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球球一臉遺憾,「這就銀貨兩訖了?我還想著一百二十兩有點少了。」


    「不少不少,齊公子你可不能公報私仇!」閆宣霆怕了齊球球,當年相識時,嘲笑過齊球球是胖子的事兒是他的錯,但他也受到來自齊球球的報複了,現在他一點兒也不想舊錯重提。


    齊球球臉上的遺憾之色更濃鬱了幾分,「真是可惜了,我倒也不是想公報私仇,就是想起了點不太愉快的事情,心裏有點不舒服呢。」


    「……我的人就在後頭,一會兒等他們來了,東西我就今天帶走了。」閆宣霆聰明地無視齊球球的話,他什麽都沒聽見。


    什麽不愉快,什麽心裏有點不舒服,他什麽都不知道!


    「哼!」齊球球瞪了閆宣霆一眼,姑且就看在他不嘰嘰歪歪,幹脆給銀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當年仇當年報,可一點兒也不妨礙他日後拿來威脅閆宣霆,他這個人呢,忘性大,但真要想起某些事情也很快,不然今兒個閆宣霆也不能跟他一起出現在封家。


    一炷香後,閆宣霆口中的人駕著簡易馬車而來。


    許是覺得東西不太多,馬車就隻有一輛,然後是一個車夫,兩個小廝。


    即便他們的馬車是屬於用來拉貨的,但村裏難得見著馬車這種稀罕物,他們一路來封家,也就一路被圍觀。


    不過,這裏的人隻是看看,並未做旁的,他們也就沒說什麽。


    到了封家門前,小廝之一立冬跳下馬車,上前敲門。


    「是我的人來了。」閆宣霆起身忙不迭地往外走,雖然封家那個奇怪的茶還挺好喝的,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還是趕緊把東西運走的好。


    舒燕忍不住笑了,跟著起身往外走,「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封景安沒意見,齊球球更是無所謂,於是,三人很快就追上了先出來的閆宣霆。


    「給公子請安!」立冬雙膝下跪行禮,還在車上的立秋當即也下車,緊跟著跪下行禮。


    馬夫還要看顧著拉車的馬兒,便沒有行此大禮,但也彎了腰。


    閆宣霆見慣了自是沒覺得哪兒不對,徑直擺手讓三人免禮,「免了,你們二人進去把東西拿出來,小心些。」


    「是!」立冬立秋麻溜地起身,往封家裏頭走。


    眾圍觀村民為此大受震動,看閆宣霆的目光都不對了。


    舒燕盡管覺得有點不適,但他們的規矩就是如此,她沒有置喙的立場。


    齊球球怕他們不知道要拿的東西是哪些,非常熱情地跟了進去,給兩人指明他們能拿的東西。


    不多時,兩人便率先將約摸有他們手臂長的案幾抬了出來。


    台麵上帶有癭木獨特花紋的案幾,在陽光下,漂亮得不行,眾人禁不住都看呆了。


    尤其是當初為了十個銅板,幫舒燕把那顆樹瘤子從後山搬回來的那些人,心中更是生出了些許的微妙感。


    他們不知道這東西賣了多少銀子,但光是這麽看著,他們也知道這東西的價格不低。


    怪不得當初舒燕堅持要用蜂窩跟他換,言明了不管日後如何,他都不得反悔,鍾岩心中悵然,有羨慕嫉妒,卻沒有一絲要鬧著把東西要回來的意思。


    畢竟,樹瘤子在他手裏就隻是一顆樹瘤,他可沒本事把醜陋的樹瘤變成這般漂亮的案幾。


    如果說案幾的漂亮讓眾人驚歎,那後頭他們一人捧著一個木雕出來時,木雕的模樣就讓他們沒了嫉妒的微妙感。


    而,先前湊熱鬧的那些人,這時候就忍不住炫耀起他們比他們早看到這些東西來了。


    說著說著,封景安在他們的嘴裏完全就變成了無所不能的能工巧匠。


    封景安不好製止他們,但耳根卻悄悄泛紅了。


    「你們帶著東西先回,路上小心著些,別把東西給本公子磕著碰著了。」閆宣霆說完還是不放心,索性決定不管齊球球,「算了,本公子還是跟你們一起回吧。」


    「球球,封公子,有緣再會!」


    閆宣霆迫不及待地上馬車,打算回去這一路上他都盯著他花了一百二十兩買來的寶貝,絕不叫它們磕著碰著。


    不想,他剛一隻腳跨上馬車,另一隻腳還沒來得及跟上,斜側裏竟是突然伸出一隻瘦弱的手,猛地將他給拽了下來!


    「哎喲!」閆宣霆措不及防之下,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偏生,就是這樣了,那隻拽住他的手都沒鬆開!


    「你誰啊你?」閆宣霆緩過神,當即氣急敗壞地抬眸瞪向還不肯鬆手的人。


    隻見,這人小腹隆起,臉色蒼白,看著他的雙眼卻是亮得可怕,那樣子仿若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浮木一般。


    閆宣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想用力甩開這人吧,卻又怕用力過度,傷著了這人肚子裏的孩子,一時間陷入了甩不甩開的糾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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