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薛青河拿起之前打濕的棉布,仔細的擦了擦手,「將軍,您這臉,不治也得治了。」


    婉寧心裏一突,「神醫先生,此話怎講?」


    薛青河不滿的看了一眼婉寧,見到是個清秀可愛的小姑娘,心裏不悅稍減。


    「就是說,如果不治,不但可能會導致失明,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這話一說出來,屋裏的人,除了蕭長恭全都急了起來。


    蕭長恭輕咳一聲,穩住眾人,「還請薛先生直言。」


    薛青河很滿意蕭長恭的反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才是甘州人交口稱讚的大將軍。


    「你最近是不是傷疤下隱隱作痛,而且左半邊臉也有紅腫跡象?」


    「的確如此。」


    「將軍之前的事跡薛某多少聽過一些,戰場凶險,實難有好的醫生和條件。因此我那位同行在給將軍縫合時,可能沒來得及仔細清理傷口。傷口裏還有髒東西,就強行縫合。就導致了如今腫痛在傷疤之下。」


    「既有髒東西,必然會導致腫痛;時間久了,腫痛加劇,就會進一步化膿腐爛。現在將軍臉下已經有了膿水,如果放任不管,膿水隻會越積越多,不止將軍還要再破一次相,而且漸漸地會影響到將軍的眼睛,導致失明,等到眼睛也爛掉時,怕是神仙也難救。」


    婉寧一聽就急了,比剛剛聽到性命之憂還急,「神醫先生,請您務必救救我家將軍。」


    蕭長恭心頭一喜,我家將軍?


    薛青河看了一眼婉寧焦急的神色,忽然開口道:「小姑娘會做飯麽?」


    婉寧一愣,但馬上回答,「回的,我會好多菜,先生想吃什麽?」


    「你去做幾個拿手的小菜給我,我好好給你家將軍治病如何?」


    婉寧這時也反應過來,臉上燒得像是點了小火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低頭應了一句「我這就去」,就跑了出去。


    有了薛青河跟婉寧這麽一打岔,屋裏的氣氛輕鬆了不少,不似之前那麽緊張。


    薛青河又對蕭安和小七道:「叫小姑娘出去,實是她沉不住氣,你們要是也多嘴,就一起出去做菜吧。」


    蕭安和小七縮縮頭,不敢答話,將軍的命都在人手上捏著呢。


    薛青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你們也不必緊張,這樣情況就算放著不管,他也還能活好幾個月。我這幾日會開一些調理的方子,然後每天用銀針給將軍排膿,預計十日後,就可開刀了。」


    蕭長恭算了下,十日後婉寧也與和靜縣主打完馬球了,剛好可以放心的開刀。


    「好,一切就依先生所言。」


    「既然聽我的,我就提幾個要求。第一,每日的飲食要清淡,葷腥不是不可以有,但每天一頓就好。」


    蕭安心裏有點赫然,自從蕭長恭回京後,他總覺得自家少爺在外受苦了,因些隻要是在府裏吃飯,就是大魚大肉的供著,一副要把過去十年受的苦都被補回來的架勢。


    小七聽完剛想張口嘴,被薛青河看到了,「那小姑娘是姓穆吧?我觀她眼神清澈靈動,是個聰明的姑娘,你不用提醒她,相信她也想得到的。」


    小七摸摸鼻子,不說話了。這薛青河會讀心術麽,自己心裏的想法,竟然被他一下就說中了。


    「第二,我要一個收拾幹淨且無人打擾的院子,要大一些。從今天開始我要準備一些手術用的東西,到時將軍也要住到這個院子裏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


    薛青河看向蕭長恭,「將軍可願信我?」


    蕭長恭灑脫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切有勞薛先生了。」


    薛青河是誰,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要是提到薛神醫,就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更不要說蕭長恭在讓人去請薛青河時,就就把他的背景底細都調查清楚了。


    蕭安也立刻說下,「老奴這就去給薛先生準備院子。」


    廚房裏,婉寧帶著檀香忙得熱火朝天,雲一並不擅長作做飯,因此特意叫了雲十過來幫忙。


    前一世裏,婉寧自嫁進方家後,就被逼著做一日三餐,稍不合胃口,就要被方母好一頓數落,有時還會被罰站在院子裏。


    也因此,婉寧被逼著練了一手不錯的廚藝,這一次有心討好薛青河,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很快,在薛青河施過針不久,剛剛把一切清洗幹淨之後,婉寧就派檀香傳話,可以開飯了。


    因為鎮西王府裏主子少,隻有蕭長恭一個,要宴請的也隻有薛青河一人而已。婉寧做了六菜一湯,想來已經足夠兩人吃了。


    待把菜都布好之好,蕭長恭攔住婉寧,「你也來坐,別說你是客,就是……我母親在世時,一向是與父親同桌而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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