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那麽在意這事兒。」秦殊眉到底是努了努唇線,她不在意才怪了,隻是礙著小命重要,便是不提起罷了,但這話她才不會對夏侯逸說呢,她秦殊眉也是一有骨氣的,絕對不是怕。


    夏侯逸看著秦殊眉挺直了腰板,表麵上一點也沒有局促的神色有些發笑,怕就怕吧,他又不會笑話她,瞧她的小腿骨抖動的樣子,叫他真不知說她些什麽好,再說了,尋常百姓碰著這等子事情,怕也是正常的。


    「不過,我真是有些好奇,南夏人以為聯手了之後,真以為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麽?」秦殊眉實在是好奇得很,但她又不能直接問夏侯逸,隻得從旁敲擊問上一問了。


    夏侯逸抿唇一笑,這丫頭倒是懂得舉一反三,不從直接的地方入手,隻從旁問上一問,罷了,她所想知道的,與三皇子關係不大,告訴她邊角的,也是不妨事,於是,夏侯逸繞過了桌案,邁步到了秦殊眉的身旁的木椅間坐下。


    「南夏人並不傻,他們會進朝都,完全是因為這裏的地勢,太有誘惑力,十王爺手上的兵卒不過區區幾百人,倘若他一步一步的靠蠶食肅北來達到目的,戰線拉得太長,後需力量跟不上來,所以,一勞永逸的法子,便就隻有眼前這一途。」夏侯逸的聲音清清朗朗的,將南夏人的想法一針見血的挑了出來。


    對於南夏,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了,他出戰南夏的次數高達四次,而每一次他都在察看他們的有生力量,而當夏侯逸發現他們北伐的十萬精兵蚊絲未動之時,第三次的南征,他才未有下殺心,隻將南夏逼迫到再無可退後的地步,而他當時給他們造成的假象無疑就是,若再不調動這隱藏的力量,南夏的整個國都便就要全毀了。


    因此,歸根結底,第四次他才會一舉踏平南夏的都城,將他們的精兵通通斬殺,再則,他要著俘兵來又有何用,等著他收編進自己的部營麽?


    他夏侯逸從來不幹這般沒作用的買賣,等著以後他們被人唱上幾曲南夏之曲,讓他自己四麵楚歌麽?所以,那幾萬南夏人,不能留。


    那麽,這位十王爺要跟人家合作,就不得不拿出點誠意來,再則說,他若是不來朝都,怎麽能夠辦成他想要的目的呢。


    秦殊眉的眼睛跟著夏侯逸的話來進行了轉動,就是一場攻城之戰,竟然裏頭還有這般多的曲折,看來,夏侯逸是已經將他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才會放南夏人進來一趟,讓他們以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果然是一隻狐狸,秦殊眉想要撫額,南夏人會敗在夏侯逸的手上,看來也不虧,一個把他們的弱點牢牢掌握的男子,他們還想要就此擺脫追蹤麽?別說笑了。


    「這些南夏人遇到了你,我想,他們的結局已經定好了,嘖嘖,虧我還以為他們很厲害呢。」秦殊眉總算是弄明白了,南夏人也是打著個幌子來的,分明就是想直接中心開花,其他地方還不得隻有歸附的份了麽?好一招釜底抽薪的招術。


    可惜啊可惜,秦殊眉不由得咂舌,這招術用得是好,可是用錯了地方,他們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將南夏人打得一敗塗地,再無還手之力的,就這樣了還削尖了腦袋衝進來。當真是秀逗了嘛。


    「你呀,還是別小看這些南夏人,倘若他們自己安心發展,又何愁比不過肅北呢,貪心不足蛇吞象,高者位的一舉,就注定了他們的去路,成王敗窛不過是一句話罷了。」夏侯逸從來不會小看自己的對手,一旦是心思不足,遲早是會被人給吞並。


    秦殊眉點點頭,這一點上,夏侯逸看得比她明白。於此,她便就想起傅丞相來,千方百計阻止她與傅展蘅的婚事,不就是因為高位者的權勢麽?所以說,有些時候權勢這個東西,真真是具有誘惑力的啊。


    「唔,所以說,你把他們放進來,目的,就是為了將他們全部困在這裏,全部出不去麽?」秦殊眉總算是明白夏侯逸的所為了,有些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可就是難了。


    夏侯逸沒有說下去,有些話點到即止,況且,他給右先鋒下的將令,僅僅是讓南夏為首的幾個人進來罷了。他們想要帶多餘的人進來,可就得要問一問他手裏的鋼刀是不是要同意了,以為來了,就能走得了嗎?


    「我已經吩咐了給他們的留的口子,待會你同著護衛長一起,留在這裏較為安全一些,皇城之地,非品階在身者不被允許進去,我便不好帶著你進去,你自己同著玉兒一定要當心,知道麽?」夏侯逸拿了秦殊眉的手在掌心裏,給予她足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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