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辰感覺到胳膊上越來越重的力道,也笑著說:「夫人謬讚,要不是親身體驗,我都要信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字字為真,王爺可不要冤枉我。」


    謝玄濟和蔣明薇看著這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始打情罵俏,都覺得十分無語。謝玄濟牙酸,不想再看下去,默默移開視線。


    然而看不見,耳朵卻能聽到那邊兩人在說話。謝玄濟嚐試了一下,實在忍不下去,借口去前麵看現場,就走了。


    謝玄濟一走,蔣明薇前後斟酌了一下,也追著謝玄濟去了。謝玄濟夫婦雙雙離去,慕明棠等沒人了後,壓低了聲音問謝玄辰:「他們怎麽走了?是不是被我們惡心的?」


    謝玄辰本來保持著自己高傲冷淡的前戰神形象,聽到慕明棠的話想笑,顧及到周圍有人,又隻能生生忍住。他繃著冷臉乜了慕明棠一眼,可是觸及到她的眼睛,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謝玄濟不在,正好方便了慕明棠觀察屍體和周圍環境,雖不能走太近,但是沒有謝玄濟在旁邊杵著,無疑方便很多。


    他們倆人在這裏看了一會,仵作來了。仵作看見了謝玄辰就立刻下跪行禮:「卑職參見安王,小的給安王、安王妃請安。」


    「起吧。」謝玄辰伸手朝另一邊比劃了一下,說,「先去看屍體吧。」


    「卑職遵命。」


    仵作應下後,謝玄濟和蔣明薇聽到聲音,也從另一邊走回來了。仵作看見謝玄濟,隻能再一次請安。


    謝玄濟伸手示意免了,說:「不必多禮,先看死者為要。這個女子是安王妃的侍女,今日被發現淹死在湖中。安王妃不忍侍女殞命,想要排查侍女是怎麽死的。爾等務必謹慎,查明侍女真實的死因,好向讓安王妃安心。明白嗎?」


    仵作頭上滲出汗來,諾諾應是。仵作得了令,去空地上查看屍體。蔣明薇不想麵對著屍體的方向,側身避開,長長歎氣:「清白的姑娘家,走也走得不安生。」


    仵作可能聽明白了蔣明薇的這句話,動作頓時變得僵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慕明棠聽著皺眉,她瞥了蔣明薇一眼,說:「弟妹,你若是不想看就回去,沒人逼著你留下。仵作正在辦公,你便是不幫忙,也不要幹擾公務。」


    蔣明薇一聽這話眼睛就瞪大了,正要反駁,謝玄濟在旁邊輕輕咳了一聲,說:「嫂嫂所言極是,你少說兩句吧。」


    蔣明薇本來並不算生氣,聽到謝玄濟的話,她反而氣得要炸了。眼看蔣明薇臉都變綠了,慕明棠借著謝玄辰的遮擋,故意回頭對蔣明薇笑了笑,還眨眼。


    謝玄辰覺得現在的小朋友真活潑,瞧瞧這心智,五歲都嫌多。他低頭咳嗽了一聲,慕明棠聽到聲音後立刻抬頭,問:「你怎麽了?」


    謝玄辰搖搖頭,他似乎想說話,忽然又握拳堵住唇邊,悶悶地低咳。慕明棠被他這陣仗搞怕了,連忙問:「怎麽了?來人,叫太醫。」


    「不用。」謝玄辰啞著嗓子,止住了慕明棠的動作。慕明棠著急的不得了,就連謝玄濟和蔣明薇也朝這邊看來。


    「二哥,身體要緊。」謝玄濟皺眉,回頭問仵作,「你查找死因還需要多久?」


    仵作露出為難之色:「查屍是個細致活,恐怕還需要一會兒。」


    謝玄濟擰著眉頭,很是誠懇地對謝玄辰說:「二哥,我知道你心係現場,但是仵作一時半會查不出來,外麵風這麽大,再等下去恐怕你的身體受不了。不妨,二哥你先進閣樓裏等,等這裏結果出來後,我立刻派人稟告二哥。」


    謝玄辰還要逞強說不用,這回許多人都勸,好歹把他勸著回到屋裏了。等進屋後,慕明棠立即一疊聲讓人通風、換水、換炭盆、煮薑茶,把所有丫鬟都使得團團轉。趁跟前沒人的時候,慕明棠飛快地問謝玄辰:「你怎麽樣?」


    「我沒事。」謝玄辰捧著一杯熱茶,氤氳的熱氣將他的眉眼柔化,頗有些俊秀小白臉的模樣,「外麵太冷了,不如屋裏坐著舒服。」


    慕明棠先是疑惑,隨後茫然,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時屋裏已經有人回來,空檔不過那短短一刹那。慕明棠不好繼續問,隻能忍下。


    她其實很想問,謝玄辰進屋後,外麵沒人盯著,謝玄濟和仵作豈不是會搞鬼?然而她看著謝玄辰安靜漂亮的眉眼,最後什麽都沒說。


    雖然謝玄辰看起來很小白臉,可是但凡涉及到坑人,絕不會有人坑得過謝玄辰。這一點,慕明棠還是信任的。


    慕明棠和謝玄辰在溫暖的室內舒舒服服坐著,過了一會,謝玄濟帶著一身冷氣進來了:「二哥,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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