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早些睡吧。這樣您的腳才好的快些。」承祥坐在床榻下側,守著瑞平長公主,夜已過半卻依舊聽著主子翻身。


    「他還在清歌的房裏?」瑞平長公主問了句。


    承祥隻得老實回答,華瑤一直守在外頭,想必世子還在裏頭守著。


    「這個孩子,他傷了承澤,逼著皇上放棄了他最寵愛的孩子,還不知有什麽事等著他,還在這兒女情長。」瑞平長公主說著便有些氣憤起來,坐直了身子,吩咐道:「承祥,你寫封信給景夙,叫他即刻啟程來接我們。等景夙來了,本宮便叫鴻離回京城去,不能由著他這麽陷進去。」


    承祥忙起身找出紙筆,在燭光下寫起信來。她也不明白主子一向寬宥,怎麽就非要阻礙世子與馮小姐的事,難道真是主子存了私心,想馮小姐做南都王妃嗎?她也不敢多想,忙寫好信交給南都的隨從趁著夜色送出去。


    「主子,早些睡吧。」待承祥回來滅了燭火,瑞平長公主才重新躺下,緩緩睡去。


    天大亮起來時,馮清歌微微轉醒,覺得口幹舌燥,一雙眼睛也睜得費力,朦朧間見一隻手伸過來半扶起她,另一隻手捧著茶杯送到她的嘴邊,她忙就著手喝起來,直將滿滿一杯喝完才罷,眼前隻有湛藍色在晃動。


    又躺著歇了片刻,眼前才清明起來,隻見殷鴻離一張掛著笑意的臉,依舊十分俊美的容顏上卻藏不住一日未眠的疲憊。


    「你醒了就好。本世子就知道你還有心願未了,怎麽會輕易沒了性命。」殷鴻離見她醒了倒是不知說些什麽好,卻說了句不倫不類的話,馮清歌不作聲地看著他,那眼神叫殷鴻離竟紅了臉頰。


    在殷鴻離看來,馮清歌看他的眼神裏是謝意,是情意,他自然羞赧起來。而馮清歌卻是因為覺得他有幾分了解自己,便投去一個認可的目光。


    敲門聲響起,殷鴻離說了句進來,便見巧文推門進來,手裏是盛了水的銅盆,見自家小姐醒了,麵上也有喜色。忙放下手中的銅盤,撲了過來。


    「小姐醒了就好,可嚇死我們了。華瑤在門外守了一夜,我叫她先去休息。」見馮清歌並不說話,隻是眼神裏也有喜氣地朝她看著,巧文又站起身朝殷鴻離行禮說道:「世子一夜未眠不如先去修整一番,小姐這裏有巧文看顧,世子放心吧。」


    殷鴻離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看馮清歌的氣色,見確實比昨晚好上許多,交代巧文有什麽情況立即來報,這才動身離去,臨出門時又回身看了看床榻上的馮清歌。


    巧文細心地扶起馮清歌,又用帕子給她淨了臉,又端來茶水給她漱口,將她披散著的長發絲絲梳順,才重新扶她躺下。


    「小姐,林太醫說了,好在毒沒有入心脈,這幾日可得好好養著,不能落了病根。」巧文一貫囉嗦,見馮清歌毒清了,話便多了起來,不似昨日整個人隻在一邊哭到抽泣。


    「嗯,好。」馮清歌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七重草的毒對身體自然有影響,嗓音一時也恢複不了之前。所以殷鴻離在的時候,她不願說話。


    「世子抓到那個下毒的人,是個年輕女子,我倒是不認識,華瑤隻說覺著麵熟,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不過世子已經將人綁了起來,她嘴硬得很,又料定世子不會怎麽她,也不開口說話。」巧文一邊給馮清歌捶著腿一邊說道。


    聽她提到年輕女子,馮清歌才想一個人來,忙出口問道:「那個叫小梨的丫頭呢?她可還好?」


    巧文直點頭「華瑤說了可多虧那個丫頭了,那下毒的女子咬定不說,若不是小梨說出七重草的劑量,林太醫還無從下手呢,小姐可就要多受些罪了。世子說了等小姐醒來,親自賞她。」


    馮清歌不曾說話,停了半晌才說「她還是個孩子,等我精神些了便叫她來吧,還有下毒的人也一並找來,我倒想看看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看著挺白淨稚嫩的女子心思卻這麽歹毒,也不知是什麽人,還留著半長不短的頭發,真是古怪得很。」巧文一想到那個傷害小姐的人就有氣,忍不住罵了幾句。


    樓下傳來打雜東西的聲音,夾雜著罵聲和許多腳步聲,有人想往樓上跑,似乎被攔住,隻聽重物從樓梯上滾下去。巧文趕緊開了門去瞧,不過片刻便匆匆進來緊緊關上門。


    「小姐,昨天那個討厭的周少爺帶了一幫人將樓下砸了個稀爛,護衛已經跟他們人打了起來,周少爺剛才想上樓來著,被世子一腳踹了下去,摔了個大馬趴。」說著說著,巧文竟忍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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