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抿了唇線,他當然知道秦殊眉不明白,這是一場局,隻要將全局的樣貌展現到秦殊眉麵前的時候,她才會將一切都想明白,他挑了不緊急的話回了秦殊眉,「他們若是真的想要攻打城門,便就不是拿這一點人去拚了,你可知道何謂聲東擊西?」


    這個訊匯她知道,說是聲響原本發生是東邊,但真正的曲折卻在西麽?那這般說起來,南夏人不是真正的想要攻打城牆,而是在拖延時間,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聲響最強的地方,以至於達到自己的目的麽?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本意並不在此,可是,那他們的本意又是什麽,竟然會用那些兵士的性命來完成?」秦殊眉的頭有些疼了,她在閨閣裏的確是讀過不少的書,兵法也讀得不少,但是要將兵法與實際聯係起來,她覺得這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明明就是一場攻城戰麽,為何她怎麽覺得這裏頭曲折一彎勾著一彎,讓她的思緒幾乎成了一團漿糊,果真,女子家還是極少可以讀得懂兵法的。


    夏侯逸笑了,倘若把事情都挑明了,那便也沒什麽意思玩了,他原本打定的主意就是要吞並南夏所有的有生力量,讓他們再也無法爬得起來,所以這位南夏皇室的最後一位成員,就必得要把命留在這裏,否則,也就枉費了他為了這位十王爺下的連環計了。


    「佛曰,不可說。」夏侯逸故作神秘狀,並不打算把事情挑明,況且,這裏頭的暗黑手段,秦殊眉知道了,對她來說不是好事,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關皇室的臉麵,他就算是護國大將軍,也不得不你頭一番。


    秦殊眉咧了唇線,「夏侯逸,你這副麵色,就跟蘭香坊的說書先生劉老頭兒極像,回回精彩的時候,他都會撚著胡須來上一句,欲聽故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明明就說了一半,還吊著人家胃口,當真是可氣了些。」


    明明就勾直了她的好奇,卻偏偏要在最重要的當口裏停下,她這心就跟貓抓了似的,左右不順心。


    夏侯逸笑了,對著秦殊眉露了兩排好看的樣子,「無論如何,我都會替你出上回你被人擄走的氣,隻是,我需要你靜下心來,看著事情是如何發展的,而這其間,你知道得越少,更就越安全,你明白嗎?」


    他就是不想要讓秦殊眉受一點的損害,三皇子就算是再有過錯,他也是聖上的親生兒子,所以,聖上並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這一年事情,畢竟三皇子的母親,是聖上真正最為喜愛的女子。


    想到此處,夏侯逸不由得歎息一聲,三皇子的母親,赫連蘭才學出眾,麵色又秀美非凡,聖上在第一眼瞧到的時候,便就已經喜歡了,可是,內宮深不可測,聖上知道,一旦是他對哪一些女子動情,那位女子的下場,便就隻有一死了。


    女人家的鬥爭,即使是當今的聖上,都有顧忌不到的地方,所以,給一位女子最好的保護,那便就是不理她,不看她,甚至還對她勃薄情寡義。三皇子嗬,在母親未有妃位,還能平安長大,真的以為是自己才智過人麽?


    沒有聖上的暗中保護,三皇子怕是在九歲那年的高燒裏,便就已經去見了他的母親吧,哪裏還能有今日呢?


    隻是,三皇子,不明白嗬,以至於才會走上這一步來啊。


    聖上將強弩手將給夏侯逸的時候,也是有些心疼了吧,原來最喜歡的一個兒子,竟然會聯合了外族攻取朝都,聖上該是有多失望嗬。


    所以,這樣的事情,他又怎麽能夠能秦殊眉說出口來呢?


    秦殊眉瞧著夏侯逸的麵色,發覺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分外的嚴肅,即便她再不懂情形如何,如今也知道要不想再多問了,看來,這裏頭還有許多她不便知道的事情了,沒瞧著夏侯逸的麵色都變了麽。


    再則說,上回她同著護衛長逮著的那些刺客,不就是三皇子府上的麽,雖然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說那些刺客是三皇子府上的,但既然他們敢佩著那令牌,便也證明三皇子也沒那麽無辜,就算是陷害,沒見著那些人去陷害別的皇子,偏偏就是這個三皇子。


    所以說,夏侯逸這般說起來,她心下裏也隱隱有些明白,三皇子到底是聖上的親生兒子,尋常百姓家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是皇族,聖上的親生兒子聯合了外族的人前來謀逆,傳出去,聖上的顏麵何在。


    所以,若是聖上的顏麵丟了,隻怕接下來就是聖上的皇帝之怒,她細想一下便知,皇帝之怒不外乎一個結局,那便就是要取人的性命了,那麽,這裏頭的事情,誠如夏侯逸所說,她少知道便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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