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離在一邊也跟著笑道:「真是大飽耳福啊。三殿下,鴻離敬你。」


    一位皇子,一位世子,相視一笑,卻在仰頭的那刻各自存著心思。


    從琴架前離開,落了座的馮清歌,執起桌上的紅豆蓮蓉糕,輕咬了一口,入口便是清甜。


    「馮小姐,這兒糕點還不錯吧。」殷鴻離總是注意著她的動靜,一塊糕點分了幾口吃完,他也看得清楚。


    「有些過膩,吃上一塊,便足夠。」馮清歌的語氣雖是平淡的,卻有一絲故意的執念,不想趁他的心意。


    此刻,蘇雅琴也依著哥哥的意思,取下古箏,彈上一首。蘇雅琴知性溫婉,所彈的曲子也是溫柔至極,一絲一聲,如上好的綢布輕掃過耳邊,優雅而動人。


    幾人聽得認真。清歌手托著香腮,靜靜地欣賞著,眼神緩緩飄至自己的哥哥,馮墨寒那裏。隻見馮墨寒坐直了身子,聽得極為認真。眼睛看向彈古箏的蘇雅琴,麵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耳根卻紅地奇特。


    馮清歌收回目光,執起茶掩飾住自己想要溢出的笑容。卻不知她這一番動作落在三皇子的眼中,又是別的滋味。


    隻見趙承乾的笑容便愈發溫柔。待到蘇雅琴的箏聲停下,趙承乾也讚歎了幾句,便執起茶杯,對著馮清歌、蘇雅琴。


    「本王以茶代酒敬馮小姐、蘇小姐一杯,多謝兩位的樂聲,真是極為動聽。還望他日能再有此機會。」說著便一飲而盡,清歌兩人也跟著喝下。


    「三皇子謬讚了。」清歌淡淡一笑。這位三皇子來日登基為帝,便是滅她馮府滿門。她每每見他,心中總有一股壓製住的仇恨。他也許會是勵精圖治的好皇上,但忌憚馮府這一點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


    趙承乾又與蘇雅風、馮墨寒閑聊起來。


    殷鴻離將棋盤取出來,擺好。看了看馮清歌「不知清歌小姐可會下棋」。


    突然聽到叫自己名字,馮清歌有些微愣,疑惑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棋盤。


    殷鴻離執著一枚棋子,眉毛微挑地看她,嘴邊帶著一抹笑,眼神裏似是期待。


    馮清歌也不知怎的,就站起身,走到棋盤對麵坐下,似乎是不受控製一般。


    清歌執黑棋,殷鴻離執白棋。


    黑棋先行。清歌素手執棋,穩穩地放在棋盤中間,便是開了局。殷鴻離緊跟而上。兩人一枚接著一枚地放置,不過須臾,棋盤便已布上一半。


    其他人在一邊小聲的聊著天,也不去管他二人。


    清歌眉頭微微皺著,細細思量著。接著的每一步都需深思熟慮一番。別看殷鴻離還是那副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他的布局已經漸漸形成了圍攻,她必須尋找一處突破點。


    對於殷鴻離,棋局贏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這般近距離地看著她。看著她光潔的額頭,有碎發輕垂,肌膚如玉,又透著粉嫩,嘴唇嫣紅。心底不禁有些發癢,隨著她布完一棋,跟著布下。


    「世子,你輸了。」清歌一笑,站起身行了一禮「多謝世子謙讓」便回了蘇雅琴身邊。不知為何,再待下去,她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咦」殷鴻離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棋盤。剛剛自己那幾下,硬是將大好局勢相送了。不由一歎,這棋局結束得也太早了些。本應再多拖上些時辰的。


    「時候也不早了,就在這用了晚膳吧。」趙承乾已經叫了隨從來,吩咐了幾句。


    「清歌,你這棋下得真是不錯。姐姐可是聽說,這離世子下棋,在京城可是常勝的。」蘇雅琴壓了壓聲音,盡可能不讓離世子聽到。


    「姐姐不知,離世子是有意讓著清歌的。」這殷鴻離分明心思不在棋局上,自然會輸給她。


    「清歌小姐好棋藝,比墨寒兄你好多了。」


    馮墨寒笑了笑「家妹的確下得比墨寒好多了。」


    蘇雅風也跟著說道:「不過世子對著馮家妹妹可是手下留情得多啊。」他方才也是看過幾眼棋局的,便看出殷鴻離這局實際上是輸得費些力氣。


    殷鴻離隻是一笑,不作回應。趙承乾若有所思地看著殷鴻離,卻見他轉過眼,與他對視,眼眸裏並無一絲笑意,隻有些許了然和不加掩飾的堅定,叫他心下一驚。


    不過片刻,菜品便布了兩桌。清歌掃了眼桌上的菜品,不禁啞然,十樣菜裏竟有一半是自己平日裏


    愛吃的。譬如花菇鴨掌、蓮蓬豆腐、糖醋荷藕、雞絲銀耳、清蒸玉蘭片。還有其他幾色菜品,一應色香味俱全。


    一邊的隨侍溫了兩壺酒,眾人均斟上一杯,舉杯同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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