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鴻在一邊搖了搖頭道:「景華樓的人去現場看過,起初是周家的人攔住了他們,可後來都是被亂箭射死的,而周世賢失蹤了,周家已經告到皇上跟前去了。」


    「周世賢也是咎由自取!是不是皇後或趙承澤的人做的?」殷鴻離繼續問道。


    「雖沒有證據,但極有可能是的。」展鴻說著望向殷鴻離看的放向,隻是眼前白茫一片,但依著方位他也能大概猜到,看似隨意地說了句,「馮家獨子近來和定平王走得急近,永安王掌事可沒少擠兌馮家,好在那位小姐如今不在京城中,不然隻怕也要有所波及。」


    殷鴻離聽他說起清歌沉默著不曾回應,若是馮家有心扶持定平王,他該如何?


    展鴻知他心中計較,輕步退開。扶華行了一禮又繼續陪著殷鴻離站在那兒。


    氤氳的水汽升騰滿屋,黑汁灌滿的木桶裏頭,馮清歌穿著中衣浸泡在水中,眉心緊擰在一處,雙目緊閉著,黑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額間大顆的汗珠往下滴落著,一隻玉臂垂在桶邊,漸漸從細長的指端流出黑色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低下放著的高腳盆裏。


    華瑤在一邊用幹淨的帕子為她擦著額頭上的汗。風雲子準備的這份解毒湯,交代要連續泡上十二個時辰,連著泡三日。小梨被送回來的時候,身上雖是無傷,神情卻驚恐不已,想是嚇住了,巧文便在她身邊照顧著。自從小梨跟了他們,巧文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了,往日裏照顧小姐那般細致的人,竟像是中了小梨的迷一般,隻會圍著她打轉了。


    屋外的陽光漸漸暗下去,廊下的燈籠也支了起來。窗紙上印出頭戴高冠的男子形狀。華瑤在心底歎了口氣,南都王爺又守在門口了。這數個時辰,他幾乎是寸步未離。


    此時的馮清歌忽然痛苦地呻吟出聲,雙手抱著身子發起抖來。引得華瑤立即轉身湊到她臉前,急聲問道:「小姐怎麽了?」


    馮清歌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雙目也睜不開,隻是整個人漸漸往水下沉去,被華瑤一把拉住胳膊,才能控製住她癱軟的身體。


    門外的蕭景夙聽到聲音立即便推門進來,見此情形立即從架子上扯下棉袍,一隻手伸進水裏架出馮清歌,將棉袍遮在她身上擋得嚴實,旋即一個轉身將她抱出木桶,快步走到床邊,將她安放在床上,又用錦被蓋上,一番動作一氣嗬成。


    「你在這裏照料,本王去尋師傅來。」蕭景夙肅著一張臉對華瑤吩咐一句便急忙跑了出去。


    金月宮的角落裏瞄著的人見蕭景夙離去,立即悄聲往另一方向跑去。


    風雲子正拎著酒壺對月酌酒,忽然被蕭景夙拉著往前狂奔。


    「王爺,你急什麽!要解毒是必須要受罪的,你就是拉著老夫去,也分不了她的痛苦。反正是死不掉的。」風雲子被人打斷了酒意,心裏十分不舒適,嘴上自然說不出好話。


    等到風雲子被拖到馮清歌床前時,看到此時情景,酒意頓時清醒一半。此時的馮清歌滿麵通紅,額頭層層密汗,唇色卻蒼白至極,手臂上青筋顯露,從脖頸到手指處清晰地顯出一條,而指端的血液已經凝固。


    「這是怎麽回事!按理說是不可能這樣的。」風雲子吃驚地嘟囔著。蕭景夙見他這樣臉色也跟著煞白起來。


    風雲子跑到水桶邊,舀出一點藥水放在鼻間輕嗅起來,又察驗了高腳盆裏的血珠,眉峰緊緊豎起,眼神裏是十分的震驚,嘴裏不停說著:「難道是她?難道是她?」


    「師傅,你說的誰?」蕭景夙趕緊問道。


    「十五年前,我仍在白利族為祭司時,我的師妹不知在何處領回了一個孩子撫養,將一身所學都交予了那個孩子。在她十歲的時候,師妹不幸離世,就由我繼續照顧她,在她十五歲時繼任祭司,我便雲遊至南都。之後聽說在一次祭祀活動中,她受了天噬消失無蹤,而如今這藥水裏分明滲進了她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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