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失算了,從頭到尾,金至範隻是個花花公子,他的心從來不為哪一個女人停泊,即使是她,也隻是花叢中的一朵小花,當他對她的熱情不再,她便頓失女王優勢。


    沒了金至範的威名庇護,她就像隻過街老鼠,之前受過她悶氣的人一一以牙還牙,對她喊打,金至範更是無情的漠視她的處境,比陌生人還疏遠的態度,終於讓她深刻了解,原來她隻是他的床伴,他們的關係有賞味期,一旦過了期限,她就被無情的摒棄。


    「沒有你,我的生活失去了重心,每天都很想你,真的不知道怎麽辦……」翁斯琪說著美麗的謊言。


    「你對待生活重心的方式,就是不聞不問,音訊全無?」


    言後軍這麽說時,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純粹提出內心的疑惑罷了。


    「你、你誤會了,我是因為工作關係才沒辦法和你聯絡!」她慌張地解釋,內心忐忑。


    工作、愛情兩失意,翁斯琪幾乎無法招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淪為金至範玩弄的角色,聲譽盡毀,連工作也被逼迫著放棄。傷心欲絕的她帶著滿心傷痕回到台灣,雖然無助,但是也狡猾地感到一絲慶幸,至少在台灣還有言後軍可以依靠,但是,當她幾度聯絡不到他,心裏徹底慌了,難道是他氣她去美國後音訊全無,所以放棄她了?


    這個想法讓翁斯琪很害怕,現在看見言後軍出現,她才稍微感到安心。聽到她被送進醫院後立刻趕來的他,還是很在乎她的吧?


    「後軍,」她伸手拉住他垂放在身側的手,深情款款地說:「工作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歸屬。」


    言後軍看著她,神情淡然,教人看不穿他真正的情緒。


    「你和現在的男朋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知道她和金至範的事?!翁斯琪倏地刷白了臉色,不自覺地縮回手,眼中的神色逐漸複雜。


    言後軍將她驚恐的眸色看得清清楚楚,肯定了記者所拍的照片,她確實另有新戀情。剛接獲消息時,他既震驚又不敢置信,恨不得立刻把她抓到麵前質問,甚至為此遷怒喻福曦,但是,當他因此不小心傷害了這個真心愛他的女人後,心中的怒火便因為對喻福曦感到愧疚而熄滅。


    他被那張愛笑又愛哭的臉吸引,她用甜言蜜語療愈了他的心,讓他知道愛情原來有那麽多麵貌,更有無限驚喜。當愛情來的時候,不需要苦苦抗拒,懂得把握和珍惜才有幸福的可能。


    逐漸看淡和翁斯琪走味失調的感情,他才學會善待愛情,現在,占據他心中的人隻有喻福曦。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翁斯琪嘴硬不肯承認,卻心虛得很明顯。「我的男朋友隻有你……」


    「其實,」伴隨著輕歎,言後軍釋懷地笑了。「我並不想過問你的私事,無論如何,我都是真心希望你得到幸福。既然現在我們都有各自的感情歸屬,請你好好珍惜,隻要有心,和對方就可以一輩子相扶持。」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麽!」翁斯琪不禁情緒激動,無法接受他置身事外的態度,好像她真的和他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哪來各自的歸屬?我們隻是暫時分手一年!一年後你會離婚,回到我身邊,不是嗎?」


    她抓住他的手,像在汪洋中攀住一根浮木。


    「我不會離婚。」言後軍堅定地說:「我愛福曦,既然娶她為妻,就會用心照顧她一輩子。」


    「什、什麽?」翁斯琪傻住了,忽然從病床上彈坐起來,情緒更為激動。「你怎麽可以愛她!你娶她不是為了報恩嗎?說好隻有一年,現在你卻說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一輩子?你瘋了嗎?」


    言後軍沉下了臉色。出門前,福曦也失控地拉住他,激動又難過的哭訴,好不傷心,他雖然心疼,但事出無奈,隻希望她能體諒,然而,同樣的情緒出現在翁斯琪身上,他竟然隻覺得心煩,甚至為她嚴厲的語氣感到極為不悅。


    「我想你需要休息,我先走了。」不想和她爭辯,他決定離開。也許他根本不該來。


    「不!不要走──」


    翁斯琪哪肯放手,一方麵震驚於言後軍的坦白,另一方麵開始胡思亂想,所有不好的經曆忽然全部串聯,讓她呼吸急促。


    「嗬,我知道了!」她瞪大眼睛,突然領會似的說:「原來這全是那個女人的陰謀!是她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言後軍不懂她說些什麽,臉上的神情滿是疑惑。


    翁斯琪心想,既然橫豎都要失去他,她已經一無所有,把事情說出來也無所謂了,她要在言後軍麵前狠狠戳破喻福曦的假麵具!


    「你一定不知道她曾經來找過我吧?」


    「你說福曦?」


    「對,就是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翁斯琪怨恨地道:「她到我走秀的地方和我談條件,隻要我願意暫時和你分手,她就替我安排國際伸展台的演出機會,是我太胡塗,才會這麽傻的同意……」


    言後軍聽得心驚,也很灰心,但教他失望的卻不是喻福曦的手段。「你竟然可以為了利益犧牲我們的感情?」


    「我是被威脅的!她爸爸是黑道老大,我怎麽不怕?」翁斯琪為自己辯解。


    言後軍搖了搖頭。「你接受她的條件是事實,也隱瞞了我,不是嗎?離開後甚至立即和我斷了聯絡。別用你害怕這種借口來包裝一切,難道移情國際名導也是因為害怕?」


    「這全是喻福曦計劃好的!她把我送到國外,先給好處讓我信以為真,再教那個混帳東西來欺負我!一定是這樣……沒錯,一定是她早就打算這樣陷害我,我是受害者!快離開那個可怕的女人,回到我身邊吧,以後不管她怎麽威脅,我都不會屈服了。」翁斯琪激動得哭了起來。


    「翁斯琪,別讓我看不起你。」


    她抬起淚眼,第一次看見他以這麽冷漠的眼神麵對她,讓她不知所措。


    「你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推卸、責怪、逃避都是多餘的,無中生有的指控更是沒有意義。」


    他相信喻福曦,也許她確實曾找翁斯琪談條件,但是她本性善良,不可能陰險的暗中使計傷害任何人,翁斯琪聲淚俱下的指控根本不足動搖他的心。


    「我不在乎過去發生過什麽事,我愛她,現在我隻想和她牽手共度人生,至於我和你……」言後軍既認真又肯定地說:「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翁斯琪備受打擊,鬆開抓住他的手,無力的垂落身側。他的直言不諱讓她自慚形穢,不得不接受她的愛情已經被宣判死刑。


    「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我走了。」


    最後,言後軍仍然體貼,扶她躺下,替她拉好薄毯。


    這讓翁斯琪的心更痛了,著實悔不當初。


    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她忍不住道:「你真的很愛喻福曦吧?我知道她也很愛你,嗬,其實我好羨慕她,可以愛得這麽堅定,能得到你的愛,她應該死而無憾了。」


    他猛然回頭看著她,神情非常嚴肅。「這話什麽意思?」


    「她沒告訴你?」翁斯琪露出一抹淒惻的笑,道:「喻福曦有嚴重的心髒病,如果來不及動換心手術,必死無疑。」


    聞言,彷佛天搖地動,言後軍的世界瞬間變得黑暗……


    【第十章】


    當言後軍十萬火急地趕到另一間醫院時,守在門口的大批媒體記者便一擁而上,爭相采訪,在喻磷和喻家的一些手下接應下,他才得以順利進入醫院大門。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福曦會被送來醫院?」


    通往手術室的長廊上,言後軍快步跟在喻磷身側,慌張地追問。他額際冷汗直淌,亂了頭緒,一顆心著急得快發狂。


    喻磷倏地停下腳步,突然揮來一拳,狠狠揍向他的臉,教旁人錯愕。


    突如其來的重擊,讓言後軍失衡的撞上牆壁,痛得閉上雙眼數秒後,他怒瞪著失控的喻磷,抬手拭去嘴角的絲。


    喻磷沒有打算放過他,箭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又猛然擊出拳頭。


    雖然言後軍奮力反抗,但是喻磷身手矯健,連連出手,教言後軍毫無招架之力,若不是喻春承、言彰義和曲佳嬿三人及時趕到,恐怕言後軍就要慘死於喻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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