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辰一副大爺模樣不說話,慕明棠隻能代為招呼:「晉王辛苦了。晉王妃怎麽也在外麵,為何不進來休息?」


    蔣明薇才不想和這兩人同處一室,豈不是故意給自己找堵。她勉強笑了笑,說:「我不怕冷,還是陪著夫君為好。」


    慕明棠慈愛地笑了:「弟妹和三弟感情真好,我這個長輩看著就放心。對了,三弟,仵作驗屍結果出來了嗎?」


    謝玄濟微微低頭,垂著眼睛說:「回稟嫂嫂,是仵作驗出結果了。」他說著朝身後看了一眼,示意仵作上前。


    仵作接到命令,根本不敢抬頭看慕明棠的容貌,略微走了兩步就跪下道:「卑職請王爺安,王妃安。」


    「死因為何?」


    屋裏許多人視線不由落到仵作身上,仵作依然低著頭,額頭離地麵更近了:「回稟王妃,是溺亡。」


    溺亡?慕明棠聽到這個回答就皺眉,怎麽可能?這時候謝玄辰坐在旁邊,不緊不慢地問:「是被人推落水中溺亡,還是自落水溺亡?」


    仵作聽到這句話一怔,脊背繃得更緊了。果然是當年站在頂尖的人物,即便病了,沉寂了這麽多年,依然有著一針見血的洞察力。仵作將臉深深壓在地上,說:「並無外人痕跡,應當是自己不慎落水,力竭後溺水而亡的。」


    謝玄辰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了。他此刻臉色看著實在不太好,燈光下像紙一樣,仿佛一戳就破。慕明棠覺得謝玄辰今日病弱一直是半真半假,但是此刻他臉色白的驚人,卻是真的了。


    慕明棠看著眼前這些人心煩,她心知這個仵作勢必是問不出什麽了,因此慕明棠也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直接扶著謝玄辰問:「你今日耗費了許多精神,又在外麵吹了許久的風,我們先回去歇歇吧?」


    這回謝玄辰沒有再推辭,點點頭應了。此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謝玄辰精神不好,無人敢攔他。謝玄濟和蔣明薇側身讓開路,行禮道:「恭送兄長嫂嫂。」


    慕明棠略微點了點頭,說:「今日有勞晉王和晉王妃忙裏忙外,為我們跑了一下午。王爺身體不好,我要先陪王爺回去喝藥,就不送二位了。」


    謝玄濟愈發低頭,說:「不敢。二哥病情要緊,臣弟和內子告退。」


    慕明棠嗯了一聲,吩咐相南春:「你們一會送晉王和晉王妃出去,路上黑,小心把兩位跌著了。」


    從慕明棠嘴裏是不必期待好話的,謝玄濟已經習慣,依然恭恭敬敬地送慕明棠和謝玄辰出門。等他們二人走後,謝玄濟掃了仵作一眼,仵作立即躬身,說道:「晉王放心,小人明白輕重,絕不會多嘴外傳。」


    「你明白就好。」謝玄濟冷冷警告了一聲,就帶著人回隔壁了。


    而慕明棠和謝玄辰回房後,兩人一直引而不發,仿佛下午的事什麽都沒有。慕明棠照舊叫太醫過來,給謝玄辰診脈後,又屏退耳目,拿出中午的那個香熏球給太醫看。


    慕明棠手中是花鳥紋銅香熏球,看起來和之前毫無差別。慕明棠問:「太醫,這裏麵是什麽香料?」


    太醫拿過來聞了聞,說:「稟王妃,裏麵是沉水香,有行氣止痛、納氣平喘之功效。」


    慕明棠哦了一聲,問:「聞久了會有什麽壞處嗎?」


    「這……微臣並未聽說過。不過這種香料名貴非常,公卿人家常用,宮裏也常年備有。微臣行醫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人對沉水香有何不適反應。」


    慕明棠露出放心的神色,笑著賜了太醫賞,然後叫丫鬟進來,送太醫回去。


    丫鬟送太醫出去後,室內空落落的,一片寂靜。慕明棠低頭,緩慢轉動著手裏的花鳥紋銅香熏球。


    花紋確實一模一樣,可是這個太新了。


    慕明棠微微挑了挑眉,謝玄辰猜那位心思,果然一猜一個準啊。


    等到了晚上,慕明棠輿洗過後,很快就拉上了最外麵的帳子。謝玄辰本來坐在桌前看東西,忽然感覺光線暗了,抬頭瞧見慕明棠的動作,似笑非笑:「夫人這麽急是想做什麽?」


    慕明棠瞪了他一眼,啞聲道:「少廢話,上床說。」


    謝玄辰挑眉,似乎有點驚訝,又有點被挑釁:「你說什麽?」


    慕明棠已經忍了一下午,早就憋得不行,幹脆上手拉著謝玄辰往床上走:「快點,我有話和你說。」


    謝玄辰明知她沒有那個意思,但是此情此景,身為一個男人,真的沒有辦法不多想。


    謝玄辰被拉到床上,眼睜睜看著慕明棠放下帳子,把一切遮得嚴嚴實實。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幹脆掀開錦被,主動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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