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蘅不是心裏也惦記著秦殊眉麽,怎麽的,區區一個長公主殿下,就讓他魂不守舍,攀龍附鳳了?


    想到此處,崔斂玉不免覺得有些愧疚,是他疏忽了,秦殊眉即便性子爽朗,但好說也是一位姑娘家,被這般談論,心裏該是有多難受。


    再說了,傅兄的性子他自以為能夠摸得清,但礙在傅丞相的麵子上,隻怕是傅展蘅都是心有餘力了。


    於是乎,崔斂玉也未有多想便是帶著侍童,一道去了秦殊眉的府上。這一次事件上,他要負一部分責任,傅展蘅同秦殊眉還是他同著其他友人提議,一起將他們倆撮成了對兒,他們也是好心,不想要見著這郎有情,妹有意的兩個人因此而留著遺憾。


    可沒想到,這事情到後頭,卻從遺憾變成了一道傷疤。倘若秦殊眉真真是因此事情而被其他人笑話的話,那麽,他崔斂玉是願意娶她進門的,秦殊眉也不是全然讓他動不了情的。


    「秦姑娘,在下打擾了。」秦殊眉一聽到玉兒說是崔斂玉來了,立時將手心裏的書簡往著一旁丟開,掀了衣裙就往花廳裏頭走。她一見著崔斂玉,便是瞧得那分外文雅的錦衣男子站起身來,對她拱手行之一禮。


    「崔公子這麽客氣作甚,公子能來,我等上下皆是歡迎的。」秦殊眉笑得如同銀鈴一般,顯然看不出她麵上有一絲的陰鬱。


    崔斂玉不由得多看了秦殊眉一眼,莫不是秦姑娘傷心過度,得了失心瘋,什麽都不去想了?


    「秦姑娘,展蘅的事情,我想,這並不是他的本意,還請姑娘你放寬些心。」崔斂玉不免有些勸慰,這好好的一個姑娘,怎的傅丞相就是瞧不進眼裏去,那結規矩的大家閨秀又有何意思,柔柔弱弱的,像病秧子一般,風一吹,隻怕都得被卷走。


    哪裏像秦殊眉,每一寸骨血裏,都潛帶著歡暢的脾性,隻要有她在的地方,那必然熱鬧得很。


    秦殊眉的眉梢一頓,傅展蘅與她,眼下裏恐怕就是她再想,也沒有任何辦法回天了。


    傅丞相那裏,就頭一個不答應。再加之,傅丞相對她,一點也沒有在乎,她若是嫁過去,隻怕全丞相府上下,都不得安寧了吧。


    「謝公子的好意,放寬心與不放寬心全在於自己,隻要自己想開了,其他的,便就不重要了。」秦殊眉斂了目,傅展蘅對於她,便是永遠的不可能了。


    崔斂玉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秦殊眉一眼,覺得她的身上多了一些他從來不曾有的灑脫。


    「姑娘真乃真性情也,這若是換了其他家的姑娘,隻怕都要天天抹淚,覺著委屈了。」崔斂玉歎息了一聲,是他想太多了,秦殊眉因為喜歡傅展蘅,便是不想要讓傅展蘅為難。


    可惜,這傅丞相高高在上慣了,哪裏會看到他人的想法,再則,他可是聽說傅丞相當眾將秦殊眉給推將在地的,想來,傅丞相真真是有一些過份了,好說秦殊眉還是一位晚輩,長輩這般欺負晚輩,傳出去,不是叫人笑話麽?


    「其實我還真真的是委屈的,被人給推在地上,磕得我這膝頭,到眼下裏都還隱隱作痛呢。」秦殊眉做了委屈的模樣,引得崔斂玉搖了搖頭,表示他有些無言。


    還真別說,這夏侯逸送的藥膏,果然是有奇效的,不出了三天的功夫,她膝頭上的烏青都消失了個幹淨,隻是疼意還淺帶了一些。


    「姑娘,當真是不怨麽?」崔斂玉到底是擔心秦殊眉未有看開,畢竟,她喜歡傅展蘅的事情,可全朝都的人都知道,而且,對此,她被拒婚了都未有放棄呢。


    怨,怎麽不怨。可怨有什麽用,她就算是做了一個癡女怨女,這事情還是有一些解決不了,那她何必讓自己變得這般多愁善感呢。


    「不怕公子笑話,殊眉真的是有一些怨的。尤其是傅丞相一次一次逼我放棄的時候。但是,展蘅原本是聽傅丞相的話的,為了我,他差一點同傅丞相絕了父子之情。」


    秦殊眉頓了一頓,她心裏難過得很,傅丞相以命來相逼傅展蘅,讓他就犯,而她,也不願意看著傅展蘅因此而左右為難。


    「我不想因為我,而讓展蘅在這一事情上心中煎熬,所以,隻有我放手,才你好,我好,大家好。再說了,長公主殿下可是聖上的親生女兒,我又拿什麽去與殿下相比呢。還不如我先退出,展蘅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秦殊眉聳了肩頭,表示她已經看開了。她總不可能真真見到傅展蘅同傅丞相父子決裂吧,那樣,她就真真成了禍人家的妖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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