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杠的官員跳出來:「這事本來就該鴻臚寺負責,該如何接待,你身為寺卿不是應該更加了解嗎?」


    房信鴻冷笑:「燕國在這時候派使者前來,擺明居心不良。」


    那跳出來杠的官員反駁道:「依我看,哪有什麽居心不良,人家就是來恭賀皇上登基。房大人、周大人多慮了!」


    房信鴻一臉嫌棄,覺得對這種人多說一個字都是對自己的侮辱。冷哼了聲,不再搭理他,緩緩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房信鴻讚同周尚書和蘇丞相之前的推測,燕國這時候派使者過來居心不良,也不是毫無依據。


    燕國一直對大齊虎視眈眈,當年簡將軍就是在和燕國的那場戰爭中捐軀的。大皇子隱瞞皇上昏迷意圖弑君謀反一事,這事燕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收到。甚至可以誇張一點去猜想,也許燕國甚至做好了等大齊內亂就揮軍南下吞並掉的準備。幸好丞相和幾位大臣有勇有謀,及早發現皇上不上朝的蹊蹺,阻止了大皇子這場謀反,七皇子才得以登基,朝廷才得以避免陷入動蕩。


    林一禾聽了一早上燕國和大齊的恩怨糾葛,越聽越糊塗,最後是完全跟不上節奏了,幹脆放棄,做一尊笑麵佛。反正,萬事有丞相。


    同樣聽不懂的還有慕容慶,痛苦得直皺眉。他見母後還能一直露出淡定的笑容,不受堂下大臣們爭得麵紅耳赤影響,忍不住小聲問:「母後,他們為什麽要吵架?」


    林一禾麵不改色,依舊維持著淡淡的微笑,小聲對慕容慶道:「哀家也聽不懂,咱們乖乖坐著等結束便是。」


    慕容慶傻眼,但也點了點頭。


    因為爭論燕國來使該如何接待一事,今日的早朝比平時拖了半個時辰,林一禾坐到腰更酸了。


    來到勤政殿,看到依舊堆積如小山的奏章,昨日的絕望感再次降臨。


    長期以往不是辦法,她得想個法子解決目前這困局才行。


    林一禾坐在書案前,苦思冥想。


    旁人以為她是在思考奏章所陳述之事,不敢吵到她。豈會聊到,她滿腦子都是:要怎麽做才可以既不看這些奏章,又能看到蘇丞相,還能讓他不對自己失望!一箭三雕之法,有嗎?


    苦思冥想了約一炷香時間,她的腦袋依舊一片空白。


    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林一禾決定,讓瑾秋和元英幫自己想想辦法。


    瑾秋和元英聽了林一禾說後,皆麵露難色。


    好處占盡又不用付出一丁點,這樣的法子可真難想啊。


    兩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裝病,被林一禾一票否決。


    「不行,且不說哀家不能天天病,太醫院那邊扛不住。就算能,也不好意思啊。」她也是要臉的好吧,而且丞相不是愚笨之人,定很快就發現她的計謀。


    兩人想了下,又生一計。讓林一禾直接和丞相說,自己看不懂奏章。


    林一禾往後一癱,靠在椅背上,絕望看著自己最寵信的兩個宮婢,連嘖了好幾聲,暗歎這是計謀嗎?這是認輸!


    「指望你們,還不如哀家自己想。直接和丞相承認哀家看不懂奏章,豈不是告訴丞相哀家蠢笨,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既然都讓他覺得哀家是花瓶了,倒不如幹脆……」


    色、誘二字突然躍上心頭,又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心砰砰砰狂跳。差點說出來了,好險好險。不過,隻是想想都覺得好刺激!


    也許,她可以試試?


    有些念頭一旦冒出來,好像很難壓住。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色、誘色、誘色、誘。


    林一禾低頭看著奏章,腦子卻不由自主去想以前看過的電影電視劇裏,女主色、誘男主各種方法,並在心裏判斷其可行性。


    想得太入神,以至於時間一下子來到中午,以至於丞相突然來了,她都不知道。


    林一禾方才正沉醉在《2046》裏,白玲撩撥周慕雲的經典場麵。蘇恒突然進來,就做壞事被人現場抓包,臉突然漲得通紅。也因為緊張,狡辯都磕磕巴巴。


    「丞、丞、丞相大人,今日怎麽這麽早過來了。呃呃呃,不對,好像也不早了。是哀沉迷於奏章之中,忘了時辰。」


    太刺激了,太有代入感了,太想這麽幹了!


    林一禾捂住胸口,生怕它跳的太厲害,被蘇恒聽到。


    「娘娘怎麽了?」蘇恒看到她臉紅得有些不正常,擔心她是不是著涼了。


    「沒、沒怎麽啊。」林一禾伸手捂住滾燙滾燙的臉,強迫自己淡定,看到堆積如山的奏章,立刻想到了借口:「哀家就是著急,害怕,緊張……」


    「著急?害怕?緊張?」蘇恒順著她的目光,落在那根本沒動過的奏章上,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


    他說一個詞,林一禾便用力點一下頭,仿佛這樣他就會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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