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電梯,然後直接按了b。


    電梯緩緩下降,我拿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裏,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還沒等抽上幾口,隻聽‘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到了。


    電梯的門打開,隻見眼前是一跳走廊,頭頂的天花板上燈管還是亮著的,走廊的盡頭是一沒有門的房間,我們幾人不發一語的走了過去,果然如同白曉麗所說,這裏看上去隻是一普通的雜物室,裏麵放著很多壞掉了的椅子還有清潔工具,錢紮紙指著角落裏的三輛推車,對著我說道:“沒錯了,春叔他們應該就是被這仨玩意兒給整下來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四處看了看,我覺得這裏肯定不簡單,那幫邪教的老兔子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這裏一定有暗門什麽的,於是便對著胡白河擺了擺手,胡白河示意,隻見它的身子慢慢的鑽入了地板之下,沒一會兒它就又出來了,它指著一個牆角的桌子說道:“就是這了。”


    說罷他挪開了桌子,隻見那下麵果然有個鐵質的拉門,就和黃善家裏的那個一模一樣,我一把拉開了拉門,下麵果然也有一條樓梯通往地下。


    不過這樓梯和黃善家的那螺旋狀的樓梯不同,好像還是大理石砌的,挺氣派的樣子而且看上去很新,應該就是這兩年造的,不過我們當時倒也沒啥閑情雅致去研究他們的家裝設計,見樓梯出現,我們二話沒說便走了下去。


    相比起之前我曾經下過的那條地道的樓梯,這一條明顯要寬敞大氣的很多,估計三人並排走都不會感到擁擠,而且四周也不是土壁,而是很規整的牆,而且這裏有燈,可能這裏和黃善家地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氣味都是一樣的吧·好像什麽東西爛了似的,聞上去十分的惡心。


    沒一會兒,樓梯到了盡頭,拐角處果然又出現了一條地道·我見這地道裏麵也零散的放置了一些枯骨,估計這也是那什麽‘陰風路,的風水局,於是便小聲的對著胡白河說道:“白姐,如果一會兒看見棺材板你就先別進去,在外麵接應我們。”


    胡白河點了點頭,我們繼續往前走,說實在的·這裏給我的感覺倒真挺像是我平時賣藝的那種底下通道,前提是如果這裏沒有死人骨頭的話。


    越往裏走,我們也開始有些緊張和激動,走了大概十多分鍾,前麵出現了拐角,與此同時,我聽見了那拐角處隱隱的傳來了一些異樣的響動。


    那聲音就好像是和尚在念經似的,還有些像是唱歌·隨著我們越發接近,那怪異的歌聲也就越來越清晰,站在拐角處·我偷偷的把頭伸出望了一眼,這一望不要緊,我的心裏咯噔一聲。


    隻見拐角不遠處還有一道緊閉的木門,那木門兩邊分別站著兩個赤膊上身的中年人,這兩個人都梳著寸頭,臉上用油彩畫著詭異的花紋,看上去邪裏邪氣的,我心裏想著,看來春叔他們一定就在那木門之後了。


    有的時候我真的挺佩服這幫邪教的,你說他們玩的怎麽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東西·之前這麽做,現在居然還這麽做,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心想著這些家夥是不是腦子全用在開發邪術上麵兒了?難怪他們之前會滅教了,因為落後就要挨打啊,就這群豬腦子還妄想要推翻佛教?


    別開玩笑了·估計現在連當地一派出所都能把他們給剿滅了。


    想想上一次我下地窖的時候,確實被這地洞詭異的氣氛給鎮住了,但是這次卻不同,我當時心裏除了鄙視他們之外,並沒有別的情緒,於是我也就沒猶豫,都到這份兒上了那還不直接衝上去,而且我看那木門下邊也沒有門檻,這就是說,胡白河完全可以發揮實力。、


    那我還怕他們個毛,想到了此處,我便對著他們點了點頭,錢紮紙十分興奮的攥著兩把紙刀,陳歪脖滿臉悲嗆的握著匕首,胡白河打了個哈欠,我則冷笑了一下,然後我們幾個人快速的衝出了拐角,那門前守著的兩個人發現了我們,他們楞了一下,還沒等說話,就被胡白河一人一個耳光扇倒在了地上。


    然後,我飛身上前一腳揣在了那扇木門之上,那門並沒有上鎖,咣當一聲之後就被我踹開了,一股熟悉的惡心氣味伴隨著陣陣說梵音不是梵音說咒語不是咒語的聲音撲麵而來。


    這房間遠遠要比我想象衝的要大,我緊皺著眉頭,房間內很是潮濕,屋子正中立著一座神案,這一點又同那黃善的地窖擺設相吻合,隻不過神案上供著的東西卻不是肉菩薩,而是一尊詭異的雕像,那雕像是一個雙手反綁長發披肩赤膊上身的中年男子,雕像的麵孔朝天,做痛苦掙紮狀,雕像的身上纏著一條碩大的雙頭黑蛇,那蛇盤繞著它的身子,自下而上,兩個舌頭一左一右對著那雕像的腦袋,一隻張嘴一隻閉嘴,張嘴那蛇毒牙尖銳,閉嘴那蛇則吐著信子。整座雕像微妙-微翹,仿佛就好像有生命一般,看在眼中,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而讓我驚訝的,卻並不是這奇怪的雕像,也不是那八個臉畫的跟猴屁股似的中年人,而是那些中年人圍著的東西。


    那些中年人在雕像前麵圍了一圈,原來那神案之前還有一張長條石凳,石凳之上躺著一個下半身蓋著紅花被子的女人,那女人上半身赤裸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且被畫上了很多詭異的圖形,那些圖像就好像象形文字,右手被一個中年男子牽著,一條小蛇咬著她的小指,那條小蛇乃是一條死蛇,後半段的身子被切下,供在了神案之前,剩下的另一半則攥在一個中年男子的手上。


    在我們剛破門而入的時候,那個男子滿嘴的鮮血,似乎還在吸允著那死蛇的傷口,而旁邊那些人則不斷的唱著什麽詭異的咒語,見我們忽然出現,這才停下了吟唱。


    心中猛地一驚,那個女人·竟然是那個紀敏,也就是聶寶中的女朋友!!


    這些該死的家夥還算是人麽?!


    就在我不有些愣神兒的時候,那些人明顯的慌張了起來,隻見他們之中有一個好像管事兒的人對著我們喝道:“幹什麽!?”


    我沒有搭理他·隻是轉頭望去,這房間三麵都有類似牢房的所在,在一間牢房裏,我發現了韓萬春和聶寶中,他倆都被綁了手腳,嘴裏似塞了好像麻核之類的東西,所以說不出話來·不過看上去並沒有事。


    沒事就好,我心裏稍安,與此同時,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出現,我心想著你們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麽好像除了害人之外就沒有別的念頭了呢?


    這些個貨當真不值得可憐,我心裏想著,於是便咬牙切齒的說道:“幹什麽?幹你們。”


    說罷·我一揮手,胡白河已經飛身上前,那幾個邪教徒剛想反抗·但他們哪裏是胡白河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胡白河幹翻在了地上,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


    見到偷襲成功,我心中倒也沒有多少欣喜,而是同錢紮紙和陳歪脖跑上了前去,我看了看那紀敏,見她還有氣息,便慌忙用被子遮住了她的身子,同時抓起了她的手,發現那條拇指粗細的死蛇蛇頭依舊死死的要在她的小指之上·雖然不知道這些家夥搞的什麽鬼,但我覺得必須要把這蛇頭扯下來,我仲出了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蛇頭摘掉,除去那蛇頭之後,我心中又是一驚·這紀敏的小指指甲竟然被活生生的剝掉,雖然沒有腫起,但依舊血肉模糊,而且手腕上麵能看到一條好像毛細血管似的黑線浮現,朝著手臂自下而上就好像樹枝的脈絡似的蔓延開來。


    我大聲的喊了幾下,發現紀敏依舊沒有反應,雖然她跟我不熟,而且一共沒說過兩句話,但是即使是個普通人也沒理由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被害啊,於是我忍著憤怒轉頭望去,隻見那胡白河已經提起了那個好像管事兒的邪教徒,將他雙手反剪讓他跪在了地上,陳歪脖子情緒激動,隻見他一個耳光抽在了那人的臉上,啪的一聲,那人半邊臉頓時浮現了紅印,陳歪脖子沒有停手,繼續抽著那人的耳光,一邊抽一邊大聲的喊著:“我老婆孩子呢!?我老婆孩子呢!!??馬天順有沒有告訴你們它們被放在哪裏?!”


    那人禁不住這疼痛,於是便慌忙說道:“在神壇後麵,在神壇後麵。”


    聽到這話,那陳歪脖子慌忙起身找去,而我則蹲下了身子,對著那個邪教徒仲出了手,說道:“鑰匙。”


    “什······什麽鑰匙?”那個邪教徒顫抖的說道。


    “關我叔那破鐵門的鑰匙,你聾了麽!!!”我大罵道,同時一拳揍在了那人的臉上,這一拳打下去,我的手都有些生疼,沒辦法,這些人實在是太狠了,簡直不能原諒,隻聽那人一聲慘叫,似乎被我打出了眼淚,他慌忙說出了鑰匙的所在,我和錢紮紙拿了鑰匙將那韓萬春和聶寶中兩人放了出來,為他們鬆了綁之後,聶寶中飛快的跑到了石凳之前,抱著那紀敏不斷的哭嚎,而就在這時,那陳歪脖子捧著一個罐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他放下了罐子,從裏麵拿出了兩個小小的木雕,隻見那木雕上麵塗滿了鮮血,木雕剛一拿出來,我就看見韓萬春的背後出現了兩個鬼影,一個女鬼還有一個小鬼,它們麵無表情的在這偌大的房間裏麵慢慢的遊蕩,似乎對我們視而不見的樣子,而那陳歪脖見到自己妻兒的木像似乎真的遭受了迫害,便捧著那兩個雕像再次老淚縱橫。


    一時間,那底下的房間裏麵充滿了哭聲,陳歪脖和聶寶中都在哭,他倆的哭聲似乎也感染了我,讓我覺得一股淒涼。


    韓萬春恢複了自由之後,便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奶奶的,這些個缺了八輩子德的損賊,連我這麽大歲數的都不放過,這給我打的。”


    他一邊說一邊揉著臉,果然就像我們猜的那樣,韓萬春三人回到了房間之後,就忽然遭到了這些家夥的暗算,隻是我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如此暴力,連什麽迷藥都沒有用,直接把三人打倒在地之後拿繩子捆了就給弄到了這裏。


    韓萬春對我說,那紀敏比他們還慘,被抓到這裏之後,他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辦法,拿著一捆香在那紀敏腦袋上晃了幾下後紀敏就昏了過去,然後他們將紀敏放在了石凳之上,脫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畫畫,之後還用刀挑了她的指甲,然後用蛇咬,之後就一直唱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麽,隻是苦了聶寶中了,自己的女朋友受到這等迫害可他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無能為力。


    韓萬春說到了此處,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真是造孽,多好的姑娘啊,回來的時候還給我這糟老頭子泡茶呢,真沒想到·······……”


    在聶寶中不住呼喚和那陳歪脖傷心的哀嚎映襯下,我聽完了韓萬春的話,越聽越是憤怒,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麽玩笑,如果不是我們事先發現這裏的話,估計他們全都會遭難,這可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它們怎麽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糟蹋?


    於是我一把扯住了那個邪教徒,然後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們不是想威脅我麽?為什麽還要動那女人?說!這是為什麽!!說!!你們在她身上到底幹了什麽!!??”


    我一邊問,一邊狠狠的擰著那邪教徒的耳朵,隻見他不住的慘叫,但是卻並不言語,我憤怒異常,於是鬆開了手,站起了身子,對他拳腳相加,可是那人倒也硬氣,除了哀嚎之外,卻對我的問題隻字不講。


    而胡白河則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我說道:“姚少,跟這種人廢什麽話,索性全殺了算了。”


    而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錢紮紙則嘿嘿一笑,對著胡白河說道:“別呀,殺了多可惜,咱們不如來做個試驗吧。”


    說罷,錢紮紙撿起了地上的那半截兒死蛇,饒有興趣的說道:“嘿,這玩意兒真有意思,看這老小子剛才吸的這麽過癮,想必這是吸管兒吧,姚子你抓著他的手,咱們也試試,看看能不能在他的手指頭上也嘬出二兩血來。”


    我當時倒是很欣賞這個主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確實很合理,而且這些人也確實不值得可憐,於是便冷笑了一下,從陳歪脖子的身旁撿起了匕首,抓起那人的手指就要削將下去。


    說來也奇怪了,這人一看錢紮紙要用那蛇來咬他,頓時臉都嚇綠了,隻見他顫抖的說道:“別,別這麽做,我說,我什麽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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