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過去,薑與倦將她的手一拉,順勢把她抱進了屋,修長有力的手指掌在腰間,像烙鐵一樣燙熱。


    她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薑與倦就放開了。


    帶她轉過一個屏風,白妗剛想說點什麽,忽地就被推倒在了矮榻之上,裙擺翻起了邊,如同雪浪。


    這麽快?還沒準備好!他要是來強,該用軟骨散還是夜陀羅?


    她胡思亂想。


    可人根本沒挨她的身,自己整整衣袍,走出了屏風。


    白妗:「……」


    第一次為自己的無恥臉紅了。


    這扇屏風正好挨著放印鑒的櫃子,看薑與倦似乎沒怎麽注意這邊,而是徑直往案幾走去,


    白妗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找到暗格,把私印放回了盒子,恢複成原樣,便準備找薑與倦調……調情去。


    聽見斬離的聲音,她又立馬頓住腳步,重新幹回偷聽的老本行。


    透過朦朦朧朧的屏風,一個人被斬離推到薑與倦的腳邊。


    那人被雙手反綁,脊背卻挺得剛直,寧死不折的。白妗不可置信地半張了口,隨著薑與倦一個舉動,她更是驚得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他居然拔出了一把劍!


    主要是毓明太子這個人氣質溫潤,與刀劍這樣的血腥之物真不像能沾邊的。


    「錚」的一聲,寒光凜冽,可見其刃鋒利,連劍柄都裝飾得華麗霸氣,流蘇血紅,劍柄刻著狂亂的問君二字——


    這是問君劍,斬殺何人都無需請示,哪怕是龍子鳳孫,勳貴侯爵。


    一旁斬離微驚,陛下禦賜的問君劍,一向掛在角落,彰顯天威,從不示人。


    竟然連審問也不必,就要殺了此人?


    「殿下三思!此人或許是受人指使,殿下不如審問以後再作決定吧!」


    他不禁單膝跪下,倘若東宮傳出濫用私刑、肆意殺伐之事,毓明太子從前建立的名聲豈不毀於一旦。


    白妗也差點出聲,


    因為另外那個跪著的人,赫然便是她的師兄楊恣!


    薑與倦要殺了楊恣?!


    楊恣一直鐵青著臉,卻不發一語。


    因著斬離的勸說,薑與倦也稍微緩和了些許。所謂緩和,不過是本來就平靜的臉變得更加平靜,莫名讓人膽寒。


    「好。那孤就聽聽,誰給你的膽子,敢對著大昭儲君放箭。」


    他甚至坐了下來,修長的手端起一盞茶,若不是另一隻手握著問君劍,更像是在與人閑話家常般。


    白妗不免皺眉,看來,薑與倦找到那夜放箭的人就是師兄了!


    此事恐怕不能善了,刺殺儲君,這罪名完全可以掉腦袋,甚至掉全家的腦袋!


    她咬緊牙關,希望楊恣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他一開口,白妗就恨不得他閉嘴。


    「君子不奪人所好,你毓明太子做了什麽事,還來問我?」


    特別硬氣,特別酷炫,特別……惹人遐思。


    白妗恨不得衝出去把楊恣按水裏。


    斬離連忙退到角落,當作自己聾了。


    薑與倦輕笑,「哦?你倒說說,孤奪了你什麽好。」


    楊恣許久不接話,他把玩著茶盞,這才慢慢說道,「聽說,你跟白內人是表兄妹。」


    楊恣聽到這話,沉默半天,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


    薑與倦目光落在「婚書」兩個字上,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直直地看著這兩個字,像是要盯出個窟窿眼似的。


    白妗哀歎,居然是這玩意兒!別說,斑駁陳舊得還挺像樣。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她打死也不承認是她寫的!


    這不就是小時候,師父拿來逗她和師兄的嗎?不是被師兄撒尿和泥玩了嗎!?


    白妗自然知道楊恣是為了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她也沒那麽愛計較,可現在情況明顯不對啊,沒看見太子都要氣得冒青煙了嗎,


    雖然薑與倦的側臉看起來無動於衷,但從她的角度,能清楚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


    這哪能是無動於衷,簡直天崩地裂啊!


    平民男子尚且不能容忍紅杏出牆,何況高高在上的毓明太子?前幾天才送出去定情信物,這邊就冒出個未婚夫,這讓人怎麽想?


    師兄啊師兄,你真是坑師妹不手軟!


    豈料薑與倦輕笑了一聲,像是感到有趣。


    他道:「對女子而言,聲名重於性命。更何況她如今已是我通明殿的人,你此舉,意欲將她置於何地?」


    真是個好男人!


    還是個講道理的好男人,白妗在心裏給薑與倦鼓掌。但他顯然問錯點了,楊恣的思維根本不在一條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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