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禾更樂了,丞相那是默認了。


    翌日,林一禾揉著躺多了有些酸痛的腰坐上鳳輦去上朝。心裏嘀咕,睡多了還真不行。


    可憐她飽漢不知餓漢饑,在勤政殿的蘇丞相,可又是挑燈批閱奏章直至天明。


    早朝上,即便隔得有些距離,林一禾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蘇恒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脫口而出,問:「丞相昨夜可是玩樂了?看著有些精神不濟。」


    她知道有些官員放衙後都喜歡去喝兩杯,聽聽小曲。哼,這不良作風,她以後得整治一番。


    蘇恒內傷到想吐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字一字說道:「臣昨夜在勤政殿,批了一晚上奏章。」


    林一禾倒抽了口冷氣,不敢接話。暗道大意了,怎麽能忘了那堆積如山的奏章。


    寧大人哼了聲,認為蘇恒獨攬大權還在朝上嘚瑟,忍不住跳出來指責:「丞相大人不應所有奏章都攬著,應盡快讓太後和皇上,早日獨立處理政務。」


    慕容慶坐在龍椅上,聽到寧大人這話,打了個激靈。瞪著眼下還有兩片淤青的大眼睛看著寧大人。他這是在指責自己不夠勤政?


    同樣打了個激靈的還有林一禾,揉著突突突的太陽穴,心裏在呐喊,寧大人,哀家哪裏得罪你了?哀家這兩個不怎麽明顯的大眼袋還不足以證明,哀家也很勤奮嗎?


    擔心自己以後要背負批閱奏章重任的林一禾罕見的板起臉,道:「寧大人說的是,隻哀家也想能早點獨立處理一些政務。」


    寧俊賢大喜,以為自己拍對了馬屁,連忙道:「娘娘智慧過人,即便是女兒家,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林一禾勾唇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眸底,道:「既然說到這個,不如大家來評判評判,哀家是否到了可以獨立處理朝政事務的水平。前些日子有份奏章,彈劾某大臣寵妻滅妾,實在過分,哀家建議砍頭。丞相不肯,說依大齊律例,杖責九十,責令改之。」


    寧俊賢本來笑容滿麵的,聽到寵妾滅妻竟然要砍口,倒抽了扣冷氣。再往下聽,更是冷汗淋淋。


    「……哀家覺得這處罰太輕了。」林一禾目光轉向刑部尚書,接著往下說道:「竇大人,你是刑部尚書,你說說,這處罰是否太輕了?要不改了,以後臣子寵妾滅妻,一律砍頭。」


    竇學義麵色鐵青,他以為自己夠冷血的了,沒想到太後對處罰官員這麽隨心所欲。寵妾滅妻就要砍頭,那大齊一半以上的官員都得掉腦袋。


    林一禾又問了一遍,竇學義隻有硬著頭皮道:「回娘娘,寵妾滅妻固然不對,但確實不到砍頭的地步。」


    「哦……」林一禾這一聲哦,拖得極長,甚是惋惜,又道:「那這事暫且不議,哀家再說件別的。前些日子,有禦史彈劾有官員當街縱馬,惹得民怨沸騰。哀家覺得,這種囂張跋扈的官員,即便不砍頭也應該撤了他官職,大家覺得呢?」


    堂下站著的文武百官,除了蘇恒外,全都一臉不敢相信。


    太後娘娘年紀輕輕,平日裏給人感覺寬厚仁愛,竟是喜歡亂用重典!


    在朝為官,誰敢保證沒有被人彈劾的時候,若是動不動就砍頭撤官職,以後誰還敢入朝為官?


    這短短兩個多月,丞相大人指不定保住了多少官員的腦袋,勞苦功高啊。


    大家開始有些怪寧大人多事,提什麽讓太後皇上獨立處理朝政事務。朝中事務真交由太後皇上處理,說不定第二天這朝上就少一半官員。


    寧俊賢這時候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時光倒流,把之前說的那番話吞回肚子裏。他是哪根筋不對,明知道太後是女流之輩,竟然想讓她獨立處理朝政事務。


    林一禾知道自己目的已達到,再次笑了,這次是真心的。


    「大家怎麽不說話?」林一禾一臉天真,看著堂下神色凝重的文武百官,笑的愈發燦爛,道:「哀家若是錯了,大家應該像蘇丞相一樣,直接明了說出來。」


    說完,最後目光落在蘇恒身上。表示自己的戲唱完了,接下來主場還給他。


    不少人在心裏打了個冷顫。


    直接說出來,會不會被看腦袋?


    蘇恒在林一禾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詫異之餘,有些驚喜。能把大部分文武百官糊弄住,小姑娘挺聰慧的嘛。


    接收到她的暗示,蘇恒輕咳了聲,開口道:「娘娘才剛學習聽政不到兩個月,寧大人未免太著急了。本相以後會更加悉心教導,讓娘娘早日能獨立處理朝政事務。」


    寧俊賢額頭狂冒冷汗,連忙道:「別別別,俗話說揠苗助長適得其反,丞相大人慢慢教。」並在心裏想,看來回頭得把家裏那十八個小妾打發掉一半。


    鴻臚寺卿房信鴻這時候也站出來,道:「燕國馬上就要派使者過來,我們還是抓緊商討商討該如何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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