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禾已經坐在書案前,有模有樣看著奏章。看到他過來,甜甜一笑。


    「丞相昨夜睡的可還好?」


    按理說一個太後,不這樣和一個臣子嘮家常的,但在勤政殿伺候的人都習慣了太後皇上丞相三人一起用膳,這樣聊天,就更不覺得是什麽事了。


    蘇恒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昨夜睡的挺好的,就是老覺得熱。


    林一禾沒看出他短暫的猶豫,笑得眉眼彎彎,吩咐瑾秋把一直溫著的熱湯端上來。


    瑾秋依吩咐,斷了兩碗冒著熱氣的湯進來,小心翼翼分別放在太後和丞相的書案上。


    林一禾捧起熱湯,喝之前還不忘對蘇恒道:「丞相大人,天冷了,先喝完熱湯暖暖身子再看奏章。」


    蘇恒甚覺窩心,很聽話的端起熱湯,一口一口美滋滋喝起來。


    喝完了碗中的熱湯,林一禾整個人頓覺暖洋洋的,忍不住滿足歎道:「這甲魚湯果然滋補啊。」


    甲魚湯……蘇恒準備翻奏章的手一頓,麵色有些怪異。


    如果沒記錯,昨日喝的那幾碗湯,好像也是這個味道……


    難怪他蓋個被子都覺熱血沸騰,自己冤枉炭火了。


    上次流鼻血的教訓記憶猶新,蘇恒心一顫,心思再也沒辦法全部放在奏章上,擔心明日後日,甚至往後很多日子,太後都會弄類似的湯給他喝。


    這樣個補法,他怕自己得英年早逝。


    思來想去,還是得隱晦提醒一下。


    蘇恒斟酌了下用詞,對林一禾道:「娘娘,常言道物極必反。過分進補容易適得其反,這甲魚湯如此滋補,怕是不宜天天喝。」


    這道理林一禾自然是懂的,她笑道:「丞相放心,一隻甲魚也隻能喝兩天。」


    而且她還記得,上一次給丞相連補數日,補得他夜裏流鼻血,讓她擔心了好幾日,就怕他受不住找女人。此事之後,她都非常注意,補精血的東西,絕不會讓丞相常吃。明日她就改屬性溫涼的湯。


    聽到是這樣,蘇恒放心了。


    既然明天不用再喝這甲魚湯,他就不多言了吧。雖然兩人關係已非同一般,但男女之間有些話還是不好意思說的太通透。


    蘇恒的心思終於能回到奏章上來,而林一禾,還是如往常一樣,抓住一切能和丞相親密接觸的機會,比如借問奏章,走過去,用身子擋住旁人的視線,暗暗摸摸他的小手。比如趁旁人不注意,給他一個愛的注視。


    總之,林一禾覺得,雖然勤政殿內很多人,她也不能每天每時每刻都把人趕出去。但是事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動腦辦法總是有的。沒有什麽能難得到熱戀中的男女。


    太後種種舉動,對蘇恒來說幾乎是日常了,但他還是會不爭氣的,被太後一撩撥就心跳加速,恨不能把她那雙不安分的小手鉗製住。


    白白嫩嫩的小手在眼前直晃,陣陣幽香攝人心魂。


    今日確實挑逗的過分了,蘇恒眼眸一沉,努力壓製心中的歹念。


    他幽幽看著林一禾,道:「陳林兩家幾日後大婚,娘娘可知?」


    林一禾雖不知他為何話題忽然轉到這,但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從江州回來沒多久她就收到了徐慧的帖子,除了表達想進宮拜見外,也說了下林一苗的婚事。隻是她沒放在心上,也並不打算對這門婚事做任何表態。


    丞相忽然提這事,莫不是陳家人通過陳遊求到了他跟前?


    如果是這樣,林一禾有些為難了。她可以不在乎林家,但不能不顧及丞相和陳遊的情誼,那可是過命之交。


    「林夫人可有往宮裏遞帖子?」蘇恒明知故問,這事他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林一禾看完帖子就撕了,還嚴令他人不許提這事。


    林一禾乖乖點了點頭,在他對麵,端正做好,像個要博取老師好印象的乖學生。


    蘇恒想笑,這副乖巧模樣,可不是每一次犯錯被抓後的表現麽。


    但他忍住笑意,依舊語氣淡淡問:「娘娘打算如何?」


    林一禾謹慎開口,柔聲反問:「丞相大人希望哀家如何?」


    這溫柔的語氣,聽得蘇恒心酥酥麻麻的,很不能把她立刻抓到懷裏,狠狠欺負一番。


    小姑娘一定是故意的,真是每時每刻都在考驗他的耐性。


    蘇恒咬牙,略帶警告瞥了她一眼,道:「臣想如何,太後便如何?」


    林一禾羞澀點了點頭,雙目含情,故意往歪了裏說:「都聽丞相的。丞相要如何,便如何。」


    蘇恒可真是,被她撩到心髒疼,偏又沒有什麽辦法。


    「那可真是太好了。」蘇恒道,語氣帶了幾分狠意:「既是娘娘妹妹大婚,娘娘略微表示一下,大臣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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