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故意的!你們害馮府還不夠,還要來害梨落嗎?她可是老爺的骨血,老爺怎會準許你這麽做。」馮清歌大聲嚷著,用她畢生最大的聲音。


    「姐姐,對於老爺而言,是峰兒重要還是一個小丫頭重要呢。馮府通敵,姐姐你和這個孽種怎麽還有顏麵苟活於世呢?」林慈恩嘴邊展開一抹放肆的笑。


    這笑在清歌眼裏分外惡毒。她恨得放下梨落,就往林慈恩那裏撲過去。卻被林慈恩抓住胳膊,反手便是一掌。打得馮清歌的半張臉立即紅腫起來。


    「馮清歌,你以為老爺有多愛你嗎?他愛的不過是馮將軍在朝的地位,不過是因著馮府頗受先皇恩待。如今你已經無用,你和這個臭丫頭就該消失。」林慈恩眉眼射出藏得極深的嫉恨,露出她原本狠毒的樣子。


    「林慈恩,我與你朝昔相處這幾年,馮家待你不薄,你怎能以怨報德,如此狠毒!」馮清歌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她的嘴唇劇烈地顫抖。


    「嗬,待我不薄?本夫人原該是林家嫡出小姐,若不是父親跟著馮遠敬,又怎會丟了性命。你們馮家收留我,不過是全自己的恩義,哪管我心底的苦。馮清歌,你太好命了,你是將軍之女,就可以逼


    著老爺娶你。我愛老爺,愛得比你深,比你久。卻要屈尊你之下,做一個妾。憑什麽!」說完,林慈恩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馮清歌毫無招架地倒在地上。立即有三個婆子撲上去。兩個婆子按住她的胳膊和腿,一個婆子從身上掏出一塊白綾,勒住了她細白的脖子,越勒越緊。


    馮清歌呼吸越來越慢,她使勁掙脫著,卻被狠狠壓住,力氣漸漸殆盡。眼睛因為被勒得凸出,曾經柔美的容貌慢慢扭曲。看著床上生死不明的梨落,眼淚洶湧流出,竟是血色。


    林慈恩看她這樣,心裏有些害怕。卻依然說著「馮將軍通敵,姐姐愧對皇恩,愧對老爺,是而自縊。」頓了頓,走到床邊,摸了摸躺著的梨落,繼續說道:「姐姐放心,妹妹很快便送這個丫頭與你團圓。」


    「嗚嗚嗚嗚嗚」清歌已經不能說話,手指盡力往前伸著。想去抓她,卻終究徒勞。她好恨,恨這些人。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一口氣升不上來。魂魄便出了竅。


    「咳咳咳咳」馮清歌劇烈地咳嗽起來,慢慢轉醒。嗓子幹得厲害,她這是在哪裏,人死了,不是該去往地府嗎?怎麽入目的卻是耦合色的帳子


    「小姐,你終於醒了!」一張稚嫩的臉撲到她的眼前。馮清歌疑惑地看著她。巧文?我還沒有死嗎?那梨落呢?


    馮清歌猛得抓住巧文的胳膊:「巧文,梨落呢,梨落怎麽樣了?」


    「誰,小姐你說誰啊?咱們這沒有叫梨落的啊?」巧文一臉的懵懂。


    「你說什麽?」清歌努力坐起身子,看了眼四周,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自己當年在馮府的閨房嗎。


    「小姐,你怎麽了?」看著馮清歌的眼睛慢慢流出眼淚,巧文慌了神。「奴婢去叫老爺和夫人來。」


    「等一下,巧文。現在是什麽年?」馮清歌叫住她。


    「是定乾三十四年啊,姐姐可算醒了,我們都好擔心你。」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來的女孩梳著雙丫髻,穿著嫩黃色衫裙,俏生生地站在馮清歌床邊。


    馮清歌慢慢抬眼看她,從眼底升起一股熱烈的火,恨不能將眼前這人燒得幹幹淨淨。


    「慈恩小姐,奴婢去請老爺夫人。」巧文行了禮便往外跑去。


    「池邊濕滑,姐姐怎地這般不小心,若是再醒不來,可叫伯父嬸母傷心壞呢。」林慈恩說著伸出手來,想要握住馮清歌放在床邊的手。


    馮清歌卻很快把手挪了開去,看著她冷冷一笑。林慈恩心底一慌,不明白馮清歌這是何故,難道她發現了什麽,不可能的。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將軍夫人羅氏三步並兩步地到了清歌跟前,拉著手嘴裏直念叨「還好,還好


    我的清歌沒事!不然你叫娘怎麽辦呢。」說完另一隻手拉過站在一旁的林慈恩「好在慈恩及時叫了人,你們兩個女兒家也該注意些,日後離池塘遠些。」


    馮清歌依稀記得之前是因著林慈恩叫她去池塘看新開的荷花,也不知怎地便入了水,猛著灌了好幾口,漸漸往下沉,才聽著跑開去的腳步聲,之後便是醒來在床上。那時父親母親還誇讚林慈恩反應敏捷,救了她的性命。


    「嬸母,都是慈恩不好,若是勸阻著姐姐不要去池邊,姐姐就不會受這樣的罪了。若是姐姐因我如何,慈恩是百死都不能謝罪。」說著竟掉下淚來,引得羅氏又一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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