行禮,然後還得去太廟入冊。


    天沒亮就起來梳妝打扮的祝圓穿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大禮服,跟著謝崢從祝府折騰到肅王府,再轉戰後宮、太廟……


    別說什麽新嫁娘的緊張靦腆,這麽一圈下來,祝圓生生熱出一身汗,差點累虛脫,半點緊張忐忑都想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折騰完,謝崢還得出去外頭陪客,不需要待客的祝圓幸災樂禍地揮別他,轉身,直接回新房去了。


    沐浴更衣後,她二話不說,鑽進大紅色的鴛鴦戲水喜被裏便呼呼大睡。


    伺候的穀雨夏至徐嬤嬤:……


    祖宗誒,今天她成親啊,怎麽能直接睡過去了


    祝圓是真的累,為了這場婚宴她都兩三天沒睡夠了。


    尤其是今天。


    她寅時就被叫起來了!


    寅時!!淩晨四點!


    更別說她前一天夜裏被各種祭拜折騰到近子時。


    故而,徐嬤嬤幾個勸的時候,她直接將被子一翻,蒙住腦袋,模模糊糊道:「放心,殿下沒那麽快回來!」


    「王妃,該叫王爺了。」徐嬤嬤忙道。


    「嗯嗯。」祝圓隨口應了兩聲,便閉上眼睛開始迷糊了。


    「王妃!」徐嬤嬤有點著急了,顧不得上下,伸手過來掀她的被子,「這會兒可不能睡啊!」


    祝圓搶被子:「嬤嬤你讓我睡會吧……我困死了……」


    「這會兒可——」


    「王爺萬福。」外頭守著的丫鬟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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