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盡管兩人各懷心事,卻都睡得很踏實。


    翌日早朝,林一禾心情美美去上朝。以為今天也不過是有蘇丞相在的,一個平常又美好的早朝。誰料卻接到急報,燕國邊境有衝突。整個早朝,氣氛凝重。


    本來對前段時間蘇恒不聽勸阻,調整了大齊軍事防布有意見的官員,這下不得不佩服他的遠見。若不是大齊這邊早有準備,讓燕國始料未及,隻怕他們就不是試探了。


    燕國的這次小小的衝突,讓安逸了近百年的大齊官員生出了危機感,也讓蘇恒在朝中的威望更高了。


    下了朝,蘇恒準備去兵部和兵部尚書好好商量體下對策,卻被裴高揚喊住。


    裴高揚不管他願不願意,拉著他就往人少的角落走。


    待四處隻有他們兩人,裴高揚也不迂回,直接問:「你可有察覺太後對你與旁人不同?」


    這話讓蘇恒心一驚,也暗暗生出一絲竊喜。但竊喜過後,下意識想的是,莫不是因為他在勤政殿輔佐太後,外麵有了流言蜚語?


    臉一沉,他道:「裴太傅聽到了什麽?」


    裴高揚錯愕:「什麽聽到了什麽?我在問你話呢!」


    蘇恒心安了些,他不懼怕什麽流言蜚語,但太有一介女子,容易被中傷。況且,也許隻有他明白,太後想看的,興許不是他。但這些不可能告訴裴高揚。


    「娘娘對我,也許是有些不同吧。」


    「你你你你你。」裴高揚擰眉指著蘇恒,連說了幾個你,不知該如何往下說。


    原來蘇恒知道!可他知道也當做不知道!這說明什麽?


    裴高揚不敢去分析,他太了解這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好友。在男女之事上,他就是一根木頭,一根不會對女人動心的木頭。但現在這根木頭,竟然對太後縱容成這樣……


    裴高揚一臉無奈,壓低聲音吼道:「那可是太後啊!」


    「正因她是太後。」所以和蘇祁絕無可能。蘇恒神情肅穆。


    「那你還……還對她動了……你是丞相,是大齊的棟梁,是百官的榜樣。你得其身正啊。」


    「我是對太後動了惻隱之心,她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卻注定要在這深宮裏枯萎。你不覺得娘娘很無辜很可憐嗎?」


    裴高揚再次愕然,一臉不敢相信等著蘇恒。這根木頭,莫不是木到連自己是動了心還是動了惻隱之心都分不清?


    他到底要不要點醒?


    裴高揚猶豫了,這問題太嚴重了,他得好好想想。


    這一個早上,裴高揚都沒什麽心思教皇上課業,幹脆讓他早些去勤政殿。


    多一個人在,總比那兩個人共處一室強。


    皇上走後,裴高揚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很久。


    越想越覺得,以他對蘇恒的了解,一個心冷冰冰的人,會覺得一個女人可憐,八成是動了心而不自知。又或者知道,但故意瞞著自己?


    不對不對,早上他說動了惻隱之心的時候,可是一片坦蕩。他禮部出身,本身就是溫和守禮之人,絕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對太後動心後,麵對質問還能這樣麵不改色。


    以他過來人的經驗,不管是再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男人,在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時,都免不了會泄露出情緒。


    所以蘇恒,是真的錯把心疼當可憐?


    一番分析後,裴高揚幾乎要把自己說服了。


    想笑沒想到這塊木頭竟然有對女人動心的一天!


    可一想到他心動的對象……對他不禁又有些同情。


    果然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在年少的時候就遇到自己心儀的姑娘。等她長大後,順利娶回家,恩愛到白首。


    這世間像自己這麽幸運男人很少很少,可以說鳳毛菱角。裴高揚有些驕傲,嘴角不自覺高高翹起。


    勤政殿。


    林一禾很詫異今天皇上怎麽那麽早過來了,蘇恒都還在政事堂。


    「今天不用上課嗎?」林一禾摸了摸他腦袋,一臉慈愛。


    慕容慶恭敬請安後答:「太傅說今日無事,讓我早點過來,和丞相學習批閱奏章。」


    「原來如此。」林一禾點點頭,笑眯眯招手「丞相去了兵部,怕是要晚些才到。皇兒,來陪母後聊聊天吧。」


    慕容慶受寵若驚,恭敬道:「母後想聊什麽?」


    「就聊聊太傅吧。」


    在蘇恒過來勤政殿前,林一禾一直和慕容慶聊裴高揚。從平時上課都教些什麽,到太傅性格如何,本來還想從慕容慶這知道一下裴高揚一些私人事情的,比如對蘇恒看法的。奈何慕容慶真的就隻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裴高揚上課再無聊,也不會和他扯一些私人的事情。


    所以除了從慕容慶嘴裏聽到太傅這人脾氣好,也沒其他有價值的信息。且對於這個脾氣好,林一禾還是抱質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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