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清歌執起筷先夾了一片糖醋荷藕,酸甜棉軟,入口即化,味道極好。


    「景華樓的廚子手藝真是十分了得啊。還是三殿下情麵,一般人這裏可不會招待啊。」馮墨寒夾著塊羊肉放進嘴裏,嚼淨了說道。


    「這景華樓的當家是本殿下的一位朋友,故而能夠招待一頓。」趙承乾雖是隨口一說,實際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些人,似乎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麽。


    馮清歌隻顧著眼前的吃食,每樣都吃了幾塊,吃得竟比平日要多。巧合得很,若說知曉她愛吃這些菜,自然是華瑤,若說殷鴻離安排的,尚說得過去,三皇子卻斷然不會知曉。倒不知他們與景華樓究竟有何關係。難道這背後之人竟這般神通廣大?


    殷鴻離一直細細留意著,心下有些說不出的開懷,投她的口味便是極好。


    眾人吃罷,又飲了茶,淨了手,去了葷腥。


    一行人總算出了景華樓的門。此時天色已暗,四方街上的燈籠高高掛著,各樣攤位鋪了滿街,遊玩的人眾多,十分熱鬧。清歌有些皺眉頭,實際上她不是很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人與人之間無意中會觸碰到,這讓她有些反感。


    眾人慢慢往前走,清歌忽然看到一個花燈攤位上放著一盞白蓮燈。通身粉白,做得極是逼真。清歌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兩眼,也不曾多停,便隨著眾人繼續向前走。


    「馮小姐可是喜愛這個花燈?」趙承乾注意到她看著那盞白蓮燈,出聲問道。


    馮清歌搖了搖頭「小女不愛這些花啊燈的。」馮清歌也是怕他借機買了來送自己,忙回道。


    殷鴻離在身側打著折扇,眼睛四處轉著,似乎並不曾注意到這邊。


    到了湖邊上,見許多人在放荷花祈福。清歌便也求了一個。不曾像蘇雅琴她們放上小紙條,寫什麽祝福,或者心願,就單純地點燃了荷花中間的燭芯,慢慢將手中的荷花放入湖中,用巧文遞過來的長杆,輕輕地一推,讓它自由往湖心漂去。


    此刻清歌的心中是靜謐的,看著一湖的荷花燈,承載著女子各式的心願,而她的呢,是不是也承載著自己的諸多秘密。


    殷鴻離看著她的臉冷淡中帶著些憂鬱,竟是他不曾見過的樣子。


    忽然不知哪裏來的手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她的位置正好站得靠近湖水,眼見整個身子因這股力量就往湖裏墜去,有兩隻手匆忙過來拉她,一隻剛碰到衣角,另一隻手卻將馮清歌整個人拉進懷裏。


    清歌抬頭一看,嫵媚的丹鳳眼正透著擔憂看著她。而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肩膀上,清歌立刻脫離開來。


    懷中一下子空了,殷鴻離有些悵然若失。就剛剛一瞬間,她身上清香的味道直直地串進他的鼻子裏,像有小兔子抓了一下他的心一樣,有些癢。殷鴻離心念了不過一刹,麵上已經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然,掃過剛剛清歌所在的人群,扶華已經領人去查。


    而趙承乾收回剛剛伸出的手,雙手交握在身後,麵上還是溫煦「馮小姐無事吧。」他身邊的隨從也跟著去追人了。


    馮墨寒拉過清歌一陣查看,一臉著急,幾個人都圍在清歌身邊。巧文硬要攙扶著清歌,由不得她拒絕。


    「人雖多,但能把清歌妹妹推出來的,肯定是刻意為之。清歌妹妹,是閨房女兒,又不曾得罪誰。」蘇雅琴忙用帕子輕拍著胸口,不知為何,她與馮清歌待得這一日竟是驚險重重,雖覺著害怕,但見清歌均能迎刃而解,心底也歎她有這樣的運氣,竟叫三皇子和定北世子爭著去救她。


    殷鴻離接道:「確是如此。本世子已經讓侍衛去查。應該能抓到那人。」


    很快扶華便回來回話「世子,襲擊馮小姐的人已經抓到,也是老相識了。屬下已經審問過他,並無人指使。是他自己因小姐進了牢獄而心懷怨恨,今日有機會便下了手。」


    眾人聽著一陣糊塗。隻有馮清歌,殷鴻離以及身邊的巧文明白了。


    巧文一臉的憤怒「巧文知道是誰了,是當初裝作被我們夫人和小姐馬車撞到的無賴。當時有位俠士幫著將他扭送到官府的。想不到這人不知悔改,還來報複我家小姐。」


    「是的,巧文姑娘說的沒錯。正是此人。」


    「這個人現在何處。」馮墨寒此刻已經站起來,怒火已經迸發出來。


    「他犯了法,自然會有官府收拾。對吧,三殿下。」清歌說著話,看向趙承乾。


    趙承乾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不想馮墨寒衝動之下做出何事來。


    「你將他送到官府去吧。發配邊關也好,鎖在牢獄裏也行,總之別讓他再出來禍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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