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三娘方才正將廳裏的鬥毆事件平息下來,剛一轉頭,赫然看到秦殊眉被一身形壯碩,麵露凶相的男子扛在了肩上,玉兒倒在一邊不省人事,當下裏一個箭步往那邊衝。


    這人,來她霓煙樓還要扛著她的貴客,說什麽都不能讓秦殊眉有事,但,風三娘絕頂聰慧,這男子的外貌上與她的力量完全不對等,她邊跑邊喊,「來人呐,快去請巡防營的爺們,有人在霓煙樓裏鬧事了。」


    那壯漢聽到風三娘這般一喊,也顧不得許多,帶著手裏下頭的人,從牆檻邊窗紙裏翻跳了出去,其間,秦殊眉被牢牢固定在了那壯漢的肩頭上,沒半點醒來的樣子。


    風三娘瞪直了眼睛,她又不會拳腳功夫,遇上了這等的人,隻得在後頭大喊著站住,不要跑之類的話。


    她沒敢耽擱,拔腳出了霓煙樓,看到方才那一群人打馬從她的眼前飛奔離去,「哪裏來的登徒子啊,還擄起了我漢朝的姑娘,大家都幫忙去尋城防營的人,這秦姑娘可不要有一點閃失啊。」


    風三娘麵露焦急的神色,她方才不是叫秦殊眉好好待在房裏麽,怎的她一轉眼,秦殊眉就跟了出來。


    這霓煙樓雖然是她風三娘的地皮,可是,這可是魚龍混雜之地,總會有一些不良居心的人在虎視耽耽的,若是秦殊眉有點閃失,她可怎麽向秦老爺交待哦。


    巡防營是守衛京畿重地的兵士所在地,旨在圍護百姓,官士的安危,當巡防營的人聽聞霓煙樓的姑娘被外來人擄走了,當下裏不敢耽慢,立時差人報了夏侯逸。


    夏侯逸聽到營內之人之般說起,隻是點了點頭,吩咐了幾句,「霓煙樓的姑娘被外來人擄走,總是你等巡防不利所致,霓煙樓的其他姑娘可有損傷?」


    來報夏侯逸的是巡防營的統領,他已早吩咐了手底下頭的人前去了霓煙樓,聽得夏侯逸這般問起,如實報了出來。


    「回將軍的話,末將方才已派人前去了霓煙樓,說是被擄起的姑娘是來霓煙樓尋人的,並不是霓煙樓的人,那位姑娘還帶了一位丫頭,那丫頭隻頭皮撞破了些,並無在礙,隻是那丫頭像是被嚇傻了,一口勁兒地喊末將手底下頭的人,一定要救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就是秦府的大小姐。」


    「崩啦。」夏侯逸手裏的青花茶盞應聲而裂,滾燙的茶水倒了夏侯逸的一手。「你說什麽?被擄走的人是秦府的大小姐?」


    秦殊眉?該死的,那人吃了豹子膽了,膽敢擄走秦殊眉。夏侯逸的眼中有火焰在燒,他一腳踢翻腳邊的桌凳,抽了腰間的軟劍,怒火衝天地往外頭急奔而去。


    巡防營的統領眨巴了一番眼色,方才將軍還氣定神閑地問他來龍去脈,以好分析歹人是因何而為之,卻不曾當將軍聞聽得秦府大小姐幾個字的時候,將軍的麵色都變了。


    聽營內的哥幾個說起過,夏侯將軍腰間可有一柄軟劍,若非不是夏將軍怒火中燒,是絕對不會拔出來的,而今,將軍當著他的麵拔出來了。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待會子將軍問起罪來,你我都擔待不起。」夏侯逸的護衛有看不得巡防營的統領這般癡傻的,不由得開口喊了一聲。


    統領跟著走之餘,實在是好奇地開了口,「我說哥幾個,將軍為什麽這般怒氣衝天,不就是一個秦府大小姐麽。」


    他的這幾個字成功引得眾護衛翻白眼,秦殊眉那是誰,那可是將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誰敢動秦殊眉,那就是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


    將軍那是怒氣衝天麽?分明就是要殺人的好麽?沒見軟劍都抽出來了,軟劍一出,那可是要見血的呢。


    「你這話最好是別叫將軍聽到了,否則那軟劍捅的人,就是你。趕緊走吧,要是秦姑娘有任何閃失,你我怕是隻有拿命去抵了。」那護衛一拍統領的後背,也不再多話,再不走,將軍的影兒都追不上了。


    風三娘一手扶著玉兒的肩,瞧著大夫把她的傷口包紮好,止不住地咒罵,「這勞什子的歹人,見著漂亮姑娘都想去搶麽。秦姑娘是他能夠搶的麽,丫最好是秦姑娘沒事,否則老娘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玉兒抽泣的聲線越來越大,小姐,小姐不知道怎麽樣了,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人在哪兒?」極清冷的聲線輾轉進已經人煙稀少的霓煙樓裏,玉兒尋聲而望,卻見著一身雪白色錦衣長衫的夏侯逸,手裏拖了一柄銀劍地發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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