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秦殊眉翻了白眼,她不擔心才叫做怪了呢,她又不是沒見到夏侯逸那傷口崩裂得有多嚇人,那一圈圈翻起來的肉,白花花得,又有幾道極深的口子在上頭漫著紅血,說那傷口周圍的肉都爛掉了也不過份,尤其是連白布都卷在裏頭,輕輕一扯,鮮血就跟著蔓延,看得她都心驚膽戰的,夏侯逸還好意思說他的傷口不要緊?


    「什麽不要緊啊,夏侯逸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老娘可心疼得很,丫再不好好的給我躺著,看老娘怎麽收拾你。」說著秦殊眉惡狠狠地將雙手插在自己的腰間,一副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哢嚓了。


    夏侯逸到底是努囁了一番唇線,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來,唔,想來,他夏侯逸與護衛長也沒有什麽區別,都是怕媳婦兒的主兒。


    「嗯,放心吧,我一定乖乖躺著,你千萬別收拾我哦,我很怕怕的。」夏侯逸小心地吐納著聲線,隻差沒有抱著秦殊眉的大腿,高呼上一聲女王了。


    端了湯藥的護衛長,在門口聽到自家向來高高在上的將軍拿了那般軟棉的語氣,腳步不穩,滾燙的湯藥汁水也跟著灑了一些在他的手間,疼得他疵牙咧嘴的。


    這,這還是在戰場之上指揮若定,叫敵兵聞風喪膽的將軍大人麽?在秦姑娘的麵前,可硬生生變成了一隻軟弱的小綿羊,護衛長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麵前的人哪裏會是自己家的將軍大人嘛。


    夏侯逸在餘光掃到一抹青影之時,麵容上頭的暖意便是收了三分上去,這護衛長可真真是瞧不清境況,他好不容易事情處理完畢,得之一點的溫存,這護衛長就跑來煞風景,不由得,夏侯逸的唇線輕飄飄地勾了些笑。


    夏侯逸的笑,不若傅展蘅那般,淡雅別致,極度溫暖,護衛長渾身打了個抖,覺得有無數的小飛刀紮在他的肉裏,叫他好不難受。


    果真,還真真是自家的將軍,瞧瞧那笑起來如同刀光劍影的模樣,哪裏會是方才的神色,他還真是沒有看錯呢。


    「將軍,您的藥煎好了,大夫吩咐著趁熱喝下去才於身子有益處呢。」護衛長沒敢苦著一張臉,隻得把湯藥往夏侯逸的麵前遞,明顯是自己隻是來送湯藥的,將軍可不要怪罪他進來得不是時候。


    秦殊眉的眼波在夏侯逸和護衛長的身上兜了個轉兒來,沒有明白護衛長這是怎麽了,她怎麽覺得護衛長怎麽有點狗腿子的模樣,難道說是她看錯了?


    護衛長眼睛沒敢到處亂瞟,他已經領教過將軍的手段了,絕計不會在一個地方摔上兩次,唔,絕對不會,可是,他真的好奇自家將軍對著秦姑娘那般寵之上天的模樣,究竟會是哪一種啊。


    「嗯,近段時間你們辛苦了,若非不是有你們在,恐怕我夏侯逸這條命便就沒了。」夏侯逸將護衛長遞過來的湯藥一口喝盡,將瓷碗遞過去之時,夏侯逸卻是對護衛長提出了表示感謝。


    護衛長一聽,心頭遲疑不定,將軍這話是在感謝他嗎?語氣還這般的平緩?會不會是他又做錯了什麽?他方才真不該捧了湯藥在這個時候裏踏進來,這不,將軍的語氣真令他非常惶恐。


    「將,將軍,您好好歇著,屬下再去營中瞧一瞧,絕計不會讓一絲一毫的岔子出現。」護衛長一說完,一溜煙地往著外頭衝,生怕走慢了被夏侯逸給逮著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秦殊眉瞪大了眼睛,看著護衛長腳步連動,身形飛快地在門外頭挪了身形,簡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跑得也太快了一點。


    「夏侯逸,我會不會是看錯了,怎麽這護衛長大人像是有人在拿刀追他似的,瞧這跑出去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秦殊眉指著外頭已經沒了護衛長蹤跡的景致,十分好奇護衛長是怎麽出去的,感覺功夫好強大的樣子。


    夏侯逸連連歎息,他在戰場之中指揮千軍萬馬,向來殺伐果決,他身邊的十三護衛也是盡心盡力,戰場之間從不曾皺過眉頭一分,他想來對他們也是太過於嚴苛了,瞧著護衛長戰戰兢兢的模樣,他不由得語氣放軟了一點。


    你說他對頭護衛長說上一句謝字,護衛長那廂便就以為是活見鬼了,真真是讓他覺得太可氣了一些,這護衛長還真是想要讓他對他們冷臉,心思才會覺得踏實麽?


    「你沒有看錯,他以為我會對他有其他的心思,他心中惶恐,所以溜得比兔子還要快三分,唉,你說我是不是平常對他們太過於嚴苛了,以至於語氣平緩一些,他們便是有些覺得我會懲罰他們了?」夏侯逸的語氣是有一些的無可奈何,但秦殊眉卻覺得,護衛長這般的動作,簡直就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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