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聞老,你要替我做主啊,他他他差點掐死我!這已經不是欺師,而是弑師了!」盧解一恢複自由,立馬貪婪地呼吸,即便自己氣息還沒能喘勻,也迫不及待地指著封景安向聞子珩告狀。


    「來,解釋,對此你可有什麽要說的?」聞子珩直勾勾看著封景安。


    封景安動了動方才扣住盧解的手,不鹹不淡地反問:「與其問我有什麽要說的,您不如問問他,方才是怎麽對待我們的?」


    「隻看了一眼,就判定我跟景安不符合合泰州學的入學標準,問他哪兒不符合標準,他卻又說不出來,如此師德,聞老覺得可?」齊球球沒給盧解開口顛倒黑白的機會,直接搶了話。


    聞子珩臉色變了變,登時目光冰冷地鎖定盧解,語氣不善地質問:「他說的可是真的?」


    「不……」


    「不是真的?這兒這麽多人呢,你確定你否認之後,先前你對我們做的事情就真的能兜住?」齊球球冷笑再度搶話。


    封景安根本就不需要再開口,單是齊球球一人,就能在聞子珩的麵前把盧解給懟得無話可說。


    「你們來說,他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聞子珩意識到問盧解沒用,索性從盧解身上移開目光,看向同行的其他老師。


    當著這麽多學子的麵,他們也不敢過於偏向盧解,更何況要沒有盧解鬧的這一出,他們方才就不會這麽丟臉,故而再三考慮後,他們決定實事求是,不帶任何偏頗地還原剛才的所有原話。


    「他說的是真的,一開始盧解就說他們不符合標準,要他們讓開,他們追問緣由,盧解也沒給解釋,徑直就讓護衛將他們二人給轟走。」


    「你們!」盧解萬萬沒想到,他們不幫他說話也就算了,居然還將事實還原!


    他們避開盧解的目光,聞老在前,還有這麽多學子在,他們不把事實還原,偏向盧解,那就是死路一條。


    誰知道,誰又能保證,這群學子裏會不會有想要在聞老麵前表現的,在他們說的不對時,站出來戳穿他們?他們可不敢自尋死路。


    聞子珩沒好氣地白了盧解一眼,「怎麽?你還不許旁人說實話,非得都站在你這邊才行?」


    「不,不是,聞老,我不是那個意思。」盧解麵帶苦色,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讓自己落到此尷尬境地?


    「是子辰跟我說,他們二人的品性有問題,我才……」


    「他說你就信,是不是他哪天讓你吃糞,你也覺得那是美味?」聞子珩絲毫沒給盧解在這麽多人的麵前留麵,直說得盧解那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白。


    這還不夠,聞子珩緊接著就問:「宋子辰跟你說他二人品性有問題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老夫前幾日落水,是封景安他媳婦兒救的?」


    「什麽!?」盧解徹底傻眼,這,這宋子辰根本就半個字都沒提啊!


    「不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宋子辰不是說他倆品性有問題嗎?為什麽他口中品性有問題的兩人,其中封景安的媳婦兒會是聞老的救命恩人?


    「哼!還能怎麽回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還讓一個學生,一個小輩當槍使了,你可真是出息極了呢!」聞子珩的譏諷不要錢似的叭叭叭衝著盧解發射。


    別說是盧解羞愧難當了,便是方才由著盧解趕人,沒有出言幫忙的其他人也都羞愧了。


    「對不起,怪我眼拙看錯了人,希望你們能原諒。」盧解生平第一次低頭向一個小輩道歉,心中更多的不是對封景安和齊球球的愧疚,而是對宋子辰膽敢將他當槍使的憤怒。


    平時在他麵前乖巧得很,還會揣摩他的心思,時不時地送他喜好的東西,他還以為宋子辰是真心拿他當老師尊重才會那般,哪曾想人家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利用他!?


    要不是宋家給學院出的銀子有點多,他非得上書院長,讓院長將這宋子辰踢出合泰州學不可!


    封景安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況且盧解不對,他也對盧解動了手,這會兒要是揪著不放,沒理兒的反倒是要變成他了。


    故而,他很是大度地表示:「道歉我們接受,方才我情急之下也對先生動了手,還望先生也能既往不咎。」


    「你會動手也是因我不講理,要怪也隻能怪我這個老頭子是非不分。」盧解擺了擺手,心頭的憋屈滿得都快溢出來了,卻偏偏什麽都不能說。


    聞子珩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道:「還愣著作甚?既然他們二人沒有問題,那還不快幫他們二人辦入學手續!?」


    「是是是,你們跟我來。」盧解殷勤地引著封景安和齊球球到桌前開始登記,那副樣子,仿若方才被封景安扣住咽喉的人不是他一般。


    眾人麵麵相覷,如果盧解的咽喉上沒有留下任何印記的話,他們或許也這樣認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福運莽妻 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山有木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山有木兮並收藏福運莽妻 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