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裏,哪有那個氛圍?知道她圖的是個熱鬧,沈封寒將她的毛絨絨的大氅拿了出來,披在了她身上,「走吧,我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便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出來,力氣都比平日大了兩分,陸瑤隻好跟他走了出去,門外早已經備好了馬車,「街上肯定有不少人,要坐車去嗎?」


    「嗯,帶你走另一條道。」


    陸瑤在他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一直走到中元街馬車才停下來,往年這幾條繁華的街道上莫不掛滿了燈籠,今年這兒卻格外的冷清,陸瑤忍不住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街道上竟然連行人都少的可憐。


    陸瑤眨了眨眼,「人都去哪兒了?」


    沈封寒解釋了一下,「葦河舉行了節目,猜中燈謎最多的人能得五千兩銀子,大家都湊熱鬧去了。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


    陸瑤眼睛亮了亮,明顯有些心動,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才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還是人少些比較好。」


    「沒事,相信我。」


    陸瑤隨著沈封寒過去時,才發現附近人雖然多,大家卻井然有序地排著隊,周圍有不少親兵在維持秩序,仔細一看全是陸瑤眼熟的,難怪今日出府時,總覺得府裏的侍衛好像少了些,敢情全跑到了這裏。


    陸瑤眨了眨眼,忍不住看了沈封寒一眼,「這麽興師動眾,不怕母後說我們嗎?」


    豈止是太後,朝廷的官員若是知曉了此事,肯定少不了議論,陸瑤扶了扶額,都能想象得出明日上朝時,肯定有不少老臣會上折子,批評他,說不得還會連她一起批。早知道她還是在家待著好了,出什麽門?


    果然不出陸瑤所料,第二日便有人議論起了此事,說沈封寒興師動眾,不過是猜個燈謎,便出動了不少侍衛,這次還隻是猜燈謎,若是所有節日都這麽大的排場還了得?


    連當今聖上都沒有這樣過!還有老臣暗示皇上對他不得不防。之前不管怎樣,他好歹沒有子嗣,就算手握兵權,也不過是孤身一人,現在卻成了親,連錦衣衛都由他掌控著,鎮北侯府的侯爺和陸行凱在京城又皆握有實權,若生了異心,到時候再防就晚了!


    見皇上不耐煩聽,老臣們頗有種恨其不開竅的沮喪感,偏偏又不敢說太多,上次皇上震怒的神情他們仍曆曆在目。


    這事自然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她揉了揉眉頭,跟秦嬤嬤念叨道:「他也就為了瑤丫頭能做得出這種事,若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隻怕他都能為她摘下來。」


    秦嬤嬤笑道:「王爺對王妃確實情深意重,好在王妃是個識大體的,不曾出過差錯。」


    太後歎口氣,想到沈封寒在戰場上時,也多虧了她的鼎力相助,太後心底才舒坦了一些,總歸不是他一個人傻乎乎的付出。


    太後又道:「對了,瑤丫頭現在有孕在身,沒法服侍王爺,你吩咐下去,找幾個家世清白,身體健康,性格溫順的姑娘給哀家瞧瞧,若是有機靈懂事的,便送兩個去王府,好服侍他。」


    秦嬤嬤微微一怔,想起皇上的吩咐跪了下來,「太後娘娘,前段時間皇上特意吩咐過,您若有這個念頭,務必讓奴婢攔一下才行。」


    太後的眉頭緊蹙了起來,「這是何意?皇上還吩咐了什麽?」


    她雖然禮佛多年,麵色卻並不慈祥,不笑時,更是說不出的威嚴。


    秦嬤嬤耐心解釋道:「皇上隻吩咐了這一句,聽說王爺戰勝歸來時,便向他討了一道聖旨,不許任何人往他房裏塞人。」


    旁人又有誰會管他房裏的事,他這個舉動,明擺著是衝自己來的!太後氣的心口一片陣痛,猛地將方桌上的糕點碟子和水杯揮在了地上,「豈有此理!哀家一心一意為他著想,他倒好!竟然防賊似的防著哀家!」


    她頭一次如此動怒,秦嬤嬤嚇得額前的汗都滴了下來,見太後呼吸不順,她連忙起身順了順她的胸口,又衝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悄悄退了下去,跑去乾清宮搬救兵去了。


    秦嬤嬤勸道:「太後娘娘千萬別多想,王爺肯定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他好端端的討要什麽聖旨?還不是怕哀家往他府裏塞人!?他難道這輩子都要守著陸瑤一人不成?哪個王爺像他這樣,二十多歲了才有一個正妃的?就算為了子嗣著想,他也斷不能隻娶一個!」


    秦嬤嬤道:「王爺這麽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他能有什麽道理?這個孽障,非要氣死哀家才滿意!你讓人把他給哀家喊過來,哀家非要親自問問他才行!他究竟什麽意思?」


    「太後娘娘請息怒,王爺跟皇上定然不希望您如此生氣,您若氣壞了身體,王爺肯定萬死不辭。」


    「哀家算是看懂了,他的心底是隻有陸瑤!這道聖旨隻怕也是為她求的!偏偏皇上還縱著他,一個二個的都沒把哀家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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