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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玉瑭連忙點頭應道:“哎,我這就去!”才邁出兩步,卻又停住回頭問:“娘,安姐姐呢?”


    嚴氏見她剛回府就惦記著媳婦,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也不忘回答:“在你房裏呢!”


    褚玉瑭聞言又咧嘴笑了,心滿意足地朝後院走去。一來是要去請姨娘出來用膳, 再者就是去找讓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日的媳婦。可是當她快走到天井時,就聽見廳堂裏鬧哄哄的, 似乎還隱約傳來陣陣哭泣聲。


    迅速轉身, 褚玉瑭又回到剛才與嚴氏對話的偏廳裏, 隻見賀明宣帶著幾個人站在中央,麵色陰沉。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賀明宣, 以為是鋪子裏出事了,連忙問道:“賀大哥,是不是今日的賬目有問題?”


    賀明宣抬眼看了她一下,卻不答話, 嘴角微微一勾, 繼續保持著沉默。這樣的神態令褚玉瑭不寒而栗, 心裏有些打鼓,卻也不知道究竟何故。轉過眼, 又看到娘半俯在太師椅之上, 似乎在低聲哭泣。


    褚玉瑭這下更加慌張, 娘這樣的反應更是罕見,看來賀大哥定是跟娘說了什麽嚴重的事,不然娘絕不會在外人麵前落淚。


    “娘,出什麽事了?”褚玉瑭心急如焚,但也不敢粗魯地將嚴氏拉起來,隻得將雙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之上,小聲地問道。


    嚴氏不答,隻是哭泣聲更加急促,似乎難以再壓抑住。褚玉瑭這下再傻也猜出了幾分,看來不像是生意上的事,依照娘的性子,絕不會在這裏落淚傷心而浪費時間。她直起身,回過眼凝視著賀明宣,又將眼神逐一掃過他身邊站著的人:好幾位老管事都來了。


    “賀大哥,到底是什麽事?你直接跟我說。”褚玉瑭定了定心神,望著賀明宣說道。


    賀明宣對於褚玉瑭的話絲毫不避讓,看了她一會兒,便輕聲笑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從冷漠陰沉轉成了蔑視與不屑,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嘲諷?褚玉瑭驚訝於賀明宣的表情,似乎在她的記憶裏,此刻的賀大哥格外陌生。


    “褚大少爺,噢不,應該是褚大小姐才對,從現在開始,褚家的一切就要易主了。”賀明宣冰冷的聲音猶如天邊傳來的一聲驚雷,震碎了褚玉瑭毫無防備的心。


    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褚玉瑭從沒想過自己的真實身份會這樣被戳穿,而一直被自己尊稱為賀大哥的賀明宣會領著褚家麾下的諸位管事前來搶奪家產。可是剛才的話她明明聽得很清楚了,每一個從賀明宣口中說出的字,都在告訴她,自己麵臨的境地。


    “賀明宣,你是什麽意思?胡言亂語有意思麽!”褚玉瑭勉力定下心神,雙手死死摳住掌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可是紊亂的氣息出賣了她。


    見她這般,賀明宣眼裏的不屑更甚,他冷哼一聲,繼續說著:“褚玉瑭,你不過是生在了好人家,卻從不懂得珍惜,就理所應當地擁有了一切。褚家如今的成就,都是我賀明宣沒日沒夜跟著你爹熬出來的,你迎娶的柳瑜安也是因為無法擺脫的婚約才屈從於你。可是你明明就是一個女子,卻冒充嫡子,繼承褚家產業,還敢公然娶親,擾□□常。這樣的人,老天不收你,都說不過去吧?”


    褚玉瑭聽著賀明宣這樣說自己,氣得雙唇顫動,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語反擊。她隻能死死盯著麵前咄咄逼人的男子,一字一句地侮辱著自己。剛才還在哭泣的嚴氏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走到了褚玉瑭身邊,厲聲喝止了還要繼續張狂的賀明宣。


    “夠了!賀明宣,枉老爺當年見你可憐,收留你培養你,如今你卻覬覦褚家的產業。你說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不能這樣對待玉兒!”


    褚玉瑭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也知道賀明宣肯定是用自己作為條件,威脅娘交出權力。可是這樣一來,不就等於將爹一生的心血都白白葬送了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娘,不能讓他得逞!我就不信他能把我們怎麽樣!”褚玉瑭連忙阻攔嚴氏。


    嚴氏安撫地輕拍了拍褚玉瑭的手,卻又將視線回轉到賀明宣臉上,顯然是想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幾位管事見狀眼裏露出得逞的光亮,刺痛了褚玉瑭的內心。


    “不能把你怎麽樣?褚玉瑭,你果然是自幼被保護得太好了。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的身份一旦被揭穿,是會被浸豬籠,說不定還要發配邊疆,又或者會被丟進軍營。”賀明宣越說越陰狠,嚇得褚玉瑭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縮著脖子靠在嚴氏的懷裏。


    “窩囊廢!”賀明宣見狀,冷哼了一句。


    嚴氏摸著褚玉瑭的臉,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厲色地回擊道:“你賀明宣難道就是好人?還不是趁機奪人家業,恩將仇報的卑鄙小人!”


    賀明宣似乎對此指責並不在意,他等待這一天已經足夠久了,臥薪嚐膽的日子,他已經記不清到底過了多久。尤其是當自己徹夜不眠地跟著褚老爺學習經營之法的困倦,又或者是緊皺眉頭看著心儀之人身披紅妝,被八抬大轎送入褚府,成為褚玉瑭之妻時的心痛。如今,他終於可以將之前承受的苦一並討要回來。


    “娘,我們跟他拚了!不能讓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得逞,褚家的產業絕不能讓他給糟蹋了!”褚玉瑭突然從嚴氏的懷裏掙紮了出來,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決然說道。


    賀明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幾位管事見狀也跟著輕笑了起來。嚴氏的眼裏既欣慰又無奈,對褚玉瑭的這份心意感到知足,可是又感歎這孩子的確是太過天真,似乎還未知曉眼下的局麵。


    賀明宣也不打算繼續糾纏,從袖管裏抽出一疊契約,遞到嚴氏的麵前。褚玉瑭伸頭看去,竟然全是褚家旗下產業的讓渡文書。


    “簽了吧,這樣你們還能留下這座宅子。不然,你們恐怕就要做無家可歸的喪家犬了。”


    “賀明宣,你不是人!”褚玉瑭憤恨地吼道。可是除此以外,她的確毫無應對之法。


    “我不是人?你身為女子,卻霸占了另一名女子,毀人清白,豈不是豬狗不如?”賀明宣每每提起褚玉瑭的新婚妻子柳瑜安,就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


    “你胡說!我與安姐姐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百年之約是心甘情願的!”褚玉瑭不忿,她怎麽能容忍賀明宣如此褻、瀆她和安姐姐之間的情意。


    “噢?恐怕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安兒可不這麽認為。不信,你去找她對峙,當麵問個明白。”賀明宣似乎很清楚褚玉瑭的命門所在,此言一出,果然成功地激怒了她。


    可是還不等嚴氏阻攔,褚玉瑭就如風般衝了出去。她不願相信自己放在心頭愛了這麽久的人會是這種想法,可是賀明宣的話卻讓她忍不住地有所動搖,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柳瑜安,讓她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


    隻是當她剛走到天井時,一道刺眼的光亮破天而下,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顧不上回應身後眾人的驚叫,褚玉瑭乏力地閉上了眼。


    “婉琬,你誤會了。我不過是擔心你,擔心你的身體。”寧夫人心虛,但也不能第一句話的交鋒就敗下陣來。


    施婉琬早料到繼母不會承認一直在窺探她的生活,假意地感動幾分,看著寧夫人說:“雖然婉琬的病沒有痊愈,但是在夫君的悉心照料下,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從前我的病,讓爹跟姨娘操心了,如今有了夫君,姨娘可以輕鬆了些。”


    寧夫人被施婉琬暗地頂了一句,也沒辦法再對她的私事橫加幹涉。可是今日丫鬟稟報的事不像是空穴來風,既然施婉琬親自來了,不妨就開誠布公地問個清楚。


    “你們都先退下吧。”即使房中隻有自己的心腹丫鬟和積雲,寧夫人還是屏退了她們。


    如今,房中隻有她和施婉琬。母女相視,卻視對方如空氣。


    寧夫人斟酌了片刻,開口問:“婉琬,我聽傳聞說,你跟褚玉瑭自從成親夜後,就再也沒有同房過。這事,是真是假?”


    施婉琬麵不改色地聽著姨娘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又荒唐的事情,忍不住掩唇笑了出來。


    她笑了幾下,才慢慢停下來,似是而非地對寧夫人說:“姨娘,且不說是何人將這消息散步出去的,就憑褚玉瑭那人,你覺得她會獨留我一個人在房中,而自己跑到外麵去睡?還是姨娘,你覺得我吸引不了我的夫君?”


    這番直白的話,令寧夫人這樣的中年婦人都不禁有些臉紅。但成過親的人都知道,成親後的半個月是最粘膩的時光。就連自己嫁給老爺的時候,已為人父的丞相仍然與自己纏綿繾綣多日,更別提血氣方剛正值盛年的褚玉瑭了。


    “咳咳,這個姨娘自然是信你多一些。不過婉琬,你可不能全由著褚玉瑭,畢竟你的身體還虛弱著。”寧夫人見施婉琬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是再追問下去,未免顯得太過失禮。


    施婉琬唇角上揚,朝著寧夫人又行了一禮,平緩地答:“謝謝姨娘對我和夫君間的生活如此關心。我與夫君相處得很融洽,相信這是上天的眷顧,為我安排了一段好姻緣。至於我與夫君到底有多親近,還請姨娘不用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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