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之人,待徐山兵的人馬匯合之後,二分一上去城牆上,務必給我把製高點守住了。剩下的人,兩名並一名強弩手從城防的兩側出擊,將他們的兩翼給我鏟產了。」


    夏侯逸有條不紊地布置著戰局,眾將士一聽,立時起身答到。在他們答到之時,夏侯逸因為用力過猛,麵色較之前更加的慘白,從他有衣衫上還隱隱可以看到有血跡透了出來,當下裏秦殊眉心中一驚,在兵士們齊喊一聲將軍之時,她就已經衝了上去。


    這男人,能不能好好坐著指揮啊,像他那般大掌揮動,神情激昂的動作,傷口也不知道裂成了什麽模樣。秦殊眉真的,真想敲一敲夏侯逸的腦袋,這男人,能不能聽一聽話,安份一點啊,真當這傷口不痛嗎?


    夏侯逸揮了手,將口裏的血腥氣吞下之後,才開了口,「無礙事,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無需大驚小怪。」


    小傷?秦殊眉真的對夏侯逸五體投地了,他都在她麵前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就樣的傷口還能叫做小傷麽?別說笑了,小傷還能讓夏侯逸這個功夫好到好奇的人,這般的麵色慘白麽?


    「你要是再這般揮動著,傷口崩裂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秦殊眉湊近得夏侯逸一些,刻意壓低了一些聲線,隻讓夏侯逸一個人聽到。


    她從他的後麵可以清晰的看見,衣衫裏頭有一塊已經變成了暗色,不用她去看,她也知道是傷口裂開了,得,她廢了一晚上的力氣給他治了傷,沒想到這麽快就給她破壞了,真真是不識好人心。


    夏侯逸苦笑,他有傷在身的事情,不能太過於明顯了,對於南夏人來說,隻有他還活著,南夏人就不敢太過於輕舉妄動,而對於肅北來說,他夏侯逸要是不能殞命在戰場之上,那便就不是真正的肅北好男兒。


    「這不是還有你麽?」夏侯逸暗下裏捏了捏秦殊眉的手,柔軟纖細的觸感讓他的心一陣的蕩漾,就連方才被扯到傷口的疼意,都仿佛一並消失了過去,秦殊眉麵色一紅,掃了一圈子,示意這裏還有人在呢。


    她這一看,所有的將士眼觀鼻,鼻觀心,都未有往著他們的這個地方看過來,看樣子他們對夏侯逸還是有些忌憚的,不敢這般大赤赤地看下去。


    見她麵色紅潤,夏侯逸的思緒才有一丁點轉緩,這丫頭明明就對外頭喊打喊殺的事情怕得要命,卻偏偏為了同他在一起,硬是跟了來,唉,他該要拿她怎麽辦才好呢。


    「夏侯逸,其實我也是著急的,就那些南夏人殺紅了眼的狀態來看,情況分明就是不容樂觀的,你會有那般的動作,我倒是覺得可以理解的。」淡定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心,她想,估摸著說的就是夏侯逸這般吧。


    她在外頭瞅著夏侯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實心下裏也是著急的吧,兵臨城下,到底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聽得她的這一句話,夏侯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丫頭理解什麽啊,也好,眼下裏還不到收網的時機,他便就同她講上一講吧,「你可知何為一鼓作聲,再而衰,三而竭麽?」


    秦殊眉點頭稱曉得,雖然她是一女兒家,但是因著家裏的書冊比較豐富,左傳她還是有幸涉獵過。


    夏侯逸將自己的左手接到了右手的掌心裏,將受傷的肩膀稍微托了一托,「以南夏人的性子,必是不會放過這攻取咱們肅北的大好時機,何況,我還把他們的先頭部隊一並放了進來,讓他們看到了些勝利的曙光。其實對於他們南夏人來說,深入肅北的腹地,想要中間開花,圍城打援上的確是做得的,但是他們的人數不夠,因此,就必得一鼓作氣將肅北攻下,否則,等待他們的,無疑就是死路一條。」


    秦殊眉眨巴了一翻眼皮,她的思緒開始轉動,舉一反三的本領她還是有一些的,按著夏侯逸的說法,那麽就是他故意賣了個破綻給南夏人。「所以說,在他們一鼓作氣後,發現並未有攻取下來,接下來的士氣便就會跟著減少是麽?」


    夏侯逸挑了眉鋒,他並不指望秦殊眉可以理解,畢竟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誰又能夠一直占在上風呢,所以,在秦殊眉這一番言語下來,他卻是對秦殊眉抱了些讚賞,不愧是他看中的姑娘,一點就通透。


    但有些深層次的話,他便就不便同她透露了,他這般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南夏人就地誅殺在肅北的地盤上,而不是讓他們自己覺著打不下來,生了退卻的心思,但這般的話他隻能暗下裏做了,不會對秦殊眉過多的透露,知道得太多,有時候並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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