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高揚說到口幹舌燥,蘇恒都還是呆若木雞。


    他也理解,這震撼太大了,蘇恒這根木頭是需要一些時間消化的。


    不過把一切都說出來,裴高揚總算鬆了口氣,連喝了幾杯茶潤喉。


    蘇恒做事守禮法有原則,隻要他想清楚了,問題會有妥善解決的。裴高揚一點也不擔心,也覺得自己無需再多說,認真品起茶來。


    雖然她們裴家有的是錢,但他也那種敗家子,來到這裏,肯定是要努力多喝幾壺的。


    眨眼,又快到了宵禁時間。裴高揚也想回家抱媳婦了,便和蘇恒道別,各自回府。


    蘇恒今夜仿佛受到了暴擊,程度不亞於被雷劈。渾渾噩噩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不知道翻來覆去了多久。


    人很累,眼睛很澀,卻一直精神著,睜著眼看著床頂。


    裴高揚他是了解的,那人雖然骨子裏有些玩世不恭,不該拿來開玩笑的事,從來都不會開玩笑。


    難道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娘娘真的對自己……


    蘇恒心又砰砰亂跳,明明是躺著,卻一陣陣熱潮湧上臉,更加沒睡意了。


    他幹脆起身來到院中吹了冷風,站了半響整個人才冷靜下來。


    估摸了下時辰,感覺不能再想了,必須盡快睡覺,不然明日又得被太後說看起來神情憔悴了。


    但睡覺這種事,又怎麽會完全由人意識控製。


    翌日,蘇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下果然一片青色。


    朝堂上,不出他所料,還沒開始議事,太後就盯著他瞧了半響,語氣不是很好問他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


    蘇恒想著裴高揚昨夜的話,有些不敢和她對視,隻得含糊說睡的不好。


    林一禾嗬嗬笑得敷衍,語氣酸酸道:「丞相昨日離宮也挺早的,竟是這麽晚才回家歇息。」


    她本是試探詢問,也許蘇恒隻是吃了頓飯就回家了呢,可……


    蘇恒沉默,昨夜他確實是晚回家。


    他的沉默讓林一禾認定,定是在裴府玩的不亦樂乎忘乎所以,不由暗暗磨牙,轉而說裴高揚。


    「裴太傅,最近皇上的課業是不是太鬆了?」


    一直在發呆的慕容慶聽到母親這話,猛的回過神,眼神帶了幾分不安。母後這是覺得自己不夠刻苦嗎?


    裴高揚沒想到,早朝上向來沒自己什麽事的,今日會被太後點名問這些無關重要的事。


    不,也不算無關重要。


    皇上的教學,那可是頂頂重要的。


    隻是沒必要在上朝的時候說。


    太後此舉,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測。定是不高興昨日自己讓蘇恒早離宮。


    裴高揚饒有興味看了蘇恒一眼,出列,恭敬答道:「是臣的疏忽,臣以後一定加強教導。」


    因為男人而不高興的女人隻能順著,這道理裴高揚比任何男人都懂。


    林一禾本想挑事訓斥他幾句的,他這態度,還讓她怎麽挑?


    不甘心的林一禾還是板著臉強說了他幾句,然後不情不願讓這事就這麽暫時翻篇。


    今日早朝,所有官員都感覺到,太後不高興,坐在鳳椅上,沒半點往日的笑容可掬。


    下朝後,很多官員都覺得奇怪。太後平時坐在那,並沒多大存在感,怎麽今日氣場如此強大。


    裴高揚再次把蘇恒拽到無人的角落,道:「看到了吧,娘娘以為你昨夜是在我府上逗留到很晚,不高興了。這叫占有欲,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蘇恒耳尖紅了,板著臉反駁:「娘娘又不知道我去了你家。」


    再說,即使是去裴家,又不是歡愉場所,他想不出什麽理由讓太後不高興。但這話蘇恒隻能在心裏嘀咕。說予裴高揚聽,那是不可能的。


    「前天我去勤政殿找你,她不還特意問你去不去,結果你熬夜看奏章。昨天我再去,她自然能想到是不是我又邀請你來我家。在這種事情上,女人天生敏感的很。」


    「為何要不高興我去你家?」蘇恒反問。


    「這……」別說蘇恒不解,裴高揚也有些想不通。


    或者,隻是不高興蘇恒早離宮?


    這樣一想,覺得這理由有說服力多了。


    但蘇恒不信,冷眼看著裴高揚。


    被他這樣懷疑,裴高揚有些生氣,撂下狠話:「等著吧,以後太後定會尋各種理由,讓你待在勤政殿陪她。」


    蘇恒嗤笑出聲,不信。娘娘每日都恨不得尋一百個理由不待在勤政殿。


    然而他很快就被打臉了,勤政殿的李公公一臉焦急尋過來,看到蘇恒,大大鬆了口氣。


    「丞相大人,可找到你了。方才去政事堂轉了一圈不見你,可把小的急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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