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芳草?」眾人認出突然冒出來的人,頓時忍不住麵麵相覷,這芳草怎麽跑出來了?


    閆宣霆因著一手被舒芳草拽著,隻能用另一隻手撐著從地上站起,這時立冬立秋二人也終於從變故中回過神來,忙不迭地上前,一左一右把舒芳草架開。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舒芳草臉色猙獰,緊拽著閆宣霆的手,死活都不肯鬆開。


    立冬立秋沒法子,隻能騰出手來,強硬地將舒芳草拽著自家公子的手給掰開,這才成功地將舒芳草跟自家公子拉開距離。


    即便他們之間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但閆宣霆還是心有餘悸地自己再往後退了兩步,站到封景安的身邊。


    「她姓舒,是跟你媳婦兒有什麽關係嗎?」


    「曾經是一家罷了。」封景安神色淡然,好似就是說自己今天吃過什麽東西一般。


    閆宣霆不解,曾經?難道現在就不是一家了嗎?


    「那她為何突然衝出來,將我從馬車上拽下來 ?」得虧他手上沒拿著木雕,否則就剛才他摔趴下的姿態,多少木雕都不夠壞的,他得心疼死!


    舒燕攤手,「她大概是有問題想要問你吧。」


    「?」閆宣霆甚是茫然,完全不知道他能回答舒芳草什麽問題。


    然,舒芳草此時卻是不管舒燕,直勾勾盯著閆宣霆,充滿期冀地開口問:「你認識薛賈嗎?」


    「薛賈?那是誰?」閆宣霆更茫然了,他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舒芳草急了,「你們都是商人,你怎麽可能會不認識他呢!?」


    「你這人說話真是好笑,誰說都是商人,就一定彼此間都認識了?況且,你說的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假的,我不認得這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閆宣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舒芳草傻眼:「假的?」


    鎮上薛家獨子的身份是假的,連名字也是假的?


    「我做錯了什麽,老天爺要這麽對我?」舒芳草眼神忽變,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對了。


    閆宣霆不自覺地躲到封景安身後,就怕自己再次遭受拖拽,即便如今舒芳草受控於他的小廝,他心裏依舊是不安。


    果然,下一刻,受控於立冬立秋二人的舒芳草不知道是怎麽辦到的,竟是突然就掙開了兩人的手,瘋瘋癲癲地推開擋在她前路上的人,往遠處而去。


    「她這樣離開,沒問題嗎?」閆宣霆猶疑地看向舒燕。


    舒燕搖頭示意閆宣霆看,「有人會跟著她的。」


    在舒芳草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發現躲在暗中偷窺的方芥藍了。


    這些日子,舒芳草一直被拘在舒家不得出,沒有方芥藍的允許,舒芳草是絕對不可能離開舒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來的。


    閆宣霆這才發現,瘋癲走遠了的舒芳草身後跟上了一人,且那人的背影瞧著還挺眼熟,腦子裏瞬間閃過什麽,隻是他不太敢確定。


    「芳草以前是傲氣了點,不過現在她的遭遇也挺可憐的,大丫啊,你,能幫還是幫幫她吧,這家人之間,哪有什麽隔夜仇?」


    所有人看見舒芳草的可憐,似乎在這一刻都忘記了老舒家曾經是怎麽對待舒燕的。


    舒燕心裏莫名有點不舒服,眉頭不自覺皺了皺,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的決定。


    「不必管他們說什麽,你隨心而走就是。」封景安也不怕這話說出來得罪人,走過去就牽住了舒燕的手,算是擺明自己的立場。


    眾人紛紛不悅地討伐:「景安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又沒有說錯!」


    「怎麽沒錯?你們莫不是忘了,舒芳草為何才落到的如此境地?」封景安眸光一冷,「不能因為舒燕如今毫發無傷,以前那些相當於是謀財害命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


    眾人一噎:「……」


    還真別說,他們剛才是忘了這茬了,一時間全都有些尷尬了起來。


    鍾岩終於尋到開口的機會,他沒好氣地瞪了眾人一眼,「你們啊,就都別多管閑事了,舒大壯做下那樣的事情,你們見老舒家的有一個人跟大丫道歉過了嗎?」


    「道歉都沒有,何來的原諒,不跟他們計較?」


    「咳,我們就是見芳草的樣子太可憐了,才……」


    「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你們又不是大丫,沒資格替大丫原諒。」鍾岩都替他們覺得丟臉。


    眾人麵麵相覷,愣是無言以對。


    混在眾人身後的舒勇,在這一刻,仿若是突然之間老去了十幾歲,他自己心中其實很明白他們做錯了,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向自己的侄女低頭認錯。


    並且固執的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隻是做了可以讓他們過得更好的事情。


    可,事實卻是,他們害人不成反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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