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自是取笑她的,甚至覺得杜相思說的倍兒得勁,比話本子上那些還要得勁。


    隻不過一想到要施展的對象,她就長長歎了口氣。


    杜相思卻覺得不是個事兒:「天下烏鴉一般黑嘛,殿下那麽喜歡你,你照我的做,我就不信他忍得了。」


    「那不一樣的。」而且,誰說薑與倦喜歡她了?最多就是看上她這張臉了。


    純的,素的,就是他的趣味。


    她自信她能透過表麵看到本質,薑與倦可是太子,什麽妖嬈風情沒見過,可他收用嗎?


    沒有,那是他有心無力?不見得,君子修身養性,可食色性也,他不動,隻不過沒有遇到合心意的。


    皇帝皇後的身體都不太好,而他一力支撐朝政數年,性格應當有極為強勢的一麵,杜茵與他家世相當,本身的驕傲肯定不遜於他。


    薑與倦對這樣的女子動心嗎?就衝他這麽多年都沒娶人家,還要等及冠,黃花菜都等涼了。


    那次在書房還把人氣成那樣,他自己倒不痛不癢的。


    所以總結起來,外柔內剛,溫順中又有反骨的女子,於他而言,才最具吸引力。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算準了。


    隻不過這張臉,是更好的籌碼罷了。


    一句話,


    他毓明太子,就是青睞那種白蓮花,一心一意隻有他。


    杜相思卻笑了,看白妗這樣子,恐怕不知道兩人回來,而她獨自走回偏殿的時候,太子就一直佇立著望著她的背影吧,那眼神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虧她本人還一副苦思冥想,想找出太子軟肋的模樣!


    杜相思有心坑這盟友一把:「不知你有沒有與太子殿下一起用過膳?」


    白妗睨她,不解。


    杜相思笑得神秘非凡:「他不是僧侶,也不是道士,一日三餐肯定不會頓頓都素,」


    「清湯寡水固然養身子,偶爾也得有點小辣椒調味啊。」


    白妗一下子就懂了。她樂了:「也許你說得對,但是,沒有必要犧牲那麽大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杜相思嚼著椰蓉紅豆奶糕,說出了從古至今的真理,補充,「而且我覺得,你自個兒心裏肯定有答案了,不然也不會琢磨那麽久才問我。」


    隻不過想讓我推你一把罷了。


    白妗恍然大悟。


    恍然過後,瞅著她,愈發覺得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從被她揭發出進宮的目的,杜相思就像打通了什麽經脈一樣,慢慢都不給她來虛的了,人敞亮了很多,現在更是什麽話都敢說。


    白妗複雜地看著她,該說她開竅了呢,還是說暴露了本質。


    「別這麽看著我,」杜相思將什麽塞她手裏,「總之我給你排了憂解了難,上次還冒險給你偷燈油出去,你也得幫我善後呀。」


    「……」


    ☆☆☆


    再一次來到書房,青天白日,這書房重地也沒上鎖。


    連巡邏的守衛也見不到一個,她大搖大擺走進裏麵,還沒來得及搞事情,就有人的腳步聲靠近,白妗這次眼疾手快,翻個身,跳出窗戶躲了起來。


    正是上次杜相思躲的位置,有爬山虎的隱蔽,聽聽牆角還是不錯的。


    果然就聽見薑與倦低沉動聽的聲音:「隻怕是引蛇出洞的詭計,讓人先暫時潛伏,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暴露身份。需知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要想連根拔起,務必徐徐圖之,切勿毀了孤這一盤棋……」


    白妗聽得雲裏霧裏。他在說什麽?莫非是二皇子的事?


    誰知薑與倦話鋒一轉:「交給你辦的那件事如何?」


    斬離的聲音仍是那樣一板一眼:「回殿下,人抓到了。」


    「帶來,孤要親審。」


    「是。」


    人?什麽人?


    白妗一時沒注意,頭頂傳來哢噠一聲。


    薑與倦開窗透風,


    然後她就被發現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


    主要是她在發愣,而薑與倦閑適地靠在窗上,垂著眼看她,一臉「看你這次能有什麽解釋」。


    白妗就衝他揚起笑臉,清了清嗓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殿下,妾想您。」


    薑與倦把窗關上了。


    過了好半晌,才又打開,朝她伸出手來。


    「進來。」


    大概他們的腦子都卡殼了,有門不走,非要爬窗。


    白妗是還沉浸在太子關窗的舉動中沒反應過來。很奇妙。他堂堂太子,剛剛居然有種莫名的,閨閣少女的羞澀感。


    呸,幹嘛要把自己代入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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