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夏侯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房門邊,肩披長衫衣袍,除了麵色慘白之外,身形依舊挺拔如鬆,此刻的夏侯逸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給予了他們無窮的力量。


    秦殊眉麵上一喜,連忙往著夏侯逸的地方跑,在瞅到她的身形之時,夏侯逸的眼光放得輕柔了一些,「你醒了?夏侯逸你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你真的嚇死我了。」


    夏侯逸淡淡的一笑,按住秦殊眉攬在他臂腕的玉手,「怎麽會,南夏人想要取我的性命,還沒有那麽容易。」


    「護衛長,眼下裏情形如何?」夏侯逸看著護衛長踱步上前,也不多廢話,他昏迷了幾日,恐怕世間的格局已有了變化,雖然他已事先演算,但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所以他需要了解情況之下,再來對症下藥。


    護衛長對著夏侯逸微一抱拳,開口出聲,「回將軍的話,屬下等已成功擋住南夏的第四次車輪戰,相信他們現如今增派的兵力已遠超頭幾次了。」


    車輪戰佐以添油戰術?南夏之中還能有如此有見識度的將軍?不是他夏侯逸自負,實在是頭一遭重創南夏兵之時,他們幾個有謀識的將軍已經被他砍於馬下,而且,為了不給南夏一絲喘算的機會,他還特地下令將南夏所有被俘的兵士就地砍殺。


    南夏想要翻身的機會,沒有那般的快,所以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南夏之中,恐怕已混了三皇子身邊的人。


    對於三皇子龍靖宇他還是有一些耳聞的,據說當時他的母親還是一位在宮內有些名氣的女官,但不知因何得了聖上的寵幸,生下了三皇子,但最後沒能在王宮裏挺下去,覆滅往生了。


    而且,宮裏算是比較忌諱三皇子,其間的緣由他也是明白的,三皇子的母親覆滅之後,未能按著妃製下葬,而是按著宮侍的位份葬的,聽說當時連裹身的都不是上等的棺木,可想而知,聖上對三皇子的母親,並未有感情,而是一時之興罷了。


    看樣子,三皇子這是不滿聖上已久了,否則也不會落到這一步來。隻是,夏侯逸想要搖頭,一個父皇,一個是皇子,兩廂都有血脈相聯下,卻到頭來落到自相殘殺,哦不,該用相煎何太急的地步。


    隻是,三皇子小瞧他那位父皇了,聖上自幼登基,開創了慶崇之治,心思又豈非是三皇子可以把握得到的,聖心難測,難道說三皇子都一並將這一層忘了麽?還是說,他已到了怨恨聖上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了麽?


    「戰術上倒是高明。隻不過,攻城戰又豈是能用車輪戰來拖著戰力的,哼,到底還是紙上談兵。你拿著這塊令牌走一趟一品軍侯府,這禁軍中的殺手鐧強弩手也應該要露一露身手了。」


    強弩?護衛長心下一驚,這些強弩手他也就是無意中聽人說起過,說高祖在挑選所有的暗衛之時,將功夫一流的好手都拿來培養成了強弩手,聽聞這些人的身上除了配備強弩之外,各類兵器短刀都是用的極好的。


    而這些強弩手,傳說可以以一敵百,從來隻聽人說過,也未親眼見過,而將軍竟然讓他去尋強弩手來援,就不得不讓他相信,這傳聞,有時候其實是真的。


    護衛長信心十足,得了夏侯逸的令,邁出去的虎步都帶著絲絲高仰而起的風聲,秦殊眉在一旁看得真真的,這護衛長眼下裏哪裏還有方才內疚自責的模樣,分明就是正準備跟人廝殺的猛獸。


    「左前鋒,通知前衛營,將南夏的先頭部隊放進來,本將軍這一次要斷了他的虎頭。」左前鋒是誰秦殊眉不知道,但她看到一位身著黑色盔甲的兵士出列應了一聲,便是迅速帶著身旁的兩從離去。


    「右前鋒,營中點燃狼煙,給最近的徐山兵報信,他會知道接下來怎麽做。」右前鋒也領命而出,剩下來的兵士眼巴巴地瞅著夏侯逸看,生怕自己上不到戰場似的。


    夏侯逸掃了眾人一眼,將漫在喉頭的血腥氣吞了下去,「將士們,你們都是同我上過戰場的好兄弟,朝都百姓的安危,就通通在我們的肩上,所有朝都的百姓,所有朝都的親人都在我們的身後,即便是死,我們也絕對不能後退一步。」


    這一番話是在打氣,秦殊眉真切地感覺到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血液有一些沸騰,不愧是夏侯逸,一出現就將不利的情勢給扭轉了。


    不過,她怎麽覺得這一切夏侯逸仿佛都料想到了,就像是那什麽,一品軍侯府他都提前想到了,莫非是他就是故意給南夏人露出這一個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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