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在勤政殿的那兩天,雖然不會想蘇恒一樣繃著臉,但可真是鐵石心腸。不像蘇丞相,哪怕她再惹他生氣,都不會真看著她不管。


    總之,裴高揚和蘇恒,那是差遠了。林一禾在心裏給他們一個定位為笑麵虎,一個定位為實在人。


    皇上年紀小,不懂得分辨,等他長大了,自然就明白那種人才是堪委以重任的。


    想到這,林一禾決定在他價值觀還沒形成的時候告知一二,提醒他有些人看著脾氣好,實際不一定好,聽得慕容慶一愣一愣的。


    最後不忘給蘇恒拉票,道:「丞相雖然偶爾會繃著臉,但丞相這種臣子,才是忠心為國的。」


    「朕懂。」慕容慶充滿稚氣的臉滿是認真,告訴太後:「丞相一直待朕很好,當年太傅本不欲教朕啟蒙的,還是受丞相之托,才勉為其難答應。」


    這話還真是讓林一禾有些驚訝。慕容慶啟蒙便是太傅教導,她還以為這是老皇帝安排的。竟是因為蘇恒的緣故嗎?


    「這話是誰和你說的?」


    「是太傅告訴朕的。」慕容慶有些臉紅,其實太傅的原話是,他是看在蘇大人一再哀求的份上才答應教導他,若他不勤勉學習,就去向父皇請辭。那時候母後還在,放學後他便哭著把太傅的話告訴她。不想母後眼紅紅摟著他,讓他千萬莫辜負了蘇大人一番苦心。


    林一禾哦了聲,沒想到竟是這個緣故。隻是蘇恒為何要這麽做?當時老皇帝還在世呢。


    她沒多想,看了下沙漏,時間已過去一個多時辰。得抓緊看幾份奏章,不然丞相來了,又要黑臉。何況她今天還約了周若蘭進宮一起吃午飯。


    母子二人不敢再閑聊,認真翻閱奏章。


    臨近午時,蘇恒過來了,身後跟著裴高揚。


    進門行禮後,裴高揚便笑著解釋:「聽聞丞相在勤政殿批閱奏章的話,午膳一般是禦膳房送來的,臣今日鬥膽過來沾沾丞相的光。」


    林一禾心虛看了眼慕容慶,今早她才和皇上議論他,中午他就來了。


    蘇恒對於他這番說辭倒是有些嗤之以鼻:「裴太傅不是說,禦膳房的美食也比不過你家夫人做的嗎?」


    裴高揚笑:「古人言,情人眼裏出西施,我還出不得美食了?況且我家夫人的廚藝,確實好。」


    在誇讚自己夫人的時候,裴高揚眼眸的笑意濃烈了許多。


    林一禾暗暗喲了聲,太傅還是個炫妻狂魔啊。常言道,近朱則赤,近墨者黑。蘇恒和裴高揚關係不錯,不知道感情觀會不會也像他一樣。


    起了這份好奇心,林一起笑著道:「如此聽來,裴夫人倒是賢惠能幹的。」


    「當然。」夫人被人誇獎,裴高揚脫口應下,好不謙虛。


    他家夫人確實好,經得起讚。


    林一禾笑意更濃了些,問:「不知道太傅有沒納妾?」


    裴高揚笑意斂了斂,不解太後為何這麽問,但還是一臉堅決答道:「臣有夫人足以,不納妾。」


    很好很好,林一禾臉上的笑容已經燦爛到不像話了。


    裴高揚雖然心狠了些,但身為男人的基本道德還是有的。也難怪蘇恒會和他成為朋友。


    瑾秋看了下沙漏,已經快到周若蘭小姐進宮的時間了,小聲提醒。


    林一禾聞言,看向蘇恒,一臉歉意說道:「丞相大人,今日若蘭進宮了,下午哀家怕是不能呆在勤政殿。」


    蘇恒想到那日出宮她受了那麽大的驚嚇,找小姐妹進宮排解排解也正常,於是點了點頭。


    「……若蘭這次進宮會待幾天,這幾天就辛苦勞丞相。」


    聽到這話,蘇恒點頭的動作頓時僵硬。太後這話很明白,周若蘭在宮裏的日子,她不來勤政殿批閱奏章。


    這認知讓他忍不住磨牙,道:「臣命苦,也不是這幾天才辛苦。」


    林一禾帶了點討好,道:「這幾日格外辛苦。」


    說完揚了揚手,元英立刻出去,不一會拿了個木匣子進來。


    林一禾接過,親自把這木匣子放到蘇恒跟前,笑眯眯道:「這根人參據說有百年,丞相帶回家燉了吃。」


    蘇恒現在對這句燉了吃還很有陰影,那根百年何首烏,不就是燉了吃,結果讓他兩天不能上朝。


    林一禾把人參給了蘇恒便離開了,興高采烈奔回仁壽宮,等著周若蘭的到來。


    裴高揚看蘇恒隻是盯著那木匣子看,並沒有很在意這人參。忽然想到自己懷孕的妻子,心動了動。


    「丞相似乎不是很想要這根參,不如給我帶回家給夫人補補。」


    說完伸手去拿,卻被蘇恒不留情拍了一掌。


    「太後賞賜,豈可再給他人?」


    裴高揚看著他急忙把人參藏到抽屜的舉動,撇了撇嘴。他算是看清楚了,他這個好友迂腐起來,是根本不懂變通。行吧,他也不想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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