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聽到秦殊眉被人給擄了去的消息,當下裏嚇得三魂去了兩魂,這丫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去了,也無顏去見秦殊眉的娘。


    幸得有夏侯將軍在,菩薩保佑,才讓她的女兒平安無事地回來,雖然他心疼自己女兒手腕上頭的傷口,但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擔心了一整晚,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眉兒,夏侯將軍那裏,咱們還得親自登門謝上一聲。」秦老爺吞了一口小菜湯,將口裏的白麵饅頭咀嚼幹淨,這才對著秦殊眉說道。


    秦殊眉咬了一口饅頭,頓了一頓,很為難地點了頭,謝肯定是謝的,但是夏侯逸昨天晚間扶她下馬車的時候,還將她的手緊了緊呢,她甩都沒有甩脫。


    真真是,這夏侯逸越發的直接了,竟然,竟然公然拉她的手,這這,這成何體統嘛,男女授受不親呢。


    「就這麽說定了,待會子你去收拾一番,我吩咐了管家備上厚禮,去一趟將軍府。」啥?秦殊眉瞪圓了眼睛,等會就去?


    「爹,現在去,會不會太早了?」秦殊眉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瞧著太陽高照,隻得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老爺睇了她一眼,「你這丫頭,若不是老爹瞧著昨個兒你回來得晚了些,哪會安排人將這早膳同著午膳一道用的,就這時辰了,還早?」


    秦殊眉無言以對,老爹要不要這麽快要就拆穿她啊,她不就是說了句瞎話麽,至於這般指著她起得晚了麽。


    她昨日可是被人給擄了,是擄了好麽?不是同著友人一道出遊的好麽?好麽?老爹能不能讓著她一點呀。


    「好了,別說這些了,這一次早不是有夏侯將軍在,你這丫頭還能坐在這裏安穩地吃著大白饅頭嗎?趕緊吃,吃了咱們趕緊出門去。」


    得,秦殊眉毫無辦法,誰叫老爹是一家之主,說什麽都要聽一聽老爹的話。她還是乖乖回去換一身衣衫吧,待會子指不定老爹要怎麽數落她一番呢。


    秦老爺想著夏侯逸的府大抵是不缺什麽東西,但眼下裏最缺的,應就是兵士冬日的衣衫問題了,幸得他秦府上下裏,最不缺的就是布匹與棉花,因此,秦老爺特地讓人備了好幾車的布匹與棉花,準備送到軍需處去。


    這布匹與棉花不能這般大大咧咧地往將軍府送去不是,這要傳進外人的眼裏,指不定要參上夏侯將軍一番越權之罪呢,因此,他隻將這項任務交給了管家,讓管家隔幾日備好了,一並送去。


    秦老爺卻是自己提了上等的花雕及一些兵法書冊,裝盛好了,這才帶著秦殊眉一道出了門去。


    秦殊眉看著自己老爹籌備的這些東西,當真覺得老爹心思那可真真是八麵玲瓏的,連這些的風險都給考慮到了,看來,夏侯逸對著老爹那說,那可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得,這位救命恩人,她也得將他給供起來,時不時還得給他燒兩柱香。


    秦老爺帶著秦殊眉步行去了夏侯將軍的府砥,這去謝人家的救命之恩,可不能坐著馬上去,步行前去,才顯得有一些誠意不是。


    秦殊眉完全沒有意見,老爹都決定了,她還能說些什麽呢,乖乖跟著走就是了,哪裏還能有她說話的餘地。


    正說著,秦殊眉同著秦老爺便是瞧著一輛掛了錦布簾子的圓頂馬車,遠遠地駛了過來,那馬車的前邊,赫然掛著傅字的木牌子。


    傅丞相麽?秦殊眉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車馬越來越近,不自覺地紅了眼眶,那馬車裏頭,會不會有傅展蘅在呢。


    坐在馬車裏的人,不止是有傅丞相,傅展蘅赫然就在其列。傅展蘅一想到自己父親在朝堂之上高呼謝聖上賜婚,還不時拉著他叩拜謝主隆恩,他的心情一片的陰鬱,父親可真真是在逼他在絕路啊。


    於是,傅展蘅氣極地將馬車簾子掀了開去,頓時與外頭的秦殊眉四眼下相對。


    秦殊眉心裏狠狠地被扯了一番,有一些疼。


    傅展蘅一瞧到秦殊眉,根本就不顧這馬車之上還有一個父親在,立時朝著馬車外頭喚了一聲,「停下。」


    車夫聞之,立時懸了韁繩,將車馬給停了下來。傅丞相微閉的眼眸稍微地睜開了一些,詢問了一句,「何故停下。」


    傅展蘅也未有回應了兩句,自己掀了衣擺,就打開了馬車的小門,自己翻下了馬車,「殊眉,你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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