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屬下未有婚娶,所以不敢妄論。」護衛吞了口水,不是法子不對,而是秦姑娘眼下裏目中隻有一個傅公子啊,但這話他沒敢說出口。


    夏侯逸張口無言,問了當白問,那傅展蘅有何好的,手無縛雞之力,隻怕是殺人都不敢吧。


    「失火了,蘭桂坊失火了,」一陣急促地喊叫之聲由遠而近地傳來,秦殊眉正攤在傅展蘅的手臂上挪不動腳,一聽到這般的聲音,頓時心涼了大半截。


    蘭桂坊,那可是老爹生意最好的綢緞坊了,眼下裏失了火,也不知道弄成了什麽樣子,不行,她得要去看看。


    秦殊眉三下裏從花燈裏頭挪了出來,逮著那個邊跑連喊著蘭桂坊的人張口就說,「你說什麽,蘭桂坊失火了?」


    那跑著的人被秦殊眉攔下,剛想火冒,一瞅著是秦殊眉,頓時隻有著急的口氣了,「是啊,就是你們秦府的蘭桂坊,方才我從那裏過來,那火燒得極快,天色都被燒得發亮了呢。」


    這下,秦殊眉站不住腳了,傅展蘅上前一步,將她的身子攬在了懷裏,「你先不要慌,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秦殊眉顧不得其他了,拔腳就往前頭衝,蘭桂坊失了火,老爹恐怕是最受不了的吧,錢財自是身外之物,但老爹可不要有何閃失才是。


    夏侯逸眼風一抬,急促的冰寒往那眼裏鑽,身後的護衛紛紛倒抽了一口氣,將軍這渾身上下崩發出來的,可是殺氣,舉凡是將軍的殺氣一出,那可就是要見血的。


    坑殺那南夏俘兵,正正就是那南夏守將出言不遜,將軍當時並未有任何言語,隻有無數的寒氣在將軍的身上綻下。


    幾萬俘兵,一席之間,盡數被殺,當時連砍殺的刀斧手,都砍得手軟,還讓著所有肅北大漢的兵士盡數加之進去,才能砍殺幹淨。


    由始至終,將軍的眼睛連眨都未有眨一下。


    「此事尚有蹊蹺,秦姑娘應付不了,走,去看看。」夏侯逸瞧著秦殊眉的那一番動作,心下裏已有了計較,蘭桂坊是秦府的產業,若是出了事,隻怕這秦老爺……


    況且,方才秦殊眉著急的模樣,令他的心思早已起伏不停,她若是有事,定不會放過那些宵小之徒。


    蘭桂坊原就是朝都最大的綢緞莊,其綢緞不僅僅在朝都裏受人喜愛,就連皇族中的人都常派宮人前來采購,如今,蘭桂坊失火,無人令人唏噓。


    尤其是這蘭桂坊的掌櫃,肅北漢朝的首富秦老爺子,眼睛瞧著那燒得通紅的坊間,心如死灰,


    喊救撲火的,人來人往,沒有人去注意這位全朝都最大的富商,此刻已全然無力地跪在蘭桂坊的前頭。


    秦殊眉一到了蘭桂坊的地勢,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昨日還生意興隆的蘭桂坊,此時已被燒得火光衝天,到處都是滾滾濃煙。


    「怎麽,怎麽會這樣。」那灼熱的氣息在她的周身纏繞,叫她著實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老爹,老爹。」秦殊眉一瞧到跪坐在蘭桂坊正前方的老爹,眼淚一瞬間都掉了下來,她三步並著兩步衝了過去,幸好老爹沒事,不然可叫她怎麽辦啊。


    秦老爺一瞅見秦殊眉,頓時兩眼一抹,兩行老淚順勢往下落,「我的眉兒哎,蘭桂坊被燒,老爹我的心也被燒得疼了。」


    蘭桂坊那可是他的心頭肉啊,燒幾批綢緞他秦府還是受得起,隻不過,一想到這裏,秦老爺的心酸淚再一番地往下頭掉,這幾日要送進宮內的綢緞恰好卸了貨船,運進了蘭桂坊,隻等著宮裏的貴人來取。


    如今可倒好,平白來的一團火,把他的所有綢緞都給燒得一幹二淨,眼下裏救火還有啥用,連命這一次隻怕都要丟在這裏了。


    宮內的東西,那可都是要送去給貴人們用的,倘若出了差池,他秦家上上下下的命都不夠砍的。


    秦殊眉咧咧嘴巴,把臉上的淚花珠子一把抹掉,隻要老爹安好,其他的有啥好感歎的,眼下裏救火才算是要緊的。


    「哎喲,我說老爹,你哭有什麽用啊,眼下裏先救火要緊啊,能救多少就是多少,沒有了以後還可以賺回來的嘛。」秦殊眉順著老爹的背心,盡量地想要讓老爹放寬心,如今燒都燒了,難道還能變回來?


    再說了,這火勢真是越發的大了,這麽多人都沒有辦法將火給救下來,這若是把其他房子都給引燃了,那才叫做是得不償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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