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鴻離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吩咐著巧文給小梨備上幾套衣裳。馮清歌見他這樣安排,也隻裝作不知,沒有說什麽話,反而是小梨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對著殷鴻離恨不能再磕幾個頭,被殷鴻離攔住。


    「世子,這方掌櫃的……」馮清歌既然接受了小梨,自然不能容許她被人白欺負過,便開口問殷鴻離。


    殷鴻離輕聲一笑「本世子若不幫你,你怕是又要自己想什麽主意,倒不如本世子替你出手。」說著眼裏是滿滿的寵溺看向馮清歌,而馮清歌也抬頭看向他,二人之間雖未再多說什麽,卻能從彼此的眼睛裏感受到對方的心思。


    「咳,小梨你隨華瑤去休息吧,世子還請回房休息,巧文要伺候小姐喝藥了。」巧文很不合時宜地打擾了此時安靜的氣氛,將小梨往華瑤身邊一推,又對著殷鴻離做出請的姿勢。


    殷鴻離多看了她幾眼,這是馮清歌的丫鬟,他自然不好責怪什麽,人家客氣有禮,他想賴著不走也沒有辦法,隻得離開了。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馮清歌和巧文時,巧文假裝在收拾衣裳,卻是躲避著馮清歌詢問的目光。


    「若說往日裏,你對世子至少是和和氣氣,謙遜有禮的,怎麽今日來來去去總是像防著什麽似的。」她越是這麽躲著,馮清歌越不會輕鬆放過她。


    「巧文不懂小姐說什麽,世子守了小姐你一夜,不該請他去休息嗎?」


    馮清歌明亮的雙眸看著她,淡淡地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不再說什麽,接過巧文手中的藥,一氣喝了下去,又拿起華瑤準備好的桂花糕吃起來,巧文被她瞧得心虛,收好碗便趕緊出了屋子。


    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棱照進來,半遮半擋地照在馮清歌的床頭,粉白色的桂花糕上染了一層光暈,馮清歌看著光暈輕輕歎了口氣,巧文分明是防備著殷鴻離,若不是長公主的吩咐,她也不會這麽嚴密。


    敲門聲響起,華瑤閃身進來,將一封信遞到馮清歌手中,說道:「這是宮裏的柔貴妃叫人送來的。那人小姐也認識,鍾梓宮的侍衛隊長時斌。」


    馮清歌接過信展開,信上滿滿當當寫了不少字,最要緊的無非是兩件事,一則關乎馮家,馮墨寒當眾踩踏禦賜皇子府門匾,顧大學士上書譴責馮家目無法紀,任性妄為。趙承德下令嚴懲不貸。而主管政務的趙承乾隻是雲淡風輕地令他閉門思過半月便罷。二則關乎宮裏,如今皇上身體雖看著一日勝似一日,但每次見太醫都是密而宣來,連皇後都不知道真實情形。柔貴妃的字裏行間透出一股擔心,而且她膝下並無子嗣,趙承乾對任何人都是和煦如風,而趙承德因她母妃與皇後交好,對她是明擺著不喜,如今形勢她倒是不得不選擇定平王趙承乾。


    讀完這封信,馮清歌倒是沒想到柔貴妃竟還會寫信給她,這意思怕是要繼續合作了。出了那樣的事,她馮清歌的名聲到底有些受損,而她還想合作,無非看在她得了長公主的護佑吧。


    "小姐,時斌還在外頭等著,需要跟他交代什麽嗎?「華瑤打量著馮清歌的神色,她臉色平靜,實在看不出來柔貴妃的信裏講了什麽。


    馮清歌掀開被子,腳剛落到地上,便覺得有絲發軟,這毒雖解了,還是有些傷身的。馮清歌由華瑤扶著坐在桌子前,提起筆在上好的宣紙上,用拈花小楷慢慢寫下幾行字。


    華瑤站在身側看得真切,隻見上頭寫著「定平王其人賢名在外,實際防人之心更甚。貴妃首要一則是取得定平王的信任。而宮內對他最重要的人便是純妃,貴妃去內務府一查定有收獲。」


    「內務府?小姐是指皇後在純妃的用度上做文章一事嗎?」華瑤本就聰慧,一看便想到先前的事。


    馮清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以宮內現在的形勢,皇後必定是想在趙承乾和趙承德之間選一個。對於趙承乾來說,有娘家強大的皇後做盾自然要比柔家來得更好,隻是若被他知曉自己母親這些年所受的虐待,你說他們之間還能好好合作嗎?」


    華瑤想到一處不解道」如今定平王得勢,難道純妃不會將這些事告訴他嗎?」


    一個篤定的微笑在馮清歌唇邊綻開,她眼眸也帶了絲光亮看向窗口,說道:「華瑤,你還未做過母親,你不明白一個母親為了孩子可以做到如何,純妃此時比任何人都希望皇後能扶持他,怎麽還會跟皇後鬧僵關係。」


    華瑤聽得明白幾分,又疑惑起來,小姐說她不懂做母親的心思,卻說得自己十分懂得,也的確十分在理,小姐一解釋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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