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蘅有很好的前程,他可以在朝廷之中走得更遠,若因為她的原因,而耽擱了傅展蘅,那她便是不會原諒自己了。


    崔斂玉歎了一口長長的氣,秦殊眉心思純澈,往些日子便是他小瞧她了。有著這般心境的女子,真真是太少了。


    就拿他家長姐來說,那性子可真真就是溫婉中帶著綿長的韌性,他那姐夫之前可不就是硬逼著不娶長姐麽,但長姐並不像秦殊眉這般灑脫,一意孤行,最終使得大姐夫硬生生斷了前程,眼下裏,守著崔府的門風才能勉強度日,過得分外的難受。


    與其往後的日子難受,還不如早在之前就放手。他可不認為傅丞相會是他那姐夫的爹那般,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傅展蘅娶了秦殊眉。隻怕到時候,秦殊眉的日子會是空前的難受。


    看開了也好,看開了,便就不會再難受,看開了,便可以看到其他的風景,不用再扭著一棵樹枝看了。


    崔斂玉的歎息聲,讓秦殊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崔公子向來文雅絕俊,如今歎息一聲,殊眉才覺得公子近在眼前,不再飄渺。」


    瞧瞧,她還來打趣他來了。崔斂玉心中無語,他明明就是來勸慰她的,她倒來笑話她了。


    這丫頭,性子真真是對他的胃口。「你倒是來笑話我了。展蘅那裏你不用擔心,展蘅好歹也是傅丞相的親生兒子,無論如何,傅丞相也不會逼之展蘅太過甚,他可不想要看著展蘅同著他決裂呢。」


    崔斂玉對於這一點,算是看得比較明白的,傅丞相對展蘅可是寶貝得緊,這家可是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會把展蘅逼得過火麽。


    秦殊眉點點頭,這一點她也看出來了。「嗯,你說得沒錯,傅丞相到底是一朝元老,展蘅又是他的長子,無論如何,他不會太逼著展蘅,其實隻要是為了展蘅好,傅丞相便是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吧。比起傅丞相來,我就太過於淺白了。」


    她僅僅是喜歡傅展蘅而已,做不到傅丞相那般的絕對。她與傅展蘅遇過了,喜歡過了,便就歸之於平靜。


    崔斂玉沒有想到秦殊眉會未有怪傅丞相一番,按著秦殊眉的性子,誰欺負了她,就要百倍還回來的,眼下裏,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那秦姑娘,眼下裏有何打算?朝都的百姓不明白其他曲折的,隻怕是又要說嘴了。」崔斂玉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一個清白姑娘家被這般言說,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太好。


    秦殊眉擺了擺手,不以為意,若真真是在乎別人怎麽說她,這她在第一次被人拒婚之後,便就會一根白綾懸了脖子。


    「任由他們說去。我秦殊眉活著又不是給人看的,真怕他們說的話,那就不是我秦殊眉了。」再說了,她秦殊眉又不是嫁不出去,好歹喜歡她的人還能排到街頭上去呢。


    當然,這話秦殊眉也就是想想,那些哪裏是喜歡她的人,分明就是被她欺負的各位公子,挨她揍的人,除了這位夏侯逸,她還真找不出來幾個未被她欺負的了。


    說到夏侯逸,秦殊眉的心下裏升起不一樣的情緒來,玉兒的那一番話經過重重的阻隔,再一次回到她的思緒裏來了。


    霓煙樓的那張實木圓桌被夏侯逸拍碎的時候,隻怕力道用得不小,可想而之夏侯逸多麽氣惱她被人給綁走。


    她,好像有那麽一丁點的,想起夏侯逸來了。那日他收到書簡之後,神色異常,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情。


    「崔公子,近日裏來朝堂之上,可有什麽事情發生麽?我家這幾日來的督糧官都來了好幾個了,也不知是何緣由。」秦殊眉不免打聽起來,好說夏侯逸還說了她一大箱的藥膏呢。


    崔斂玉唔了一聲,還真別說,朝堂之上可真真是有事,但,有些話,他不便對她多說,隻撿了些堂麵上的話來回她。


    「南邊又起了戰事,這幾日連夏侯將軍都未有來上朝。米粟的運抵,聖上動了怒,自然會換起督糧官的。」


    啥?南邊起戰事了?那夏侯逸不是要去出征了麽?


    南邊的戰事,一來夏侯逸會去出征,二來,她家也得去出點主意,以好能夠為天朝出點援力。


    秦殊眉送了崔斂玉出了府門,卻是碰上了老爹同著夏侯逸一道往回走,她同夏侯逸一對上眼眸,不由得心停掉了幾分。


    夏侯逸邁開的長腿稍微的停了一停,迎上秦殊眉的眼瞳,淺帶的眼色裏微微一滯,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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