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唔了一聲,秦殊眉向來很少踏足他的將軍府,如今為了尋他,連兵營都走上了一遭,估摸著是真出了事兒。


    於是,他也沒有多耽擱,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同著我來吧,你一個姑娘家站在這裏,總是不太好。」


    夏侯逸的話頭一出,接著就四下裏拿了眼風掃了一大圈,方才還端著不看白不看模樣的兵士,紛紛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再多作停留。連旗官都受了這般的罰,他們再多看一眼,將軍指不定要怎麽罰他們呢。


    可是還真別說,這姑娘長得可真是俊,還是他們肅北的女子水靈,哪裏像是西楚或是南夏的女子,一個比一個長得結實的。


    秦殊眉點點頭,其實她還是有一些歉意的,這般直闖兵營的確是不好,雖然她覺得真不好,但也沒有辦法開口勸上夏侯逸手下留情,上回護衛長的事情,可還曆曆在目,她才不重蹈覆轍呢。


    「怎麽了?這般急的來尋我。」夏侯逸帶著秦殊眉徑直回了自己的大帳,玉兒則是自覺地留在了帳營外,守著帳門以防有人偷聽。


    秦殊眉吞了吞口水,這才把話說出口來,「這幾日,朝都裏來了不少麵生的人,我爹說,海運中來了許多的船隻,雖然買賣生意較之前紅火了一些,但是,海運司探查其間的貨物上頭,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


    夏侯逸唔了一聲,這生意買賣上頭的事情,他向來不插手,況且,海運司同著兵需司向來各司其職,誰也不幹涉誰,他便是對這一層上頭,不甚了解,因此,他聽得秦殊眉這般說起,有一些不明所以。


    「所以說,你們的意思是,這船隻的停靠,其間是有其他的曲折了?」但秦殊眉既然這般提前,便是裏頭有些不妥之處了。


    秦殊眉點頭稱是,「你說得沒錯,船隻的停靠檢看,向來多少會有些問題出現,隻有刻意規避不妥之處,才可以做到沒有絲毫的漏洞,所以說,我們以為,這船隻的停靠間,必是有不為人知的事情了。」


    夏侯逸的眉頭輕輕地皺上去了一些,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前些天朝都街頭裏突然買賣生意紅火了起來,十有,與此事有所聯係了。


    「反常即為妖,若是沒有錯處,那便就是不想讓海運司查看到其他的東西了。」夏侯逸的心思被提了上來,這樣的情形,他在前幾天也得到過回報,說是朝都裏來了不少的人,身著肅北的衣衫,但麵孔卻是生得很。


    這不是逢著節氣之日,所以朝都裏的人來人往並不會太明顯,但,朝都裏來不少的人,卻又麵孔生疏,那麽,就有關他巡防的問題了。


    「正是。過些天傅展蘅大婚,此事會不會與那些人有關?」秦殊眉覺得還是有必要對夏侯逸提上一個醒,雖然傅展蘅大婚的事情,她心裏不好受,但是,這種不利的情況下,她還是應該把正事放在第一位。


    「不管是與不是,提前做好防範,總是有備無患的,況且,敵處多狡猾,多留上一些心眼是好事。」夏侯逸向來做事謹慎,既然事情已經出了,想之間的曲折已是無太大的意義,提備做好準備,也好過到時的追悔莫及。


    秦殊眉沒有作聲,夏侯逸都這般說了,自然是聽進去了她的話。謝天謝地夏侯逸沒有把她的話當作是玩笑,這於她來說,倒是鬆了一口氣。


    「護衛長。」夏侯逸高喊了一聲,護衛長掀簾進帳,報了一聲在。「通知下去,這幾日朝都風向不對,各個關溢口各自留心注意,尤其是朝都城防及海運口周邊。如有任何異動隨時來報。」


    護衛長領命而去,總算是有事情做了。他們回朝都這般久,已經很久沒有同人對戰廝殺了,那日子可帶勁得多呢,再加上,他家的媳婦天天叨叨叨,他都快被吵得頭疼了。


    「這幾日我不放心你的安危,你便就留在我這裏,秦府你不必擔心,待會子我會吩咐了人將秦老爺也一塊尋來。」夏侯逸一想到上回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秦殊眉擄走,就有一些膽戰心驚,倘若她再被人給擄了去,而他又分身乏力,隻怕到時候他就隻有後悔的份了。


    「啥?啥?我們全家都被遷到這裏來啦?那有我們的大帳麽?而且有像你這般豪氣衝天的大帳麽?」秦殊眉打量起夏侯逸的大帳來,刀劍書桌應有盡有,看上去就熱血沸騰呀,這倒就是兵士們住的地方麽?


    豪氣衝天的大帳?這詞會不會用得不太恰當?夏侯逸伸手撫了額,雖則他是想要見到秦殊眉沒錯,但這般說得啼笑皆非的話,總是讓人覺得無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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