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秋感受到太後的繃緊,問元英:「發生了何事,如此慌張。」


    元英修的臉頓時紅了,忙道:「沒是沒是,是奴婢擔心娘娘等太久,一路小跑過來。」


    聽到這答案,瑾秋眉微皺了皺。認為她不應該如此冒失。


    元英不好意思笑了笑,去給林一禾打水洗臉。


    完善過後,林一禾半躺在床上看話本。


    元英惦記著陳遊交代自己的事,尋思著如何和娘娘說。見她看了一會話本後,心情似乎好了不好,好笑的地方甚至看得咯咯直笑。


    她膽子大了些,小聲道:「下馬車後,陳副統領叫住奴婢說了一些事……」


    林一禾目光依舊落在話本上,似是毫不在意,一會後卻道:「他說了什麽?」


    元英聽出她想聽,便一鼓作氣把陳遊告訴自己的都告訴太後。


    林一禾聽完,哦了一聲,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元英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隻是在想,如果明日臣副統領問自己娘娘原諒丞相沒有,該怎麽說呢。


    麵上沒起什麽波瀾的林一禾看心思再沒辦法集中在話本上,不可否認,陳遊托元英轉述的這個解釋,讓她心裏好受不少。


    蘇恒雖然拿她做誘餌,但出發點也是為了她。


    可他……不該什麽都不和自己說一聲,自作柱狀。若他有提前和自己說一聲,她就不會被嚇到那麽狼狽。


    想到自己抓住他衣襟在那麽多人麵前哭,林一禾至今還覺得狼狽。


    所以她生氣是對的,蘇恒在某方麵,確實犯了不可原諒的錯。


    想來陳遊定也是受他所托才和元英說這話的,他這也算迂回向她求原諒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要太過分了,姑且再晾他兩天就讓這事翻篇吧。


    想通這件事後,林一禾發現自己心情無比輕鬆。這會腿也不痛腰也不酸了,還想下去走走看看星星。


    瑾秋和元英哭笑不得,看時辰確實還早,便沒勸。


    隻是今晚的夜色……擔得起一個月黑風高。


    林一禾坐在院中,昂頭看了好一會,竟也把這黑漆漆的夜空看得津津有味,邊看邊念叨著:「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古人誠不欺我呀。」


    這樣的夜色,看久了可真是心裏發毛。


    黑幽幽的,就像一個無底洞。


    不看了不看了。


    林一禾起身回房,起身後看到蘇恒站在院門口,似是看了她許久。


    丞相這示弱的姿態是越來越明顯了,她微不可察勾了勾唇。


    其實蘇很還真不是像林一禾想的那樣,來向她示弱的。不過是路過院門口,恰好看到她坐在那呆呆看著夜空,擔心她情緒會像前兩次那樣不穩,才一直站在門口。


    可剛才看她進房的姿態,應該是他多慮了。


    蘇恒笑了笑,也回了自己房間。


    今夜還是他和蘇祁陳遊三人一間。


    換下衣服後,他把睡得沉沉的蘇祁叫醒,讓他去看守那幾個黑衣人。


    蘇祁本還一臉惺忪態,聽到這話,頓時精神了。


    一躍下床,迅速穿好衣服。


    昨夜他就像自請看守的,但大哥不放心,把這是交給陳遊。為此,他還傷心了好久。


    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原來大哥早有安排。這一路,怕是他和陳大哥輪流看守。


    陳遊笑看著蘇祁精神抖擻出了房門,對蘇祁道:「丞相這個弟弟果真是率真爛漫。」


    蘇恒鋪床的動作一頓,轉過身看著陳遊,半響才道:「你們一路同床共枕,你不會是對他……」


    陳遊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臉難得紅了,呸了一聲,道:「全汴京都知道,我陳遊隻喜歡女人。」


    蘇恒嗯了聲,淡淡道:「那樣最好。」


    他這輩子沒什麽成親生子的欲望,蘇家還是要靠蘇祁延續香火的。


    想想當初自己被一男子表白的事傳祖父那,就已經讓他擔心到病倒。若是蘇祁被陳遊這人勾了去,指不定會怎樣呢。


    不是很放心,他又對陳遊道:「你對別的男子有想法我沒意見,可不能把蘇祁帶歪。」


    陳遊氣笑了,咬牙再次重申:「我隻喜歡女人。」這次還把那隻字和女人兒子咬得特別重。


    蘇恒哼了聲,不置可否。


    陳遊氣到了,看來是入了禦林軍後,自己作風太正派,以至蘇恒都忘了他汴京風流二公子的名號。


    被氣到睡不著的陳遊幹脆換上衣服巡夜,繞了一圈後,發現太後的貼身婢女元紅站在院門口張望。


    他下意識一個閃身躲入黑暗中,避過了元紅目光。


    說也奇怪,那次他和元紅暗示過後,她雖然偶爾會用怨念的目光看著自己,但基本也算是個聰明的姑娘,沒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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