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聽隻有熱粥頓時有點失望,不過想著有總比沒有的好,也不挑剔了,眼巴巴的等著小瓶兒取了粥回來,接到手上三下兩下便見底了一碗。


    小瓶兒見她這樣知道這些天著實是受苦了,心下有些難受,趕緊的又重新盛了一碗回來。


    第一碗確實是餓了,等第二碗便恢複了不少,也有了精神去關心其他。


    「這是在哪裏?」


    「這是在陸大人的府上。」小瓶兒回答道。


    白芷愣了會方才明白過來這位陸大人是誰,她低著頭慢慢喝著粥,腦海裏忍不住想起了什麽,好像在她睡著的時候,有人抱著她說了些什麽。


    在她似睡非睡的時候,好像有很溫柔的聲音擦著耳朵響起來,「以後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她這會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做了個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但隻要一想就覺得心跳加速,臉蛋像是被火燒一樣的灼熱。


    小瓶兒見她說著話突然就臉紅的厲害,連耳根子也紅透了,頓時嚇壞了,急忙道,「姐姐你臉怎麽這麽燙,要不要我去叫大夫。」


    白芷被帶回來之後,陸之遠親自請了大夫住在府內,吩咐過若是有什麽需要,直接讓大夫來診脈。


    她趕緊拉住了小瓶兒,頗有幾分尷尬的道,「我沒事,就是屋裏太熱了。」


    小瓶兒半信半疑,還想再說什麽,正巧房門被推開打斷了她的話,身材頎長的男人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白芷突然心跳如鼓不可抑止起來。


    小瓶兒出去了之後,屋內隻剩下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了,倒是沒了話說。


    「醒了?」陸之遠走到床邊,在她邊上坐下來伸手很自然的覆上了她的額頭,語調溫和,「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白芷搖頭,忍著心中狂跳,「謝,謝公子救了我。」


    原本他們之間隻是尋常主仆,她心中雖說存了點以你心思但還不至於影響到她話都說不利索。可這會她隻要一看到這個人就忍不住想起來馬車內的事情,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做了個春夢,陸公子怎麽會平白無故的親一個丫鬟呢。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


    「沒事臉怎麽熱成這樣?」陸之遠又靠近了幾分,將臉貼的近了,呼吸灼熱噴灑下來,白芷覺得自己臉蛋開始冒熱氣。


    「屋裏,熱。」她深吸了一口氣,牙齒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瓣,盡量讓自己不那麽失態。


    陸之遠眼中閃過促狹的笑意,他的小姨娘失而複得已經是最讓人欣喜的事情了,雖然看著可口,可不能操之過急,免得嚇壞了她,還得慢慢一步步來才行。


    白芷留在了陸府,待了半個月之後也算是了解了陸之遠到底是誰。


    他根本不是什麽衛暄養在府裏的男寵,而是新來的江南鹽政司,這次來金陵就是主要查金陵鹽務的。


    知道真相之後,白芷心中十分羞愧,她覺得自己腦子可能真的壞掉了,怎麽會把陸大人想成被人關在府裏的男寵呢。


    不應該啊,不應該!


    在陸府住了半個月,白芷一共見到陸之遠隻有兩次,因為他實在太忙了,金陵鹽務弊端重重,底下官員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陸之遠這個新官上任,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主子不是主子,仆人不是仆人,陸之遠讓小瓶兒跟著她伺候衣食起居,弄得她十分的別扭,可她自己本身就是個丫鬟啊,哪有讓一個丫鬟伺候另外一個的道理。


    可你說拒絕吧,她又說不出口,別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你回頭說你想要去做粗活當雜役,未免顯得太不識抬舉。關鍵是她這半個月身體都養的刁了,她喜歡柔軟的大床,喜歡絲滑的錦緞被麵,喜歡吃精致的點心。


    坐在屋子裏白芷想著想著伸手拍了腦門,「你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小瓶兒正好推門進來,便看到她正在打自己,忙道,「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瓶兒啊,你說我現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她希望從小瓶兒嘴裏聽到‘不好’兩個字,這樣她就能去跟陸大人說自己不需要吃得好住得好,她喜歡幹雜活。


    可小瓶兒卻一臉懵懂,歪著頭道,「有什麽不好的。」


    白芷見她這模樣覺得問了也白問,算了,先得過且過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白芷是陸之遠身邊現在唯一的大丫鬟,關係介於親密和不親密之間,她自己都弄不懂這種感覺算什麽。


    陸之遠似乎很喜歡她陪著,即使她大多數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之遠照例回來後便在書房看公文,白芷便站在一旁服侍著。


    夜裏太過安靜,屋內又暖和的讓人犯困,她站著站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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