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啦,秦殊眉的思緒有一瞬間的空白,她在猛然站起來的同時,整個人往著後頭轟地倒了下去,嚇得身後的玉兒隻得隨手接著秦殊眉,「小姐,小姐,快去尋大夫啊,小姐你別嚇玉兒,大夫,快去找大夫。」


    如風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人,他一瞧到這情況,立時拔腳就出了門,去尋大夫去了,事情來得太突然,叫他們一點防備也無。


    護衛長眼下裏也顧不得這般多,吩咐玉兒將秦殊眉的身子放平穩,這種情況下越不能急,「快,快將你家小姐放平,容我先給她瞧一瞧。」


    玉兒立時將秦殊眉扶回了床榻之上,護衛長隨即跟上,搭脈而診,心脈無損,但其他脈象卻略顯輕浮,隱隱有一些急火攻心的勢頭,恐怕秦姑娘是聽聞將軍凶多吉少的消息,才會這般急火攻心。


    怎麽會這樣呢,前幾日將軍走之時還好好的,怎的才轉了眼就弄成了這一副模樣。玉兒瞧著靜躺在床棍上頭的秦殊眉,也跟著偷偷地抹了淚,小姐可真真是命苦嗬,這般善良的小姐,為何老天就是這般的不公呢。


    前番時候傅公子同著小姐,原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姐好不容易才讓傅公子回心轉意,哪曉得,轉眼間得知了傅公子要同著長公主殿下大婚的消息。


    那幾日小姐可謂是一點也未有看開,恰好夏侯將軍出現了,將小姐的心又給捂暖了,她都是看在眼裏的,夏侯將軍心疼小姐,小姐也對夏侯將軍心動了,原以為他們可以好好在一起了,誰知道,竟然鬧了這一出來。


    那些該死的賊人,怎麽不去禍害別家的人,偏生處處都圍著小姐轉,小姐的性子是直爽不假,但也經不起這般的折騰好麽?


    護衛長又跟著歎息了兩聲,秦姑娘這般的動作,隻能說明她對將軍已然動了心思了,並且,那心思還不淺。


    眼下裏他看著秦殊眉的眼角裏落了淚出來,滴在了枕間,不由得又搖了搖頭,老天爺這是作孽啊,這樣配的兩個人,還是走不到一處去麽?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秦殊眉雖然眼睛不能睜開,但她的心卻是醒著的,夏侯逸真真是說算不算話啊,不是說好了要好好的回來麽,不是說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麽,他竟然是這般的不守信呢。


    皇城裏,眼下可是危機四伏,他明明知道南夏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卻偏偏要往那最危險的地方去,這天下裏英勇的人多得是,他為何偏生要自己去。


    南夏這些歹人,不生些事端出來,渾身卻是不自在的是麽?她的夏侯逸明明就是好端端的,就是他們,對,就是他們,他們一來,朝都裏也不好生了。


    他們,把她的夏侯逸還給她,那樣疼她進骨子裏的男人,再也不會有了,那樣愛她到不顧任何人看法的夏侯逸,再也回不來了。


    一想到此處,秦殊眉眼角邊的淚珠子跟斷了線的雨似的,一滴接著一滴地往下落。她還記得她初次同著夏侯逸見麵之時,夏侯逸坐在高頭大馬上頭,對她燦然一笑,當時她隻顧著害怕去了,卻未曾發現,他盯著她的時候,,那一雙好看的眼下裏,還有光亮在閃。


    她還記得,那一日蘭桂坊失火,是夏侯逸趕來帶著護衛們滅了火,甚至,她還從旁得知,父親未受到朝廷的責罰,卻是夏侯逸將所有的責罰一力承了下來。


    這樣的男人,再也不會出現了吧。她的心,好疼。


    「將軍,後麵的尾巴跟上來了。」夏侯逸帶著十位護衛在皇城之中繞開了追兵,他的左肩,背心身中了三箭,他控製得極其的好,傷勢既不威脅到他的性命,又看上去傷勢過重,眼下裏就連尾巴他們都沒有打算甩掉。


    「他們倒是跟得急切,看來若是不見著本將軍的屍體,便是不會罷休了。」夏侯逸自打中了箭之後,便就未有刻意控製穴道,任血腥氣在他走過的地方蔓延。


    「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您的傷勢瞧上去越發的重了。」夏侯逸聽著這話,豈會不知這般下去不是辦法,他就是在等,等南夏人不耐煩的時候。


    南夏人向來心性粗鄙,等他們尋之不到的時候,便就會咬人了。今日長公主殿下成婚,宮內之人皆去忙著婚事去了,所以,才給了南夏的可趁之機。


    眉兒猜得不錯,南夏人最終的目的,並不是表麵上去換取的皮絨,那隻是障眼法,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同著肅北的內部人,裏應外合以謀取肅北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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