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安心中因著舒燕所言而起的微妙感,瞬間消失殆盡,丟人?


    「哪兒丟人了?說得好像你不是你娘養大似的。」舒燕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這話雖說不太好聽,但理兒是這個理兒。」


    「男兒誌在四方,他負責往上衝,我在背後撐著他的底兒,哪丟人了?」


    聞子珩一噎,他說不過舒燕,索性直接拒絕:「反正,反正這個事兒,老夫是絕對不會幫的!」


    「也沒讓你一定要幫,這不是你非要報恩求個心安,景安才提起這個話頭的?」舒燕無奈,她都說不要他報恩了,是他非要堅持的。


    現在倒好,說了別的,到了聞子珩這裏就成了是他們的錯了。


    「您二位沒事兒就請回吧。」


    言罷,不再搭理聞子珩爺孫倆,舒燕抬腳進廚房準備將熬好的粥端出來,耗了這麽會兒時間,她熬的粥都快過火了。


    封景安抬手做了請姿,「聞老,請回吧,入您門下,為您學生一事兒,我們不需要用對您的救命之恩來獲得,未來我們會自己讓您心甘情願收我們為學生。」


    「大言不慚!」聞杭沉不住氣,自家爺爺還未開口,他先忍不住不屑地斜睨封景安,整個合泰州,優秀之人不知凡幾,他哪來的底氣,敢當著他爺爺的麵這般斷言?


    聞子珩盡管也覺得封景安此言過於囂張,但他不得不說,比起以報恩之名收他們其中一個人為學生,封景安這樣的作為,更令他欣賞。


    所以——


    「也罷,雖然你們救了老夫一命是事實,但你們幾次三番拒絕老夫報恩,老夫也不是那等不識趣的,此事姑且先放一放,老夫等著你們如何讓老夫心甘情願地收你們為學生。」


    「子寒,走,回家!」聞子珩拂袖抓轉身大步離去。


    聞杭趕忙抬腳跟上,生怕慢了一步,回去後又遭到爺爺的各種折騰,畢竟他這個孫子,在他爺爺那裏是一點兒都不值錢的。


    很快,聞家爺孫倆的身影就徹底消失,憋了仿若一年的齊球球總算是可以暢所欲言,當即便是幾步快走,湊到封景安的身邊。


    「咱們來這裏,為的不就是拜入聞子珩的門下,成為他的學生之一?你們怎麽回事?為什麽把這麽一件簡單的事情搞得那麽複雜?」


    「直接順水推舟地應了聞子珩,不好嗎?」


    「一會兒多吃點。」封景安肅著臉,抬手拍了拍齊球球的肩,不等齊球球反應,他先抬腳進屋,徒留齊球球一人站在原地。


    舒燕端著香氣四溢的粥出來,看見齊球球一臉深思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頓時覺得奇怪,「你杵在這裏做什麽?」


    「嫂子,景安讓我一會兒多吃點,他是什麽意思?」齊球球殷切地看向舒燕,不是他笨,他是真的琢磨不透,景安這話跟他所說的那句話有什麽關係。


    舒燕臉色忽而變得有些古怪,就齊球球這個體格,封景安讓他多吃,大概,是在隱喻他是豬?


    為了和諧的朋友關係,她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能有什麽意思?大概是怕你太餓了,所以才會特意讓你多吃吧,走走走,進屋用早膳去,你不餓我都餓了。」舒燕煞有其事地說完,端著手裏的粥繼續往屋裏走。


    齊球球狐疑地看著舒燕進屋的背影,總覺得景安的意思沒有舒燕說的那麽簡單,景安說那句話時的表情明顯不是想表達這個。


    半刻鍾後,屋裏端著自己的碗吃得正香的齊球球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領悟到了封景安那句話的意思。


    「好啊,景安,你竟然隱喻我是豬!」


    ☆☆☆


    三天後,是合泰州唯一的州學合泰州學入學日。


    封景安跟齊球球帶齊了入學所需的一切東西,早早地來了合泰州學院門口,沒有讓舒燕姐弟二人送到州學。


    作為合泰州唯一的州學,即便是兩人覺得來得夠早了,但等他們到的時候,門口還是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了。


    這要進入州學,你得是童生才有資格,但有些州學不是你是童生了就有資格進的。


    當然,齊球球是絕對相信他跟封景安一定可以進合泰州學,就算他不行,封景安也一定行。


    可,現實很快就狠狠地給了自信的他一巴掌。


    「你們兩個不符合標準,請到一邊去,不要影響後麵的人。」盧解表現得極為厭惡地擺手驅趕齊球球二人,好似他們是什麽令人惡心的東西一般。


    封景安臉色一沉,伸手拉住氣得要跳腳罵人的齊球球,禮貌且犀利地問:「不符合標準?請問,是哪兒不符合標準?」


    「我說不符合就是不符合,怎麽,區區一介童生,竟還敢質疑先生的話不成?」盧解當然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他的身份可以直接讓他強硬地讓封景安和齊球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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