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而柔軟的身體,狂野的舌吻,撲鼻的芬芳,還有躁動不安的柔荑,這些元素匯聚在一起,就像是一顆從xl2500狙擊步槍之中射出的子彈,瞬間就擊中了夏雷,將他的理智和道德構成的壁壘摧毀。


    這要命的糾纏裏,他的腦海裏其實有閃過不能這麽做,要推開龍冰的念頭,可是這個念頭就像是狂風暴雨之中的一艘破爛的小舢板,被一個大浪就掀翻了,沉入海底。


    這個怒浪,是真實的怒浪。夏雷可以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解開龍冰背上的那一排扣子,可它們就是鬆開了,然後砸在了他的臉上……


    用盡全世界最美妙的詞匯都難以形容眼前的壯觀且美麗的景色,夏雷徹底迷失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能思考,什麽都不能想象。然後,他遭遇了巨大的危機,雪崩了,將他淹沒了,讓他無法呼吸。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突然傳來,然後又傳來了一個俄羅斯戰士的聲音,“先生,時間到了,該出發了。”


    單人床上的兩人頓時僵住了,仿佛被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流瞬間凍住了。


    〗, 如果將突然定格的兩人看作是一座冰雕的話,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性感最香豔的冰雕。龍冰的姿勢,夏雷的姿勢,兩人合在一起的姿勢,沒有一處不撩人,沒有一處不刺激。


    咚咚咚……


    “先生,你聽見了嗎?”俄語說話的聲音。


    龍冰和夏雷這才回過神來。龍冰慌慌張張地從夏雷的身上爬了起來,抓起那條不知道是誰解開並落在夏雷臉上的文胸戴上,然後又開始穿她的衣服。整個過程,她都背對著夏雷,羞於被他看見。可她似乎忘記了,剛才她卻是最主動的一個,主動她都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咚咚咚……


    “別敲了。”夏雷用俄語沒好氣地道:“我都聽見了。”


    “好的,先生,我等你們。”門外的俄羅斯戰士說道。


    龍冰已經穿好了衣服,她也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她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是說淩晨四點嗎?現在一點都還不到。俄羅斯人的時間觀念就是這樣的嗎?”


    她確實挺鬱悶的,好不容易有機會體驗一下做女人的感覺,她也勇敢地做出了決定,可就在這節骨眼上來了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俄羅斯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沙漠之中行走了好幾天,突然看見前麵有一個綠洲,但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隻是海市蜃樓一樣。


    夏雷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接話。他控製不住他的大腦去回憶剛才的情景,那白花花的美景讓他悄悄興奮,同時也感到不安。剛才,他幾乎沒有想到申屠天音,可這個時候他就想到了,這讓他感到愧疚。


    夏雷穿衣服的速度也很快,他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還是傍晚送晚餐來的俄羅斯戰士,那個俄羅斯族的小子麵帶討好的笑容,一點都不知道他剛才破壞了什麽樣的好事。


    “那個,不是說好的四點嗎?”夏雷說道:“現在才一點,怎麽提前了?”


    俄羅斯戰士說道:“是那艘漁船提前來了,我們長官說不能讓它在軍港停留幾個小時的時間,所以讓我來催促你們上船。其實也沒什麽,早一點和遲一點都沒有問題。你們不用擔心出了什麽特殊的情況。”


    龍冰也出現在門口,冷冰冰地道:“我討厭你們俄羅斯人,沒有一點時間觀念。”


    俄羅斯戰士愣了一下,疑惑地道:“小姐,你說什麽?”


    “我說你的個蠢豬。”龍冰沒好氣地道。


    俄羅斯戰士聳了一下肩,笑著說道:“抱歉,我聽不懂漢語。”


    夏雷跟著說道:“沒什麽,她隻是說你是個好小夥子,會有很好的前途的。”


    “啊哈,謝謝。”俄羅斯戰士笑得很開心。


    夏雷說道:“你把那個人給我扛到漁船上,我給你兩百美金。”


    “沒問題。”俄羅斯戰士很愉快地就答應了。兩百美金,這足夠他花銷一陣子的了,而他付出的卻隻是出點力氣,他當然樂意。


    幾分鍾後,俄羅斯戰士扛著古可武,帶著龍冰和夏雷往軍港走去。營房就在軍港旁邊,距離並不遠。夏雷老遠就看見了那艘停泊在軍港裏的漁船。漁船的桅杆上掛著一麵日本的國旗,在寒冷的海風中獵獵飄舞。鮮紅的圓形圖案,白色的底子,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龍冰一邊走一邊抱怨,“你居然還給他兩百美金,你應該給他兩耳光。他這麽討厭的家夥居然還能賺到小費,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夏雷,“……”


    如果是在戰場上,就憑龍冰此刻的火氣,她沒準會給這個俄羅斯小子一槍,不說打頭打心髒,但打手打腳造個殘廢是沒什麽懸念的。


    她越是這樣,夏雷的心中越是不安,這份不安之中又包含著對申屠天音的愧疚,對龍冰的虧欠。這種感覺很難受。


    男人就是這麽回事,一時衝動爽了,爽了之後卻又是一大堆麻煩的事情。可明明知道是這種結果,卻還是有萬千男人前仆後繼去嚐試。


    漁船的船長是一個俄日混血的男人,四十歲的樣子,身體很強壯,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眸,卻又有著一張日本人的麵孔,小眼睛,矮鼻子。這樣的混血,可以說是混得一塌糊塗。他有一個日本名字,竹下野夫。


    “知道嗎?他的母親是偷情生下的他,偷情的地方就是一片竹林,所以幹脆給他取了一個竹下野夫的名字。哈哈,這是不是很有趣?”俄羅斯戰士在即將走到漁船旁邊的時候,低聲對夏雷說道:“他專門做偷渡的生意,據說有日本黑幫的背景,雖然我們長官叮囑過他,但你們也得小心他一點。這種人,大概沒什麽人性可言吧。這個情報,算是我給你的回報,先生,你真的很慷慨。”


    “謝謝。”夏雷笑了一下,領了這個俄羅斯戰士的情。


    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你好,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這個俄羅斯戰士給的這個情報雖然沒什麽價值,但至少會讓他多一些警惕。


    俄羅斯戰士將古可武扛到了漁船上,隨後對竹下野夫說道:“照顧好他們,他們可不是你以前的運的那些貨物。”


    竹下野夫打量了夏雷和申屠天音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躺在甲板上的古可武,操著俄語說道:“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這個人你別管。”俄羅斯戰士說。


    “那可不行,說好的兩個人,現在多一個人,他們得再支付一倍的錢。”竹下野夫一點都不給俄羅斯戰士的麵子。


    “你怎麽能這樣做?”俄羅斯戰士不悅地道。


    “這裏沒你的事了,你走吧。”竹下野夫不客氣地道。


    俄羅斯戰士還想說什麽,夏雷卻打斷了他的話,“朋友,你走吧,沒事,我和他們交涉就行了。”


    “嗯,那好吧,記住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俄羅斯戰士又叮囑了一下,然後離開了漁船。


    俄羅斯戰士剛下漁船,竹下野夫便粗聲粗氣地催促道:“你們誰做主?還要交一萬美金。沒錢的話,你們去不了日本。”


    夏雷說道:“一萬美金,沒問題。”他取下背包,從背包裏取出一紮美金,隨手就拋給了竹下野夫,“這是一萬美金,你可以開船了。”


    竹下野夫用手指翻動了一下那一紮美金,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夏雷肩頭上的背包上,隨後他笑了笑,“有錢就好說,你們去船艙吧,我們馬上就開船了。”


    一個水手將夏雷和龍冰帶進了一間船艙。


    夏雷將古可武放在了地板上,地板上一大堆垃圾,方便麵盒子,安全廳和紙巾什麽的,髒得一塌糊塗。整個船艙裏也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臭味,讓人皺眉不已。


    “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不要亂走動,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一個水手操著日語說道,很凶悍的樣子。他的腰上藏著一支手槍,不難看出來,他並不是一個打漁的水手。


    夏雷說道:“放心吧,不會的。”


    水手掃了一眼龍冰,他的視線在龍冰的胸部上停頓了一下,那一刹那間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貪婪,嘴角也浮出了一絲色笑。


    龍冰的眼神冰冷,但僅此而已。這個水手的舉動讓她很不舒服,可她也不會為了對方的一個不禮貌的眼神對對方下手。更何況,她和夏雷還需要利用這艘漁船去日本。


    水手轉身離開了船艙,然後門外傳來了鐵鎖鎖門的聲音。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船艙的房門瞬間在他的視野之中消失,那個日本水手也進入了他的視線。


    “華國豬!哼!”水手用日語罵了一句,但聲音很小。


    可是,這句話還是被夏雷用唇語解讀術解讀了出來。這讓夏雷的眉頭狠狠地挑了一下,他的眼神也冷得可怕。


    “他為什麽鎖門?”龍冰的聲音。


    “不知道。”夏雷說道:“這艘船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龍冰說道:“我們是與俄羅斯的有關人士聯係,由俄羅斯給我們安排了這次偷渡行動。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就應該動用自己的渠道偷渡去日本。”


    這時古可武動了一下,蘇醒了過來,“這裏是……”


    他話還沒說完,龍冰一腳就踢在了古可武的頸動脈上,後者又悶哼了一聲,昏死了過去。


    噠噠噠,噠噠噠……


    漁船的馬達響了起來,船體在海浪中顛簸,往著日本大陸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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