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微一擺手,並不打算避開秦殊眉,在他看來,能在這種時刻下還能往兵營衝的女子,無疑是值得信任的,更何況,他的一切事情,他都沒有打算瞞她,叫她知道了也好,早有防範便就少一份危險。


    「秦姑娘不是外人,真說。」夏侯逸的這一番話,在秦殊眉那裏可謂是掀起了浪,他竟然是如此的信任她。


    兵士應了一聲是,這才把話頭帶出來,「回將軍的話,屬下等奉命查探朝都外來之人時,在跟到長天酒肆便就跟丟了,他們行事尤其的詭異,在坊間兌換皮絨,數量間已超過了往常的三倍。」


    夏侯逸的眉毛緊了上去,跟到長天就跟丟了?看來,這些人是來者不善啊,且說他手底下頭的人,那可是身經百戰,尋常的人根本就不能輕易地察覺到他們的蹤跡,那麽,看來,這些人並非是肅北之人,


    「你是說,他們換了不少的皮絨?」夏侯逸挑著最重點出口,眼下裏正是盛夏之時,就算是起戰事,這些皮絨換起來也絲毫未有作用,再則,皮絨甚重,運將出去不僅費時費力,還尤其是惹人眼線。


    兵士回禮稱是,「屬下等不敢耽擱,一得之消息,便立時趕回來稟報了。」他們都覺得奇怪,將軍讓他們留意生麵孔的人,他們便就特意多了幾個心眼,若非不是他們著了尋常的衣衫在外,恐怕也發現不了這般的情況。


    夏侯逸點頭,「好了,我知道了,讓你的人小心點,他們既然敢來做,就必是留了後手,吩咐下去,一經發現不妥之處,立時來報。」


    兵士得令退了出去,秦殊眉的腦子也在開始不停地轉動著,這些人換了皮絨,總得是要運出去,但他們秦家近日裏來,並未有接到有人需借海運之手,若是不運出去,又這般大量兌換,有沒有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運出去呢?


    「夏侯逸,我覺得這事情裏頭有古怪。」秦殊眉想到此處就開口了,夏侯逸看了秦殊眉一眼,何嚐不覺得這事情有古怪,單說他們換了裝扮進城換取皮絨,就說明了問題。


    「唔,大張旗鼓地進了城,雖然換了肅北的衣衫,但總讓人覺得分外的不妥,再則,他們換取皮絨,顯得有一些多餘。」按說若是南夏之人想要反撲,他們朝內自足生產的皮絨數量就遠遠的要比肅北多,再則,他們花這般大力氣過來肅北,目的,隻怕不僅僅是為了換上幾匹皮絨那般簡單。


    秦殊眉也是這般想的,南夏地處肅北正南處,地勢較之肅北要陰冷得多,據說他們那裏每年下起來的雪,都要比肅北的多上幾倍,按理說,這般的族內皮絨的數量肯定要比肅北多,沒有理由多此一舉上肅北來換。


    況且,她可是親眼瞧過從南夏運過來的皮絨的,那毛絨摸上去遠比肅北的摸上去暖和,連厚度上,都比肅北的強,搭在身上可是極為的厚,反觀他們肅北的,因為天色的原因,皮絨就做得沒那般精細了。


    不說裏頭的絨心,單說透風度,遠遠的要比肅北的差,倒不是她貶低肅北的皮絨商,隻是有了比較,才就有了良莠之說。


    等等,如果他們換上的皮絨並不是拿來自己穿的呢?那又當是如何?「我覺得,眼下裏正是盛夏之時,他們就是要換皮絨,也沒有必要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換取,再則說,他們自家產的,那可比肅北的強。」


    夏侯逸背了雙手,在院子裏頭邁開了腳步,「你說得沒錯,他們想要起戰事,無疑於這時在暴露不臣之心,但是,他們在我們麵前光明正大地換取皮絨,目的,是什麽呢?」


    要說肅北的人狼子野心那都是不為過的,他們一旦決定了起戰事,就絕對不會等到冬日來臨,再則,他前番征戰南夏之時,已將南夏的精銳通通屠戮幹淨,連南夏最引起為傲的鐵血騎兵也所剩無及,他們竟有這般的功夫,在短短的時間內恢複元氣麽?


    「會不會,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這個?」秦殊眉一語中第,夏侯逸不禁有一些茅塞頓開,對啊,南夏人或許一開始打的主意就不是這個皮絨,而是將他們的吸引力通通轉換到皮絨之上呢,


    這樣一說,先前的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南夏人將他們的注意力帶到換取的皮絨之上,一則是讓他們懷疑南夏想要起戰事了,二則便就是南夏人一貫以來,想要收服肅北的野心了。


    逮著了這兩點,南夏就可以牽著肅北的眼線往他們想要的目的上引,這樣一來,他們暗下裏的事情,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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